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啊

居委会。路弦抬头看了眼柜架最上方摆着的精致礼盒，然后与施言婕对视一眼，空气中盈满尴尬。

她刚才突然泛饿，让刘耀文去给她买三明治了。

现在这东西还得等刘耀文来取。

居委会主任喝了口茶，说道。

“我也想不通他们怎么放那么高，我这把凳子放过去，人站上去，也挨不着啊。”

施言婕“没关系，爷爷。”

施言婕仰着头看那礼盒，一双眼睛都直了，听见他话后瞎应一通。

居委会主任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你喊我爷爷？我还没到四十！”

路弦干笑两声。

路弦“主任，别计较，这小孩从小就幽默。”

与此同时，刘耀文提着袋三明治进来，右手还捏着罐牛奶。

路弦木了一瞬，随后忙接过那罐牛奶，塞到施言婕手里。

他还真是。连买早餐都不顾着还有个小孩儿。

刘耀文蹙眉，对她的动作有些不解。

刘耀文“姐姐，那是你的。”

路弦格外忌惮他明目张胆的偏爱与双标，伸手拍了拍他胳膊。

路弦“别太过分了刘耀文。”

路弦“言婕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

路弦“乖啊。”

刘耀文“……”

刘耀文撇过脸，看着挺不甘的，但眉眼间透出一股子被安抚过后的温驯。

有生人在场，路弦顾不上哄他的小性子，只得扯了扯他校衫的角，顶着居委会主任探究的眼神说道。

路弦“那个奖品太高，拿不到。”

路弦“你帮忙拿下来好吗？”

居委会主任笑眯眯的，看不出情绪。

“嗯，他看着挺高。一伸手就能拿下来。”

……

路弦咬一口三明治，生菜在齿间发着脆响。前边刘耀文背着书包，手里提着纸袋，样子乖得不行，要再配有镜框，标准五好学生。

那纸袋里装的是一套浅色制服，搭深藏青领带。

她突然顿住，把咬了两个角的三明治包起来，挺严肃挺认真地问。

路弦“刘耀文。你喜欢制服吗？”

少年背僵挺了几秒，差点把那纸袋径直扔出去。

他转过身，白色的校服被光照耀得几乎透明，盈着刺闪的光，路弦眼波微微流转，忽地看见那已经红透的半轮耳垂。

而后，她听见刘耀文咬字清晰的回答，语气里还卷杂些不自然。

他说。

刘耀文“……没有。”

但是他翻腾的记忆早就被掀开了一个角，像什么都斩不断的水流。

上次那张工作照里，路弦穿的便是白衬格裙，长发泻下来，盖住姣好的肩颈，红菱格的领带很长，标在倒数第二个排扣，紧致的腰线。她在那堆人里分外扎眼，面庞青涩又漂亮。

视线范围内白光乍泄，路弦突然走近了半步，挡住大半光晕。他的思绪像收线的风筝，匆忙转回地面。

路弦笑了声，重复道。

路弦“没有？”

路弦“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喝酒上脸，撒谎也上脸？”

刘耀文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始摇头。

刘耀文“我只喜欢你。”

刘耀文“喜欢的是你，和穿不穿……那种东西没有关系。”

路弦仰起脸看他刻意压制害羞，话难以启齿的模样，心软得很彻底。

他眼里单纯，很赤忱，当然没有什么谎言。

刘耀文“我只是想起来，你之前发过的朋友圈。”

刘耀文到最后已然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决心掖心底的事儿也给翻出来，像坛碎得稀巴烂的老陈醋，散着闹不清的酸味。

刘耀文“那张照片。”

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