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情商低

林允儿坐审问室里接受询问,金秋妍沃森还有另外几个警官立玻璃窗外看着。

林允儿问话是一个亚洲人叫裴珠泫,她才一开口,就问:“可以用中文吗?”

裴珠泫微微一顿,想了想,说:“我比较习惯英文。”

林允儿点头,表示没意见了。

裴珠泫先问了些基本信息。她以为林允儿是普通留学生,英文不好,所以说话格外慢,慢得像是给听力不好老人说话。

裴珠泫然后进入正题:“你和江心什么关系?”

林允儿“室友。”

裴珠泫“能描述一下当时看到案发现场场景吗?”

林允儿“回宿舍时候门是松,钥匙才碰到就开了。她躺地上,到处都是血,我只看了一眼,后面就没了。”语速不徐不疾。

裴珠泫“之后呢?”

林允儿“报警。”

裴珠泫回答得太过干净利落,些许措手不及,她语速也恢复平常:“之后你就一直现场?”

林允儿“是。”

裴珠泫“做什么?”

林允儿“站着。”丝毫没理会她话里疑问。

裴珠泫“站着?”尾音袅袅上提,不相信意味很浓。

林允儿依旧淡淡:“嗯,站着。”

裴珠泫莫名觉得她眼瞳黑得幽深,沉默了一两秒,问:“正常人看到室友躺血泊里,不会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救吗?”

林允儿“有人围着尸体,我觉得太挤了。”白净脸上很是坦然。

裴珠泫怎么都觉得这句话很诡异:“围着……尸体?”

林允儿“是,金秋妍小姐检查现场和死者,我没必要凑上去添乱。”

裴珠泫“当时秋妍也?”诧异了,语速飞,“她怎么会和你一起回宿舍?”

林允儿淡定反问:“这个问题和案子有关系吗?”

裴珠泫垂下眼眸,遮去眼中一丝不耐。

裴珠泫还继续提问:“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么你室友被杀了,你一点儿都不难过或惊慌?”

林允儿莫名想起金秋妍的一句话,有样学样地反问:“你既然征询可不可以问,为什么我还没准许你就直接问了?既然你原本就要问,为什么开头还要征询我同意?”

裴珠泫“……”

这种绕来绕去调调怎么有似曾相识感觉?

裴珠泫脸色略僵:“这是礼貌习惯用语。现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吗?”她把林允儿岔开话题当做是逃避。

林允儿只回答了一句:“或早或晚,人都是要死。”

裴珠泫“……”

这是一种怎样世界观?

裴珠泫发展中国家人都这么冰冷又没有同情心吗?满心怜悯地叹了口气:“详细说一下死者朴智秀情况吧,包括朋友人际圈之类。”

林允儿“我只知道刚开学时候,她很活泼开朗参加了很多社团,比如攀岩野外生存跳舞之类。她朋友很多尤其是男性朋友……”

裴珠泫“有男朋友吗?”

林允儿“不知道。”

裴珠泫“不知道?你们是室友……还有别的吗?”

林允儿“前段时间她说退掉了很多社团,可后来学校里看到她和密码解读社朋友一起,穿着一样t恤。她总爱课堂上睡觉。没了。”

裴珠泫觉得这些信息毫无用处,又认为林允儿是打马虎眼,“这些细枝末节事,你记得真清楚。”

林允儿“因为我和她就讲过那几次话。”

裴珠泫自以为理解,“你们关系不好?”很明显,一个欢乐开朗招男生喜欢室友,一个沉默冷淡看上去很孤僻人,怎么都合不来。

林允儿不回答了,看她半晌,缓缓往椅背上一靠:“剩下和我律师谈吧!”

裴珠泫“我可以投诉你言语误导!”

律师带林允儿去其他警官那里登记信息,裴珠泫走出来见金秋妍一直站隔间,不禁脸红,觉得刚才很丢人,又向金秋妍提出了咨询申请。她是fbi和cia特别顾问,大家自然想得到她专业意见早破案。

沃森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必须参与这个案子。”

金秋妍“哦,让我去处理8年前我就能解决的案子,哈,我生活真是每天都在进步。”

沃森纠正:“8年前,这种话真不适合一个十八岁的人来说。”

金秋妍看她半晌,转身看向裴珠泫:“可以。”

裴珠泫很开心,笑道:“秋妍你喜欢音乐,纽约国际音乐节要开幕了,我有朋友那儿做策划,拿票话……”

金秋妍点点头,掏出支票簿唰唰签字递给她:“我要四张,谢谢!”说完人就走了。

裴珠泫捧着支票愣住,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沃森跟着金秋妍离开,直摇头,有这么情商低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