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圣节的化妆舞会（下）

“送给你。”文竹将纸碟一烧，变做一朵红玫瑰。

“原来你会变魔术啊!”

“嗯，因为想讨喜欢的女孩欢心，所以就学了点皮毛。”虽然是皮毛，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这一小段表演，文竹练习了n遍。

“可为什么是玫瑰呢?”锦瑟将玫瑰放在鼻尖嗅嗅，思量着：我又不是'喜欢的女孩'，为什么要送我玫瑰？红玫瑰不是送给情人的吗?送给朋友，这样好吗？“今天是万圣节，我还以为，你会送我糖果呢!”

“糖果吗?我没带，不过亨昂准备了好多，我带你去吃。”文竹牵起锦瑟的手带她下了楼。“猪头，来玩吃苹果吧。”亨昂向文竹招呼道。

“来了。”文竹对身后的锦瑟说：“Joanna,给你介绍个朋友。他叫丁鲟潼，和你一样是纯种中国人，只是从小在M国长大。他叫Andrew Herry，中文名陈亨昂，他是中越混血。”

锦瑟躲在文竹身后，怯怯地探出脑袋，观望着两位美男子，不敢出声。

“你好，我是丁鲟潼。”

“你好。”

“Joan妹妹，我是亨昂，留个电话呗。下次有空我去你家坐坐，或者你来我家也可以。”

亨昂一副猥琐的样子吓得锦瑟只想逃，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文竹安慰锦瑟道：“没事，鲟潼，人很好，不会伤害你的。但是这位亨昂大叔就别和他靠太近了。虽然，他也不会伤害你，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别把我说得那么坏，好不好？吓着人家妹妹就不好了。”亨昂招呼锦瑟一起玩吃苹果。

锦瑟勉强答应了，但等她上“战场”后，她就后悔了。

“这是苹果？这么小？”

亨昂向锦瑟解释：“这叫沙青果。有得地方也叫海棠果。它的枝很长很适合用绳子绑。因为长像极像缩小版的苹果，所以我们称之为小苹果。吃苹果的玩法很简单，我负责吊着，你们两负责吃，谁先咬到谁就赢。”阴笑道：“这游戏要一男一女才好玩，要不太劲爆。重点不在于咬到苹果，而在于咬不到。”

这就和锦瑟家乡的一个习俗差不多，在家乡，新婚闹洞房就有一个游戏是，让红娘吊着橄榄，让男女双来吃，要两人都咬到才算成功。寓意共结连理，早生贵子。因为这个游戏不管有没有咬到，新人们都会亲上，所以常被用于活跃气氛。可是锦瑟和文竹不是情侣，更不是新婚夫妇。他们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锦瑟的嘴唇有些颤抖，害怕地看着苹果。如果，一个不小心亲到了，是谁吃亏？如果再一个不小心，被他女朋友看到了，怎么办？如果真一个不小心，给烙在心里了，怎么办？想那么多干嘛，也许这一切，压根就不会发生呢?

游戏开始了，文竹好像很熟练，一下就把果子咬住了，锦瑟有点傻眼了。

“果然，瞎想那么多都是白费力气。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亏我还那么激动要是亲到我怎么办？这简直就是浪费表情。”

“Joan妹妹，你输了可要受惩罚哦。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亲我们家猪头一口，要么上去跳钢管舞，给大家助助兴。”

“亨昂，你瞎说什么呢?”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锦瑟弱弱地问了句。

“当然没有。我觉得第一个挺好的。失败者给成功者一记法式舌吻。不是很有纪念意义吗?”

“法式舌吻？”

“亨昂，太过分了。”事实上文竹很期待锦瑟能选第一个。

“好啦。只是开玩笑。”

“我选第二个。”锦瑟的回答惊呆了所有人。

锦瑟笑着跑到后台换衣服。

舞台上的幕拉开了，锦瑟一身性感的黑色装束，脸上的假面更为她多添几分狐媚。身子贴紧纤细的钢管开始缠绕，像水蛇般紧紧依附着钢管，在半空开始做出高难度动做。翘臀一起一落，有节奏地扭动；狂野地甩着长发，潇洒地将秀发往后一捋，露出性感的红唇，手指画着唇部轮廓；一双妩媚的大眼，对着台下的男人放电，咬着红唇娇喘。此时，镁光灯下的锦瑟不是是那个矜持，乖巧，清纯的邻家女孩；而是个火辣，奔放，诱人的性感舞娘。

音乐停了，锦瑟完美落幕。这段舞蹈不仅吸引了在场所有男性的目光，也受到不少女性的赞叹。因为这段舞，许多人发现了这个平凡的女孩的不平凡之处；也是因为这段舞，提升了不少人对锦瑟能力的评估。

锦瑟趁大家都不注意时偷偷溜下台，因为太紧张，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对不起。”

“没关系，孩子。你的舞跳得很棒，”女人对锦瑟表示支持。

“谢谢。”锦瑟鞠了一躬，头也没抬就向文竹跑去。

跑到文竹身边时已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问：“怎么样？过关了没？没丢人吧？”

