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过几分,刘耀文洗完澡,抬起手臂拿下柜层的干净衣服,穿到一半才发觉到不对劲,整理衣领的动作都顿了顿。
他没带内裤进来。
他皱眉翻开那一叠衣服,又往洗衣篮里面看了好几眼。明明记得刚才在房间里是捎上了的啊……
怎么没在?
温热的雾气散去,现在只剩下凉飕飕。刘耀文忍了忍,对事情发展的不可控感到阵阵荒唐。
他正想索性先套上长裤遁出去再说。
这时候,沙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路弦关切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进来。
路弦“刘耀文,你浴室里还有沐浴露吗?”
路弦“我怎么记得好像空了,要新的吗?”
刘耀文根本不敢说话。
路弦没听见动静,又问。
路弦“你洗完了吗?”
浴室里很安静,刘耀文耳朵慢慢红起来。
刘耀文“洗完了。”
路弦“噢,那我放你门口了。你等会记得拿。”
路弦把黑罐沐浴露放下,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却又被少年叫住,语气还有点急。
刘耀文“姐姐……”
路弦只得转身回去,倚在浴室门口的墙沿。
路弦“怎么了?”
刘耀文“我……”
刘耀文极力组织着语言,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脸都红了。他只庆幸她看不见。
刘耀文“我内裤没拿进来……你能帮我递一下吗?”
空气陡然寂静了。
一秒,两秒,三秒。
路弦立即捂住嘴,笑得直不起腰。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小孩呆在浴室里面束手无策脸庞爆红的模样了。
又好笑又可怜。
刘耀文“姐姐,我没别的意思……”
刘耀文很是局促,怕她误会。
刘耀文“你不想拿的话,我等会自己出去。你先走吧。”
路弦笑够了,把眼尾的湿咸抹去,拉开少年衣柜,在夹层看到了那包东西。他干净得有些过头了,居然还用袋子装着。
路弦“嗯?确定要我走?”
她把塑料拉链穿进门把手。
路弦“刘耀文,难道你要光着出来吗?”
少年声音有些哑,低低的。
刘耀文“……我带了一条裤子。”
路弦不舍得再逗他,直接道。
路弦“我给你挂门上了,你穿吧。”
刘耀文渐渐落下去的心再次充实起来,他怔着回道。
刘耀文“谢谢姐姐。”
可说完,她也没离开,而是坐进了一旁的藤椅。
这藤椅,自从她坐了一次之后,上面就被刘耀文垫了一张软绵绵的绒毯,他怕她腰疼。
她低头玩着手机小游戏,一点没发觉浴室的门开了。
刘耀文没想到她没走,坐在藤椅里看着手机昏昏欲睡的模样。
她本来就熬了夜,此刻该是补觉的时候。
刘耀文“姐姐,不睡吗?”
他满身清凉地走出来,灰色的长裤好像又短了些,只到跟腱。
路弦抬头扫了他一眼,温吞地把手机关了,整理了下衣摆站起身。
路弦“睡啊。这不等你吗?”
刘耀文有些错愕。
路弦“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拉过他的手,可在距离床单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她又顿住,抬头去问已经懵掉的少年,桃花眼眨了眨,清蒙蒙的。
路弦“我能上你的床吗?”
刘耀文“能。”
刘耀文声音艰涩,神色明显有几分犹豫。
刘耀文“可是,不行。”
不仅是不合礼数的问题,他们俩现在都很清醒。
他怕他会忍不住。
她肯定会讨厌他的。
路弦却不听他的,熬夜后眼睛下一弯淡淡的乌青,睫毛又无辜地扑闪着,用最平淡自然的语气说着最让人血液沸腾的话。
路弦“可是我好喜欢你抱着我睡啊。”
她伸手,戳戳他的手背,语气已经有些可怜。
路弦“真的不行吗?”
他身上像烧起来,有些心热,从脸红到耳朵再红到锁骨。
路弦在心底轻笑几声,游刃有余地,伸出手臂环上他脖颈,张了张唇瓣还想继续说,比如小耀哥哥,之类的。
可刘耀文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红着眼睛,凶得很,直接揽着她腰掀开被子就把人塞进去,洒在她耳边的呼吸异常灼热。
路弦“你搞什……”
路弦腰被他圈得很紧,胸闷,想透透气。
刘耀文“不许说了!”
少年狠狠亲了下她的唇,堵住她的声音,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里面藏着两簇沉默的火焰。
他身上硬,压下去也硬,劲腰下隐着不容忽视的存在,贴着衣服与皮肉,直接让路弦大脑宕机。
刘耀文笑了下,把距离拉开一些,她尝到惩罚之后就不敢说话了,安分地躺在他怀里,耳根微热。
刘耀文“姐姐听话。”
刘耀文“闭眼,睡觉。”
路弦忍不住抗议。
路弦“我被你吓得睡不着了。”
刘耀文听她闷闷不乐的声音,被她可爱得想笑。
刘耀文“那怎么办?姐姐,是你先招我的。”
好像是这样。
路弦一噎,而后羞恼地抿起唇瓣,扯了扯被子,回敬他。
路弦“……闭眼,睡觉。”
……
刘耀文失笑,拉起窗帘的房间一片黑暗,他准确无误寻到她的唇,很轻很轻地咬了一下,软的,他钟爱痴迷的。
你呀你呀。
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