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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冷月,故里可归【四】

龙游天下之红颜葬江山

  掌柜连忙向前热情招呼,“这不是雅小姐!今日铺内来一个上好玛瑙手镯!”挥袖示意店小二,“去端茶!还愣这干嘛。”

  司马雅娴会意点了点头,“瞧瞧去,和掌柜。”缓缓随人到一个柜台前。

  和掌柜拿出一个红色盒子,缓缓打开。是一只晶莹剔透、做工精细的玛瑙手镯。

  司马雅娴望见手镯双眸发亮,哇,真漂亮。手轻轻拿起手镯细细端详一番。

  “小姐,还满意不?这是从西域带来的玛瑙。”

  “还行,我问刚才一个鹅黄色的少女进来干嘛?”

  和掌柜低腰恭敬道:“那姑娘进来问有没有她手中玉簪的配件?您认识她不成?”

  “配件?”

  “她手中的玉簪簪头断了,想买个簪头。”

  司马雅娴意会点了点头,“认识,前几日弄坏我的簪子。我想给她点教训。”高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语道:”和掌柜,这手镯不错,不过我买不买,你自己看。”

  和掌柜低腰恭敬道:“小人明白,和记所有铺子都不会给她任何东西。”

  司马雅娴又端详一下手镯,“初柔,我怎么看着这手镯,玉不够好。”

  “雅小姐,是京城所有首饰铺。”

  司马雅娴满意一笑,“和掌柜,这手镯我要了。”缓缓放入盒内。

  “好咧,雅小姐,五百一十两,收你五百两。”

  “和掌柜,老规矩。”

  “明白。”和掌柜亲自送司马雅娴出门,“您慢走。”

  店内一个新伙计小戳身旁的同伴,“问一下,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出手如此宽绰。掌柜都要亲自低腰恭敬迎接。”

  同伴低语道:“临安王爷的亲外甥女亦是当今国主的亲外甥女。前一段段记惹了她,没几个月就倒了。”

  “就是那个刁蛮任性正阳郡主……”

  “你们俩!干活!谁乱咬什么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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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

  “不是!老板,昨日不是说好的!你怎么可以不讲信用!”

  “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姑娘对不起,小店没有你要的东西!”

  “实在对不起,姑娘你真不巧!刚卖完了!”

  青竹忐忑的眼神,抬眸望向一块写着雅蝶轩的匾额。京城最后一家了,哽咽一下喉间。

  掌柜看完簪子不料得到一样的结果。

  “我出双倍价钱!”

  “不好意思,姑娘这个我真……”

  “三倍价格!”

  “不好意思,真的……”

  “十倍价格!没有算了。”青竹缓缓转身,忽然被人叫住,“慢着!就这么定了,我给您拿。”

  青竹从怀中扔出十五两银子,银子稳稳不偏不倚落在柜台上,双手接过另一个盒子。缓缓走出店铺内。

  “果然是个傻子。”掌柜美滋滋看着那十五两。

  几日之后一袭紫衣少女的丁五凌在御花园僻静处深深抱了抱青竹。

  “我给你玉簪子你怎么没有戴?”

  青竹喉间哽咽一下,“宫里那么多人我带它不适合,那么珍贵的东西我收起来了。”

  “那可是我最喜欢最爱的玉簪。”

  青竹低语嘀咕道:“那玩意……最值钱了……十五两……”

  “啥?十五两?”

  “额……她们看成色不错,说它值十五两……”

  “一群瞎子!”丁五凌抬手竖起食指与中指,“那玉簪子值这个数。”

  “二十两吗?”

  丁五凌摇了摇头。

  “二两?不成?”

  丁五凌依旧摇了摇头,“二百两银子!”

  青竹听言踉跄摔地,“二百……百两……银……银子。怎么那么贵……你哪来那么多钱……”

  “两百银子而已。”丁五凌弯腰缓缓扶起青竹,顺手拍了拍其身上泥土,于耳畔旁低语道:“我爹民间有做点小生意,京城那家忆昔酒楼、城南那家莠骟书坊,都是我家滴~”

  “五凌,我先走了。出来够久了。”语毕,青竹挥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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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紫衣的珊珊踱步入蓝漓宫殿内,轻盈的脚步走入房内,素手轻轻推开木门。

  房内装饰依旧是如同七年前一样,眼眶子被莫名地水滴沾湿了,眼眶子附近出现浅浅一圈浅红。

  莫名的温暖在胸口处久久萦绕,目光轻轻扫着房内。

  恍然间她目光犀利,快步踱步于梳妆台旁,素手翻动着梳妆台的抽屉。

  那个雕着青竹林一片的木盒呢?

  “来人!”

  一个挽着三千青丝,穿着粉色的裙的青竹,眼神闪过几丝恐惧,款款而来,微微福身。

  轻柔语道:“娘……娘……怎么了?”

  珊珊惊愕,“青竹?”

