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可以吃掉呢？

江宁汤粉口味偏清淡，即使是微辣也只到舌尖发麻的程度，路弦小口小口喝汤，姜渣细葱的味道一点都不冲，很鲜。

男生吃饭一般比女生快。刘耀文好整以暇，垂眸看着她鼓起的脸颊。

饶是路弦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扛不住他这样炽热的视线。

路弦“看着我干嘛？”

她夹起瓷盘里的千张，一双桃花眼张得圆圆的。

路弦“你没事的时候不是都看题吗，你转过去看你的函数图行不行？”

路弦“别老盯着我。”

我又不会跑掉。

路弦腹诽。

刘耀文“函数图没你好看。我不想看。”

刘耀文淡淡地陈述事实。

路弦“……”

路弦手腕紧了紧。

他现在路子怎么这么骚啊。

十一点左右，刘耀文送她到机场，送出去一个甜品盒子。

路弦“草莓蛋糕？”

路弦都不用猜。

况且隔着层薄薄的透明罩，水果香溢出来，旁边的行人都忍不住探过来多看一眼。

少年倾下身，把盖子上的黏胶撕开。

刘耀文“嗯。还有果冻，不容易坏掉。你现在也可以吃。”

之前他一直藏在挎包里没让她知道。

路弦抬手捏了捏他脸。

路弦“好贴心哦，小耀哥哥。”

哥哥两个字咬得还很刻意，拖长了一点声音说的。

刘耀文愣在原地，脑子炸乱成一团，脸色爆红。

他颤了颤手指，有些局促。

刘耀文“没…没有。”

路弦没给他一点面子，笑出声儿。这不还是那个青涩不经逗的小孩子嘛。

临别，少年又在某个没人的拐角与她接了个绵长的吻，草莓奶油蛋糕，清甜的，温热的，不舍的。

路弦像是想起什么，在他离开那一刻又伸手缠住了他脖颈，用力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湿的。

路弦“刘耀文，你能告诉我吗？”

路弦“昨天晚上为什么哭？”

刘耀文的表情有过一瞬僵硬，下颌咬得很紧，似乎是没想过她会看见，也没想过她会在这种节骨眼儿问。

路弦撞进他眼睛，口吻认真。

路弦“不要对我撒谎。刘耀文。”

路弦“在江宁的这两个月，你到底快不快乐？”

瘦了这么多，从没听他提起过家里的事情，还在外面风吹日晒跑兼职。

这真是十六岁的少年该做的事情吗？

刘耀文脸色有些沉，但触及她心疼的眼神，又忍不住放软态度。他伸手抱住她，低头吻她的脸，双眼清明澄澈。

刘耀文“姐姐，你不要担心我。”

刘耀文“我过得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他心里隐忍着。

江宁带给他的是什么，他不清楚，也很模糊。也许他过去十几年过得的确不尽人意，耳边充斥着无边的谩骂侮辱声。

他都不在乎，他只在意现在。

而现在路弦就在他怀里。

他要抓紧的是未来，那已经不是一个未知数。

路弦就是他想要的未来。

思此，少年禁锢她腰身的手臂又收紧几分，吻得愈来愈重，呼吸瞬间沉了几分。

路弦发觉到情势不对劲，立即伸手想推开他。这十成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结果人没推开，薄嫩的脖颈还被吸出一个浅红的印。

路弦“刘耀文！”

她卯足劲才推开他，一下就涨红了脸。

搞什么啊这是。

她本意是想关心他，现在却成了主动送上去给占便宜的。

流氓啊他。

少年抬起手，指腹磨了磨那处痕迹，眸里显而易见的餍足，可下一秒看向她，又变成了另一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有些暧昧。

刘耀文“好像草莓蛋糕。”

她皮肤冷冷的白，草莓印像缀在奶油上。看得他心头滚烫。

路弦拧眉，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草莓蛋糕。

她想把少年的手拿下来，可指尖才碰到他手背，又听见他低低哑哑的声音，挟着苦恼，又似考量。

刘耀文“什么时候可以吃掉呢？”

路弦手指一抖，心头狠狠跳着，乱得彻底。

这世界真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