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却毫不犹豫地偏过脸,越过她肩膀看见黑色的床单上摊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甚至还有女性的贴身衣裤。他忍得额角青筋明显,一字一顿道。
刘耀文“请你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那张床单,他今晚一定要换下来洗掉。
任诉怡“你让我滚?你凭什么让我滚?!”
任诉怡瞪大了双眼,双马尾垂在肩上乱跳。她干脆地坐在他床上,把那些衣裤扔到地上。
任诉怡“我告诉你刘耀文,我在你妈面前有的是话说。”
任诉怡“你就等着吧,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拉脸……”
刘耀文一阵反胃。懒得继续与她讲道理,拿着拖把就出了房间。
年前准备的事情很多,任诉怡抢着做,任蓓自然是不允许她碰这些脏污事,全部都推给儿子做。
刘耀文是她的独生子,但并不得宠。
任蓓结婚两次,却是都分了家,任诉怡是她姐姐的女儿,每年过年都会来探望她,逗她开心。不知道比刘耀文贴心多少。
但任蓓并不知道,任诉怡是冲着刘耀文来的。
否则谁愿意跨三个区跑到筒子楼这边?
小年夜当天,刘耀文做了满桌子菜,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有熟的也有不熟的。任诉怡接下那些红包,笑得很甜,应付着客人层出不穷的客套问题。
任蓓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年,气不打一处来。却是也习惯了,只怨他不争气,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我儿子佳数,中考到现在奖学金拿了十万块钱。”有个亲戚突然提起自己的儿子,满脸自豪。
任诉怡佯装被吓到。
任诉怡“佳数这么厉害了啊?去年问我题的时候还一窍不通呢。”
“倒也是没你聪明。”亲戚笑了笑,转而去问刘耀文,“耀文,你不是状元吗?现在去江城那边的重点学校,肯定更厉害了。你奖学金拿了多少啊?”
刘耀文从小到大拿到的奖学金与竞赛奖都是一并上交给任蓓的。他拿了多少奖学金任蓓是最清楚的。
但说中考到现在,任蓓卡里也只多了八万多。
刘耀文垂睫,实话实说。
刘耀文“八万。”
任蓓“呵,我花钱养你,你倒好,现在连学习都废得跟什么似的。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别忘了发给我看。”
任蓓两句话使过年喜庆的气氛降至冰点。
任蓓“从小到大你那些奥数班都白报的了?江城的竞赛也不少吧?能报一个是一个。不然我养你有什么用?”
亲戚觉得不像话,刘耀文在他心里是安静不爱说话,但成绩还是可圈可点的,不至于被说成这样。“小蓓,大过年的怎么说这种话?”
“耀文,吃饭吧啊。别老听你妈念这些。”
任诉怡放下筷子,虚情假意地劝道。
任诉怡“对啊,耀文也才高一,姨你别逼太狠了,很容易伤他心的。”
任蓓领她的情,刘耀文却无动于衷,继续吃着饭。
并不感激她的解围。
任诉怡不甘心地捏紧了筷子,她迟早要把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