“嗯，没丢人，你跳得很好。”文竹一低头就看锦瑟半泄的春光；性感的红唇，好想撅着不放。身体一阵火热。

“那你怎么了?脸好像红红的。”

文竹看着锦瑟颈部滑落的汗滴，咽了口水，闭着眼提醒自己道：“文竹，理智，理智。”呼了口长气，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热。倒是你，别着凉。”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锦瑟的身上，说：“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锦瑟乖巧地点点头。

“给，擦擦吧。”鲟潼友好地递给锦瑟手帕。

“谢谢。我有纸巾。”锦瑟并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掏出身上的面巾纸。

“喝点水吧。”。

锦瑟接过酒杯，凑近鼻尖轻嗅，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酒杯，回答：“谢谢。我不喝酒。”

“这是红酒，酒精含量不高，不会醉的。”鲟潼说。

“谢谢您的好意。但就算酒精含量只有20%，它也是酒。”锦瑟居然准确的说出这酒的酒精含量。

鲟潼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沉思：她是谁？舞跳得这般妩媚，酒也品得这般准确？她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她是朋友还是敌人。

“你的舞跳得很好。”鲟潼试图和锦瑟亲近些。

“谢谢。让您见笑了。”锦瑟的话说得很客气，始终保持着距离，并不想亲近。

“你练了多久的舞?”

“几年而已。”

“几年是多少年？”

“加上开始摔的，到现在只有六年而已。功底不深。”跳了六年，还而已。跳得那么好，还说功底不深，锦瑟这话讲得也太谦虚了。

“你……”鲟潼本想继续问下去，却被文竹的出现打断了，只好悄悄走掉。

“文竹。”锦瑟向远处的文竹招手，奔向他。其实锦瑟是故意的。因为她觉得和鲟潼说话很无聊，有点像在坐户口普查登记，一问一答，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而且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因为他戴着假面，所以没办法进一步揣摩，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

“Joan.找我什么事？”

“文竹，我要先回去了，明天我还有早课。外套还给你，谢谢。”锦瑟将叠好的外套递给文竹，就上楼收拾东西了。锦瑟告别姐妹后从会场后门出来。

漆黑的夜，离开喧闹的会场，孤身走在安静的小路上，锦瑟心里有些毛毛的。这儿离学院还有好长一段路，来往间却不见半个行人。只有“嗒嗒嗒”的脚步声。

每走两三步，锦瑟总回头看看。其实没戴眼镜，即使后面真有人跟，也没法察觉。这只是一种手段，即使真被跟了，敌人心里提防，不会轻易追跟，也不会跟得太近。

猛然，锦瑟在转角停了下来，环顾四周。“咦？好像有人。”

虽然眼睛不好使，可是锦瑟的还是耳朵很灵敏的。从脚步声来判断，可以听出身后有人在跟行。可是他是谁?目的是什么?

“哗啦。”角落里的垃圾桶突然倒下，一声巨响吓得锦瑟直愣。半晌，一只小黑猫爬了出来，锦瑟想上去抚摸这可爱的小猫。可是还没接近，它琥珀色的琉璃珠子在黑暗中一闪，露出锋利的犬牙。

“啊!”锦瑟被吓了一大跳，小黑猫也趁势逃走了。

“你没事吧?”文竹闻声赶来。

“你怎么在这里？”对于文竹的出现锦瑟甚是惊讶。

“因为心里放不下你，所以就偷偷跟来了，想再多看你几眼？。”

“只有你一个吗?”听声音好像不止两人。

“你还期待着谁?”文竹有点不开心，他那么着急锦瑟，可她对于他的出现，好像不惊喜。

“没有啊!已经很晚了，你快走吧。”

“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啊？不能让我送你回学院吗?”

锦瑟有些娇羞地说：“如果你想送的话，也可以啦。”其实锦瑟心里求之不得，因为今天是“鬼节”，一个人走回学院，确实有点怕怕的。怕的不是真的有鬼怪出现，而是戴着假面，藏在人群间的鬼。

“嗯？”文竹拍拍自己伸出的胳膊。

“干什么？”

文竹拉起锦瑟的手，挽紧自己的胳膊，心满意足的笑了。

“我们非要这么走吗？这样真的很别扭？”

“当然。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啊”

“可是还是很别扭。”

“习惯了就好了。以后也要这么挽着。靠近一点就不会感觉冷了。”

“我不要。”

..........一路小打小闹，两人的声音就这样远去。

黑夜，阴暗的墙角，女人微微探出脑袋，望着他俩远去的身影。心里思忖：我怎么忘还有这个碍事鬼，不过我怎么没察觉到他呢？感觉跟着小锦的人不像是他。

忽然，前方不远处，有个男子走了出来，女人急忙躲起来。

男子站在路灯下想了一会，没有继续跟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见男子离开，女人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丁~鲟~潼”冷笑一声，无奈的摇头，“看来，游戏开局了。”

万圣节的化妆舞会，黑夜里的恐怖传说。戴着假面，穿着鬼服的小萌娃们，挎着篮子在寻找到的，可能是糖果，也可能是毒药。神秘的黑，为未知的一切戴上了厚厚的假面，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