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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知德焦急的模样映入眼帘……
“殿下……您可算醒了!这再睡可要误了早朝了!”
闻言床上人一股脑爬起来,这早朝可误不得!他可是位鞠躬尽瘁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知德,更衣!”但毕竟被搅了美梦,仍是心中不悦,言语亦透出清冷威严的气息来……
广袖长袍,雪白的锦衣,银丝勾边儿绣着九只振翅的雪鸾,栩栩如生,神态各异。墨漆的长发,用白玉发扣束过后,他开始了自己忙碌的一天……
早朝过后,便一直待在御书房批奏折,甚至翻阅了邢昭司的旧案文卷,直至朗月当空,他该就寝……
其实,午膳时知德是催他休息用膳了的,但他实在是吃不下,再说之前长歌不也这么饿着他!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吗?
夜已深,往来侍候的宫婢退出了寝殿,诺大的殿內烛火昏黄,只剩下他一个。他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夜晚,也不想睡,忙起来会让他觉得充实,而现在这样躺在床上,莫名的落寞让他心慌不安,但他必须睡!从前,他是很嗜睡的!
四周太静!静得好似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重复,他是一个人!只剩他一个人了……长歌没了,她死的太突然,毫无防备,让人措手不及……
孤独,不安,彷徨吞噬了他。
但还好太久不曾饮食,饥饿感已经化作一种疼痛,这种疼痛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活着,消除他内心深处的一缕恐惧,只是它还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多!更多疼痛!更多痛苦!
桌上的茶杯引起了他的注意……无声忍耐腹中被腐蚀般的疼,他爬了起来。恍惚忆起长歌还在的时候,她摔碎了一个,将他的手按在碎瓷上,锋利的瓷片穿透他整个手掌……
哐当——
茶杯破碎,剧烈的疼痛冲上大脑,终于感觉出一丝快意,他还活着!但又很快消失……
不!不可以!
他还需要更多!还要更尖锐绵长的痛!
尖锐的玉簪深深划过雪白的手腕,血肆喷流……
知德听到殿內变故闻声进来正看到这一幕,心惊肉条,忙遣人去请御医,又疾跑入内,去看他的手腕子。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再这样下去,您,您,会死啊……”
会?会死?不!不能死!不能!
可是……
“不能死,我不能死!知德,我,我要更多……我要更多……”听到会死,他变得慌乱起来,语无伦次抓紧了知德的手臂,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更大的不安席上他的心头!他忽然想起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抓皱床褥的双手……
“神郁!神郁可以!知德,我要神郁,只要两个月内服下解药,也不会死!我要神郁!帮我!求你帮我……好不好……”
“陛下!”
“说了不要叫我陛下!我不是……我不是!”他忽然暴戾起来,红着眼睛大叫……
知德捏紧了拳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平静地说道:“刚有人来报……有贼人闯进了您的皇陵。”
……
“什么……放,放着……长歌的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