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回江城的后几天,江宁的天气愈发恶劣,狂风阴雨,刘耀文撑着伞坐了十几分钟计程车才从厅里取走银行卡里新进的工资。
快到月底,街上的店陆续开张营业,少年把伞收好,又走了几趟金属电厂。
电厂老板抱着一叠pvc,有些纳闷。
龙套“LED单元板怎么卖啊?你做什么用的?”
刘耀文额发湿湿,全身明白地荡着几个大字“艰苦卓越好学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得不让人信服。
他抿着唇,认真解释道。
刘耀文“学校里的实验作业,合法的。”
电厂老板见他一副端正学生样,边递过去东西边嘀咕着。
龙套“你别给我二手变卖了就行。”
倒也没多大关系,这废物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到时候都是要回炉重修的。更何况他的厂没垄断这个小材料。
刘耀文接过那一袋洞洞板,跟老板道了声谢谢。
回了西区,他用钥匙把门打开,却是闻到一股饭香。
任蓓正好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鱼汤,见到他全身淋湿,手里还提着一个脏脏的废品塑料袋,眼里尽是嫌恶,只看一眼就移开了眼。
任蓓“刘耀文,过来分筷子。”
家里没客人没亲戚,刘耀文抬头看了眼日历,上面一个大大的红圈。
今天是任诉怡生日。
刘耀文“我不上桌。”
刘耀文只撂下这么一句,而后径直进了卧室。
任蓓眉毛跳了一跳,气愤咒骂道。
任蓓“什么坏种,把自己当娇生惯养的少爷了是不是?你本来也没得沾光!”
任诉怡还在房间里换漂亮裙子,手刚找到拉链就听见她姨又在发威。
她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反应,肯定是那个木头回来了。
洗过澡换过衣服,刘耀文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开册子刷题,而是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堆小器械,螺丝刀、钳子,还有满盒子叮叮作响的珠子。
这些珠子五颜六色,被一根枣红色的绳子串起来,在玻璃桌上映出绚丽的微光。
做荧光色项链并不难,但是在图形处理串电丝这一块步骤很繁琐,都是很细的东西。
他利用电光源,在led单元板的背面串电丝,串一束艳色玫瑰。
试了大概五六分钟,少年扶了扶眼镜框,把杯子里剩的牛奶喝完,紧接着又低下头继续绕钨丝。
只有极致的精细漂亮,才配得上她。
十一点半的时候,刘耀文关了灯。
那个小巧的玻璃盒子透出白光,照亮了整面墙壁,影子是一束成形的玫瑰花,边缘透着水红的亮色,像洒了荧光剂的红火,梦幻绮丽。
少年捻了捻玻璃盒子旁边那颗青珠,光便渐渐暗弱下去。
他垂着眸,细细地端详着这条串珠项链,心里不停陷落。
他已经在想象路弦收到这个礼物后可能会出现的任何反应,惊喜、开心、喜欢……
可他又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正当他脑子里思绪乱蹿时,房门猝不及防被人从外面打开。
任诉怡穿着一件及臀的白色衬衫就进了来,手里还转着钥匙。
他的门锁换多少次都没用,她总能找到配匙。
刘耀文把项链放进卫衣口袋,还没起身赶人,那女人就坐了上来,坐在一堆螺丝电线的旁边,大腿岔得很开,一片白花花的景象。
任诉怡“今天是我生日诶,你还不给我脸吗?整天呆这房子里不怕发霉啊?”
刘耀文皱着眉离开书桌,脸色冷得可怖。
刘耀文“你找死?”
任诉怡“这就恼羞成怒了?哈,对哦。在这里你从来没过过生日。”
任诉怡不怒反笑,支起一只腿,手撑着下巴一脸可惜道。
任诉怡“真是个可怜小孩,长这么大了居然还没尝过生日蛋糕的味儿,我好心疼你哦。”
然这种程度的刺激话已经不能够挑起少年的什么情绪。
任诉怡眼见着他转身要走,咬了咬牙,立即滚到他床单上。
呼吸间全是少年的气味。
刘耀文只听见一声钝响,再回头时任诉怡已经躺在他床上,白衬衫的扣子也被主人故意挣开几颗,露出年轻的肉体。
她在耀武扬威似的,还冲着少年嗤笑一声,像在嘲讽他的愚蠢傲性,像模像样地放声尖叫起来。
没几秒就引来了刚睡下没多久的任蓓。
呢呢默念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