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离新年还有半小时的样子,路弦拨了一个电话给远在一千四百公里外的刘耀文。
自从那天在车站分离,他们没打过多少次电话,别说视频,语音都很难聊到五分钟以上。路弦很忙,总是中途占线被别人唤走。
他不是她生活里的唯一。
但刘耀文很清楚,他的生活枯燥,除了学习,应付任蓓与任诉怡,就只剩下路弦。
他太想路弦了。
即使她好像并没有那么想念他。
房间里很寂静,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疾速的心跳声,震耳发聩。
刘耀文“姐姐,吃过年夜饭了吗?”
路弦“嗯?没有。”
路弦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房间里的春晚正在播放,声音漏出来,年味有了,唯独少了烟花,还有刘耀文。
刘耀文声音急切起来。
刘耀文“怎么没吃?那吃了别的东西吗?饿不饿?”
路弦听见电话里头隐隐约约的烟花声,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路弦“我还好啊。我在喝酒。”
路弦“这个月太忙了,只有现在有时间打给你。”
刘耀文压根不在意这些,当时的失落会被爱意填满,他只关心路弦。
刘耀文“少喝一点,不要感冒了。”
刘耀文“你现在穿的是什么?”
他转移话题的速度很快,路弦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明绿色镂空蕾丝裙,吊带袜,长筒靴,好像挺正常的。
江城最近天气沉稳了许多,一直都是晴,夜里并不冷。
路弦有些无奈。问他。
路弦“刘耀文,要开视频吗?”
刘耀文“嗯。开吧。”
刘耀文坐在书桌前,明亮的灯照着身体。他要守夜,所以还穿着正装。
屏幕横过一截很白的影子,那是她的肩膀。
他看见她锁骨往下一大块皮肤都裸露着,白到反光,曲线起伏。他隐约吞咽了下喉咙,喉结滚动。
刘耀文“穿这个,不冷吗?”
他看过江城近期的天气,好像不至于穿这样单薄。
但路弦与别的人又是不一样的,她怕冷又不怕冷,很追求漂亮。她笑了笑,皙白的手指撑着脸,指甲是粉色的,看着他的时候好乖。
路弦“不冷啊。”
她目光是往下的,盯着他的脖颈看。贝壳链卡在他锁骨上,莫名有些欲..色。
路弦“文哥,锁骨好好看噢。”
刘耀文下意识看了眼,发现自己没把扣子扣好,顿时脸热起来。
刘耀文“没有。你的好看。”
路弦“觉得好看?”
路弦故意凑近了一些,精致的脸瞬间放大,一字型的锁骨深深的,很好看。
刘耀文不会撒谎,只是点头,耳根红红的。
刘耀文“嗯。”
很想亲,很想舔,很想在上面留下印子,就像以前一样。
念头很多。想着想着,他起反应了。
然而路弦只想捉弄他,没过几秒就故意把摄像头从那儿挪开,还开了后置。
画面一片黑茫茫,只看得见寥寥几颗星星。
路弦“好看吗?”
她又问。
刘耀文“好看。”
刘耀文声音哑哑的。
刘耀文“但是我只想看姐姐。”
刘耀文“姐姐,我很想你。”
路弦伸手拧着酒盖,听见他低哑得有些过分的声音还有些惊慌,盖子差点脱手。
路弦“……别这么说话,你好奇怪。”
刘耀文“可是真的好想。”
刘耀文执拗地诉说着这么多天以来的思念。
刘耀文“好想快点见到你。想抱抱你。”
刘耀文“姐姐想我吗?”
路弦坐进藤椅里,腿晃来晃去。
路弦“确实是挺想你做的饭。”
路弦“我做的饭简直无法下咽。连耶耶都不吃。”
这个点狗已经睡了,但并不妨碍她吐槽狗。
路弦“刘耀文,你知道么?它宁愿吃狗粮都不吃我做的东西。”
路弦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
路弦“它应该是想你了。”
路弦“但没办法,它还得忍一个月多呢。”
刘耀文只附和道。
刘耀文“嗯。姐姐和狗都很想我。”
路弦皱眉。
路弦“我什么时候说我想……”
刘耀文直接打断了她。
刘耀文“姐姐,狗没眼光,也没我乖。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了,每次我都吃得很干净。”
路弦没话说,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黑暗料理确实最终都进了他肚子里,也不知道他身体是什么做的。她索性自暴自弃道。
路弦“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喜欢我。”
那边默了几秒钟,少年清朗的声音传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刘耀文“对啊。全世界我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