  青竹浅浅一笑轻语,“您找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帮您找?”

  “一个雕着一片青竹林的木盒,你帮帮找找吧,记得小心点,不许打碎这房内的任何东西。”

  青竹手指指向远处书架子上,“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在那个书架上。”

  珊珊快步踱步前去书架,抬眸望向书架。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在这里,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

  一阵清风徐来,一滴水滴随着清风而去,一双水汪汪的双眸直直望着自己前方那抹紫色的背影。

  帝女葬竹……林峰底……

  三月狩猎……局一场……

  青竹暗暗垂下眼眸,微难启唇。露出笑颜,“娘……娘!国主在未央宫等您,等您很久了。”

  珊珊听言,伸出的素手默默缩回,蓦然转身,“青竹,书架上木盒你小心翼翼拿到梳妆台抽屉内。”叮嘱后踱步出房。

  青竹应和,“是。放好我就过来。”

  低眸望着离去的背影,轻轻合上木门。手小心翼翼拿起木盒并打开。木盒子内竟是空空一片,而后将木盒放入怀中。

  片刻之后,紫竹轩一抹粉色人影快速闪过,入了房内,将一支铁簪子放入木盒内。

  而后将木盒放入房内的抽屉内,快速消失在紫竹轩,出现在未央宫门口。

  “青竹姐好……”

  “青竹姐好……”

  未央宫殿内一袭紫衣正襟危坐在椅上,身旁一袭鹅黄衣少女于身旁交谈。

  青竹微微行礼,“郡主吉祥。”小抬眼眸小瞄一眼,她来做什么?

  司马雅娴嘴角微微一翘,有些不怀好意。“免礼。”

  “青竹,钟粹宫正阳郡主说她的首饰丢了。有人看到你拿了。”

  青竹听言,缓缓双膝跪地。“求您明……”未曾语完,一袭绿衣的初柔款款入内,双膝跪地。怀中抱着一个灰色小包袱,“参见娘娘,奴婢在青竹姑娘的住所找到郡主丢失的玉簪子,手镯等……”

  青竹惊恐,“你竟敢……私自……”语气渐渐减弱,突然大声转语道:“我没偷东西!”在试图掩盖什么。

  珊珊赫然发怒,“司马雅娴!你怎么可以私自命人去搜青竹的住处!”

  司马雅娴默默低头,“我……”抬眸道:“舅母,我就让您和舅舅看清楚她青竹是什么人!”

  “青竹不会偷东西的,司马雅娴,我有必要跟你娘亲、祖母好好说了。”

  司马雅娴暗暗拳头蜷缩,“我没有说谎!舅母!我堂堂一个郡主何必嫁祸她!”怒发冲冠手指着跪于地板上的青竹。

  初柔的手缓缓松开,“哐当”一声包袱内的东西落入地上。连忙低头,手慌张拾起地上的东西。

  珊珊突然起身,站在初柔面前,弯下腰拾起一个雕着青竹林一片的木盒,双手缓缓打开木盒。只是望了一小眼,然后迅速合上,斜眸望着眼神中充满恐惧的青竹。

  青竹眼神恐惧望着珊珊,喉间哽咽下。

  那行字……

  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转了几圈。

  她怔了怔望了望,一步一步望着那袭紫衣向自己走来。望见其眼神几丝愤怒。

  珊珊语气尽力压低声带,“怎么回事?青!竹……这是蓝漓宫的东西……”

  青竹愣了愣一下,泪水却在泪眶内打转,嘴唇微微欲张口言语,却又活生生噎了回去。

  一滴水滴落地,青竹合了合双眸,“我认罚……”落落叩了一个响头。

  珊珊只是淡淡语道:“你太让本宫失望了……”挥袖转身,低眸沉重语道:“来人,重打四十板子,除了她的宫籍,打入天牢!”

  青竹只是怔怔望着那袭紫衣的背影,又一滴泪水落地。

  蓝漓无主……

  片刻之后,青竹趴于冰冷的地上,无情棒棍重重打在臀部,只能默默咬着牙。

  于一旁的司马雅娴嘴角上扬,不由觉得心中甚至是痛快。

  而在高位上的珊珊,则感觉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四十板子后,地上的人儿晕厥过去,然后被人架出去。

  珊珊额间冒出几滴汗珠,挥袖示意司马雅娴、和宫婢退却出殿。

  沉重的木门重重关上,手撑着椅子艰难起身。

  锦绣办事回到未央宫内,独自打开木门,入殿内望见自家主子一脸难受,快步上前。“娘娘……”

  一抹人影径直倒在冰冷的地上,“娘娘!娘娘!来人!来人!”

  珊珊依稀望见青竹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未央宫门前,两行清泪无声落下苦笑,启唇道:“母后……儿臣……想回家……”

  “你是谁?”

  “娘娘,我是锦绣!您怎么了!”

  “司马……雪儿……”语毕,那一袭白衣渐渐消失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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