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抬头看了眼吊瓶,快打完了。
她喊了声刘耀文的名字。
路弦“敢做不敢认啊?”
刘耀文“没有。”
刘耀文这回倒是真较真起来了,回答得很迅速,配上那副耷拉下来的表情还有点凶。
路弦怔了下,而后自然地转移话头。
路弦“没了。不用打了。”
刘耀文抬手探了下她额头。
刘耀文“你额头还很烫。”
刘耀文“估计还要继续挂水。”
路弦偏过脸,避开他的触碰,没好气地问。
路弦“你是医生吗?”
刘耀文“我倒希望我是医生。”
刘耀文“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你,才能让你好受些。”
路弦“……”
路弦被噎住,默了良久才斟酌着开口。
路弦“可是,我拿了奖牌诶。”
刘耀文严肃不下去,笑了声。
刘耀文“要我夸你?”
路弦伸出腿踩他膝盖。
路弦“不该夸?我这么厉害。”
少年身体一僵,薄薄的黑裤感受到她的温热,狼子野心猖狂,他没忍住咽了咽喉咙。但眼前的女人显然没注意到他倏然不自然的神色,只是依然无所顾忌地与他闹着。
刘耀文“很厉害。姐姐是最厉害的。”
他哄小孩一样,伸手捏住她的脚腕,隔着一层棉质白袜。心理斗争剧烈,只用半秒的时间他便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
路弦的脚腕细,他一只手把握也能算得上绰绰有余。
值夜班的医生正好撞见这一幕,疲惫的眼皮瞬间撑开。她尴尬地笑了笑,举起手里的药剂。
“额,我来换个吊瓶。”
刘耀文帮医生拿住其中一大瓶。
刘耀文“挂完这回就不用再挂了吧。”
医生:“再量几次体温,看看情况。高烧挂水肯定是要挂好几瓶的。”
挂上吊瓶,路弦的眼神又开始涣散,直到被医生摁着肩膀岔了温度计才彻底回过神来。
“总算降下去点儿,也还是挺高,三十八度七。”
“想上厕所的话,可以摁个铃,我就在隔壁办公室。”
路弦道过谢,眉眼仍然病恹恹的。
施言婕睡得熟,没醒过来的迹象。她动了动冰凉发僵的手指,看着刘耀文把充好的热水袋拿回来。
她盯着少年眼下一片乌青,在心里叹了口气。
早就让他睡,他偏不听,拗得不行。
她空出只手,伸出被窝玩他校服的拉链,声音闷闷地。
路弦“想回家。”
刘耀文任由她玩,耐心哄道。
刘耀文“挂完水就可以回家了。”
路弦“我睡不着了。”
刘耀文眸子闪烁了几下。
刘耀文“凌晨两点半,该睡觉的时间。”
路弦睁着眼睛,故作苦恼道。
路弦“睡不着了。怎么办?”
路弦“是你把我亲醒的。”
路弦“都怪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少年心里狠狠一跳,有些不知所措,颧骨漫起淡淡的红。
路弦满意地扯开唇角,笑意稀疏。她突然用力扯了下他的拉链。
路弦“傻了?我说错你了?”
刘耀文“……”
刘耀文没有回答。
他从来都说不过她。
他不是她的对手。
路弦“刘耀文,要不然你给我讲故事吧?”
刘耀文“讲什么故事你能睡着。”
路弦“不知道。”
刘耀文“讲数学题给你听?”
路弦“睡了,晚安。”
刘耀文还没翻开备忘录,路弦就闭上了眼睛,某种程度上的心有灵犀。
他想,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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