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爱屋及乌你不知道吗？

周三，路弦抱着小狗上了车，早上霜寒，她扶了扶眼镜框，刚抬头，少年就坐了进来，灰色棉服黑色工装裤，手里还提着热粥，带过来一阵冷风。

刘耀文因为早起，眼皮有点肿，外双明显，眼尾淡淡的红。他盯着女人单薄的领口看了一秒。

刘耀文“不冷吗？”

路弦扯了扯羊毛衫的角，单手托着小萨摩耶毛茸茸的身体，另一只手塞进他外套里，挺暖的。

路弦“不冷啊。车里有暖气。”

少年捏住她手腕，是温热的。但并不妨碍他觉得她冷。

他脱了外套盖在她腿上，把粥也送到她嘴边。

驾驶位车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染了红发的中年女人坐上了来，她是于姐的妹妹，特地过来接他们的，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来落了东西又回去折腾了一趟。

阿姨扭过头来，“久等了吧？诶，你弟弟还买了早餐啊？想得真周到。”

路弦“阿姨您吃了吗？”

阿姨推辞：“我不吃，到时候得去当街客的，怕撑。”

路弦怔了怔，她怎么忘了这事？

伴娘也得跟着婚车去每一家每一户吃鸡腿喝酒的。

她嚼着灌汤包，双目无神。

刘耀文以为她犯油腻，下车的时候还把剩下的都拿了回去，他三两口都帮她解决掉了，其中有个还是她吃了两口没吃掉的。

路弦红了脸，去试礼服的时候偷偷塞给他一张纸巾。

“弦弦，随你自己心意挑一件。”于姐这个点便开始化妆了，眼尾的皱纹被粉底轻轻刷去，风韵犹存。见着她进来了，立刻弯唇笑了起来。

路弦捺着她椅背，夸了好几遍她漂亮。

一顿嬉笑之后才开始正经地挑起礼服来。

她是伴娘，不占什么风头，跟着婚纱店的服务员推荐选了件奶黄色的纱裙。

“那边也有试衣间哦。如果需要试妆，换好之后随时叫我。”服务员礼貌地为她指路。

路弦点了点头，绕了一小段瓷板路才找到试衣间。

这条裙子长度中等，款式简单，套上身裙摆堪堪遮住膝头。

她抬头，对着镜子仔细抚平裙摆。未施粉黛的脸庞有些苍白，只有唇是红的，但好在昨晚没熬大夜，状态还算看得过去。

下午五点半也很冷，估计要在里面添内搭，毛衣丝袜必不可缺。

路弦呼出口气，脖颈的青筋明显，将礼服换了下来。就在这时，安静的开放房响起宠物狗狗的低嗷声，嘤嘤的，很像是那只雪白的萨摩耶。

她拉开帘子，上身只一件外穿的米色棉背心。一低头就看见萨摩耶踩着木质地板走过来，雪白的尾巴不停地摇，亲昵地趴上她的腿。

路弦蹲下来秃噜着狗脑袋。

路弦“耶耶怎么找到这里来啦？”

耶耶伸出舌头舔她手背，笑起来好可爱，不言而喻。

这只小狗长得很快，被喂了一两周就光速胖一大圈，狗爪子搭在她双膝，还有点重量。路弦勉强蹲住，故意凶巴巴地捏它耳朵。

路弦“不乖乖呆在耀文哥哥怀里，离家出走？”

“呜……”萨摩耶好像听懂了她的话，甩着毛毛要钻到她怀里，嗷嗷叫着，竟是直接将她扑倒在地。

刘耀文“耶耶……”

唤狗的声音戛然而止，少年的帆布鞋兀然停在转角，眉毛本就皱着，此时见到路弦被狗扑倒的画面皱得愈发紧了。

她穿的是裙子，很短，细瘦的腿绷直时线条姣好，狗就压在她身上，爪子不知道摁在哪儿，腰还是肩，总之刘耀文看得满眼火。

他快步走过去，路弦却已经勉强撑着地板坐了起来，低头按住狗脖子，眼里还含着笑，一点都不生气。

刘耀文“没事吧？”

刘耀文觉得自己好酸。还有点多余。可他还是忍不住往姐姐身上扫了遍上下，她穿的吊带，肩头瘦白，锁骨窝深深的，感觉可以放一只电磁笔。

只看了几秒就不自然地收回视线，耳朵红了一片。

他还没看见她穿礼服的模样。

路弦“没事啊。”

路弦看着身上的狗被少年一把撸走，几乎忍不住笑，竟是兴师问罪起来。

路弦“你怎么没看住它？”

刘耀文语噎。

刘耀文“我……它又不喜欢我，只想着要找你。”

路弦“它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它爱屋及乌你不知道吗？可聪明了我们耶耶。”

路弦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捧起萨摩耶的脸，软着声音问。

路弦“对不对耶耶？”

耶耶低嗷两声。表示同意。

爱屋及乌。狗都懂的道理。

刘耀文呆了一瞬，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玄机，一时间耳朵更红了，脸都是烫的，纯情到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