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逼问被迫束之高阁之后,刘耀文的活动已然暴露在日光之下,路弦阻止不了他,只能看着他每夜都热汗涔涔、满脸擦伤地回到家。
家里的碘伏和棉签快用完了,路弦出门一次性购置了一大堆。
九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刘耀文穿着一身灰色卫衣走进考场,他过了安检,帽子仍然没有放下,额发与刘海被挡得严严实实,旁人只能看见他半边脸颊,下颌清瘦,贴着一条创可贴。
监考觉得奇怪,但分发试卷的时候,少年又毫无异常,与以前考试的状态没有差别,仍是端正着身体填写姓名。
可能是觉得冷吧?监考这样想。
但只有刘耀文自己知道。
或许是伤口发炎,也或许是昨夜打球风太大,着了凉,他感觉喉咙里被灌了椒粒一般疼,脑袋也昏昏涨涨,热感从腹部蔓延而上,每写一个字,他就觉得那股热浪在翻跟头,快要把他的意识吞没掉。
隐在袖管里的手腕已然红肿,摩擦在试卷上引起不适的疼痛,他写完选择题,额头已经渗出几滴汗珠,唇瓣也愈发干燥。
数学题是严格按照步骤算分的,可是他的手实在是消磨不起这些时间与芯油,他用混沌的大脑思考着这些题目的算法,在草稿纸上涂涂写写,努力地汇聚起精神气。
可是眼角如烧起来,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太晕了,脑袋像失重一般。
这张试卷不会得到满分了。
他不会再是第一名了。
奖学金……也可能会没了。
……
刘耀文咬了咬牙,捏紧了笔身,费力地在试卷上写好答案。全身的血液都在不安分地窜动,快爆炸了。汗水滴落在卷面,脊背上覆盖着一层冷汗,他湿淋淋的,脸颊高热,泛起不正常的红。
但他还是坚持着,想熬过这两个小时。他在脑子里构建坐标系,函数图的变形,立体几何的辅助线。
越来越乱,又越来越清晰。
无数条明暗线交杂在一块,神经高度紧张。
笔倏地弹出去,滚落在门边,发出不小的声响。少年一头栽倒在课桌上,满脸湿汗。
整个考场瞬间躁动起来。
监考第一时间通知了理科一班的班主任,叫了几个不在监考的年轻男老师协助送往医院急救。
1考场的数学考试,延长这耽误的十五分钟。
少年的试卷相比其他学生的要皱一些,代监浏览了下卷面,由衷地轻叹了声,最后全部收进密封袋。
路弦接到电话赶往医院的时候,她身上穿的俨然还是睡裙,但由于事发突然,她急急忙忙地只套了一件针织衫。
走廊里站着两个老师,其中一个是路弦见过的。胡同。刘耀文的班主任。
另一个面生的老师,见到她来了,也来不及惊艳,立即解释原委,真诚道。
龙套“您是刘耀文的家长吧?我是他的监考老师,很抱歉,没能及时发现他发高烧,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路弦却什么都听不进,她抬起头,盯着急诊室紧闭的门,面色苍白,泪珠断了线地往下掉。
呢呢
呢呢谢谢宝贝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