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去理发店也是路弦陪着。理发师时髦热情,一见着路弦带了个高中生弟弟,嘴皮子动个没停。“小俊哥可以试试留个板寸,脸又小,长得还这么帅。”
路弦“板寸?”
路弦犹疑,她还真是想象不出来他板寸是什么模样,总之绝对更凶。他骨相深厉,眉眼锋利,还是留个有刘海的发型遮遮戾气比较好。
她伸手戳了戳少年的手臂。
路弦“刘耀文你觉得呢?”
刘耀文“剪短一些就好。”
刘耀文初中的时候是留过板寸的。他偶尔照镜子,说不清楚那是好看还是丑,但几乎很少人夸过他寸头帅气,他也并未在意。
如今与路弦在一起,他没由来地担心自己的形象,还格外在意在她面前仪容仪表是否得体干净。
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想着事无巨细处处完美。
路弦“那你剪着。我旁边等你。”
刘耀文“嗯。”
这个点理发店客人不多,路弦坐在沙发上看工作室的策划书,腿侧是少年的书包。
他包不重,里面全是卷子,附带一册五三。
他每天都给她检查,他刷题进度很快,准确率也很高,攻克题的解法比参考答案还多一种。
“小孩,你叫刘耀文是吧?”理发师很容易闲下来,手上动作虽然利落,但嘴巴不会甘愿干着。
刘耀文“嗯。”
刘耀文黑色外套里是十中的校服衫,理发师眼睛尖,一下就知道了这小孩脑袋一定很聪明。
就是有点冷。
“挺高冷啊你,不是江城人吧?我之前没听路弦说过你。”理发师笑了笑,“就上次来漂染,提了一嘴。我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帅弟弟。”
刘耀文微敛眼睑,淡淡回他。
刘耀文“我是江宁人。”
“江宁?那还挺巧,我妈老家就在江宁。”理发师来劲了,“我和你说,路弦去年去江宁拜年,上车之前喝多了,一下车连礼都没送出去,直接吐我一身。”
少年眉头一动,怎么又是喝酒,她不怕把自己喝出胃病吗。
他张了张唇想问些什么,只是还没发出声音,路弦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倚在休息室的门边,一脸被揭了老底的不耐烦。
路弦“陈克,好好上班,别摸鱼。”
陈克是她舅妈儿子,和蒋小飞一个尿性,不爱读书,生性不逊,嘴巴毒得要命。
陈克啧了两声,“行行行,一说你就不高兴,我不说了。”
剪完头,路弦都不带和陈克多寒暄一秒的,拉着刘耀文的手腕就走了。
刘耀文刘海细碎很多,额头白净,眉骨微突,平添几分冷冷的气质,他盯着她纤细的手指,意有所指道。
刘耀文“姐姐酒量挺好。”
路弦“你在笑我?”
路弦把他包甩他怀里,装凶道。
刘耀文“没笑你。心疼你。”
街上好多人,对面的红绿灯站着好些穿校服的学生,他也不管,把人拉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薄冷的耳朵。
刘耀文“所以姐姐以后要少喝酒。”
路弦挣脱不得。只能低着头,脸有些红。
她对酒精中毒进医院那事儿记忆犹新,也还记得自己往刘耀文身上吐过一次。
他有洁癖,但事后没提过一次。
她声音软下去。
路弦“酒都被锁起来了,怎么喝啊?”
刘耀文一怔,那酒还是路忱哥嘱咐他锁起来的。他揉她头发,说。
刘耀文“那不更好了吗。”
路弦却拍开他的手,她本来以为能借机套那酒放哪了。没想到这小孩没一点反应,像块木头。
路弦“好你个头,给我撒手!”
刘耀文懵在原地,额发软趴趴的,眼神很乖。
他不明白她怎么又不高兴了。
但是炸毛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