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有生物钟,时针指向八点时,他轻手轻脚下了床,路弦睡得还很熟,姿势乖巧。
他伸手将她的睡裙扯平,拉上绒被把人盖得严严实实。
外面还在下小雨,屋子里一片暗,少年开了灯,打开橱柜取了糯米放进磁炉里烤。
路弦很爱吃甜食,吃火锅海底捞的时候通常会点两份红糖糍粑,那种东西黏甜不腻味,糖粉亮晶晶的。
忙完,刘耀文又坐下来,把还未完工的荧光项链解开。玫瑰花依然漂亮清幽,但他看着手机上规划好的那些散点,又认真地绕了一朵向日葵,金黄色的。
电丝冰冷,但在他手中捻转绕缠着,渐渐有了热度。向日葵亦是如此,沉默的爱与沉默的忠诚,全都刻在筋脉血管里。
旁人看不见,但这种感情始终在沸腾,周而复始。
路弦在他心里是玫瑰,明艳不可侵犯。但他对路弦,就像向日葵,永远钟爱,永远炽热。
奇怪的是,这两种相撞倚靠的时候竟也不违和,淡红与明黄交杂,闪出的色清清楚楚,像橘子皮,又像晚霞,是暖暖的光。
少年低着头,细致地将钨丝头剪掉,磨开后合上那个浅色的小盒子。
不知觉便过了三个多小时。快到午饭点。
刘耀文把茶几上的杂物收得干干净净,接着把磁炉里的糯米端出来,没停歇地依照着网上找到的教程做着糍粑。
红糖糍粑虽说是南方盛有,但他在江宁生活的十几年里是没尝过的。
他吃不惯甜食,但拒绝不了路弦的分享投喂。
他一看见路弦的眼睛就木了,像个笨蛋,只知道接受。
估摸十几分钟大功告成后,少年解开围裙,打开卧室门去叫路弦起床。
路弦起床气很严重,经他喊了几句,也不管他语气温柔不温柔,极其的不讲理,埋在被子里咕哝了几句又翻过身继续睡。
刘耀文“还要睡吗?”
刘耀文坐在床边,一只手臂撑在床面,另一只手轻轻扯了一下杯子,怕她闷得不舒服。他声线偏低,放缓的时候听起来有种温柔错觉,很致命。
刘耀文“午饭有你喜欢吃的。”
路弦“……”
路弦只动了一小下,紧闭着眼睛,素净的面庞抵在他手背旁,呼出的气息烫人。
路弦“红糖糍粑?”
她眼皮都有些肿,熬夜后遗。
他皱了皱眉,心疼她。接着循循善诱。
刘耀文“嗯。姐姐要起来吗?”
刘耀文“我先给你滴护眼液。”
路弦反应迟钝,整个人懵懵的,还没醒透。
路弦“想吃,但是不想起……”
她嘴上说着不起,可眼睛已经慢慢睁开了,毫无生气地看向他,像恹恹的猫,细嫩的手指柔缓爬上他的手臂,肩膀,最后扣着他的后颈,几乎是用着气声向他撒娇。
路弦“阿文,要你。”
她是想说,要你抱我起来。
但真的是懒得多说一个字。太困了。
可她这话说得太过线,热火蔓上去,成了艳艳的红,刘耀文的心立刻就躁了许多,跳得飞快。
他红着耳朵,把人抱起来,不是公主抱,也不是扛,像抱小孩一般,手掌贴着她的膝窝,而她只软倒在他肩上,似梦非醒地用脸蹭蹭他颈窝,很亲昵很可爱。
把人抱进浴室,镜子里他脸已经红得不像话,像跑了几千米。
路弦坐在干净的洗手台上,揉着眼睛,看他低头挤着牙膏。
他第二次给她刷牙了。
拧的还是她很久没用的草莓味牙膏盖子。
她点了点头,昏昏欲睡,惰于提醒他。
洗漱完,刘耀文又给她擦去唇边的牙膏泡沫,用温水沾湿毛巾擦了擦她脸颊,一点重手不舍得下。
路弦也乐得当一好像不能自理的人。
洗完脸也就清醒了不少,她没急着下去,手指搭在他腰身,
路弦“文哥,你真是我哥。”
路忱都没他这么宠她。
少年愣了愣,而后抿了抿唇,垂着眸纠正她道。
刘耀文“我不是。”
刘耀文“我是你……喜欢的人。”
他语气的不确定,彻底让路弦清醒过来,心里发涩的苦。
路弦“对啊。”
她倏然凑近了些,是那种能数清他睫毛的绝对距离,她笑得很明媚,手臂缠上他脖颈。
路弦“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话落,她抵着他心口吻了上去,吻的是他已经红透的耳朵。
很烫,草莓味的气息也很浓,又甜又炸裂。
刘耀文突然想起跳跳糖。
也是这样让他不可思议,甜腻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就这一刻,他欣喜呆笨到甚至忘了回吻,也忘了问她。
真的吗。
呢呢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