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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忆搁浅

明堂拾经

千里秋来止风过,来去依旧转头空。

人生来一无所有,死后两手空空,徒余眷恋执念生,春去秋来无所有。

离开北部那片虚幻飘渺的安乐园,踏过道道生死痛不欲生的门关,她终于自顾不暇,不断取舍丢弃之中生不如死,淬炼留下了她错不可及的遗憾。

鹤容世将一切的布局错落得很好,浑水摸鱼掩人耳目,就连最算亲近的她,这个所谓唯一的妻子,也双眼蒙蔽,没有沉心顾及。

段久卿一贯聪明剔透,她更自知自己讨人喜爱惹人注目源于此,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让她六欲寡淡,战战兢兢,身处皇宫之中形单影只,无人可比。

在此之前,孤心对影的日子冰冷入骨,功法的大成也进步平平,两相不得的她苦不堪言,无人可说。

又好在她聪颖知利益,心生鸿鹄之志,平生又有亲人作陪,算也了却无求,静心得道。

于是不知不觉养成了孤高好胜,要强任性的性子,她沉浸其中自知难自拔,享受着权利在上的另一番别样的滋味。

这感觉根深蒂固,然而竟在少时救下带回来的一个少年,博了父亲青睐悉心培养的鹤容世,就算他幼年入此,待上个五年,依旧好若无欲无求,不经世事。

记忆中的他,云淡风轻逍遥洒脱,风风火火的少年人,始终如一亘古不变的纯善憨厚,使得人人见之羞愧难当,懊悔己身。

他简明如纸,远远让人料不可及他会是个背后高深莫测,神通广大的一方神明。

蛛丝马迹总有朝一日会藏不住,不久之后,段久卿便发觉了不对劲,她第一次亲眼看见了飞升之后的鹤容世双眼猩红,让人惶惶不安。

可所有的刨根问底,总会随着逐渐深入而失去本真。

段久卿一直习以为常欢喜着的少年,到至最后她从始至终都只叫他鹤容世。

初心未变,物是人非,悄无声息的击碎一地,她不惜徒步寻找,执念成狂,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这一次她同样再清楚不过,以至于她以为,从楼梯上坠落身亡起,这次最后死的理应只有她。

她从来不怕天道酬勤,视死如归甚至更是给她一个痛快,生性非凡人贪生怕死,不由得想起鹤容世,相比之下他活色生香,期盼永长,最是贪生怕死,争先恐后的想逃。

可她却忘了,时过境迁,眼前人早已如她以为非故人,他完全变了,竟从头到尾全是因为她。

他爱入痴狂,耗费时间,法力,十几年如一日的编排计划,步步为营。

为寻找他计划当中的几颗顶梁柱,他放下身姿“大赦天下”,与过往种种要他性命,阴招坑害的人笑脸相迎,相敬如宾。

消耗过度的鹤容世在临了一刻感同身受,他暗地自嘲,自己有朝一日到底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于是悄无声息的回想一生,这个呕心沥血得来的地界主神的位置,他其实过得并不如自己所想的如鱼得水。

他也想着就此作罢,一命抵一命,该从何来,往去处去,既定的死局只会属于他,段久卿只会继续存在世上,光明正大如沐春风。

撒手人寰的一刻,他神色躲闪,了无牵挂,全身松散贯穿浮现前所未有的放松。

视死如归……鹤容世五味杂陈,死前他金丹消逝法力尽失,控制不住的裁决跑出来见上了他一面,言尽皆是冷嘲热讽。

独有他自己了解裁决是个什么样的性情,即使鲜少有人见过他,甚至连只观感表面都忌惮惊恐他的段久卿也不知道,他这另一个原本的自己,乃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

否则起初他怒火冲天时,大可一举尽数歼灭,一了百了宣泄他几万年前枉死的怨恨,哪里用得着如此横七竖八的弄得自己一分为二?

裁决与他时常两相交替的现象,在外人来看无疑是喜怒无常的奸邪怪物,纵使是失去记忆形同陌路了的段久卿也不例外,他永远都是与世背离的一个,注定永无所爱。

他难忘自己死后的尸体被罗马剖解,只为防止他复活,当下阴差阳错的又被路过的东瀛人打上主意,要不是段久卿全然复原,还不知他会不会被折腾得彻底死后,下一次再来又是今夕何年……

且他以肉身立一席地位,在世亲友无一两,唯独与段久卿……算得上相依为命一场。

段久卿的存在,让他一度以为不切实际,因为他当时的处境可谓是人人喊打喊杀,完全算不上是个纯良无害的人。

故此,鹤容世所做一切皆无怨无悔,这一切的化干戈为玉帛所受之人独独只能是她,其他人永远夺不走,就算杀了她,到头来也是鱼死网破。

天衣无缝的计划已经大功告成,段久卿已然是安然无恙,前前后后都有保驾护航,只可惜大都抵不过他一个。

鹤容世的魂魄飘浮被尸体牵连前进,接二连三的叹气,突然觉得自己这具尸体变得有些麻烦了。

他又看这三四个人八抬大轿的对付他,着实用心得很,又疑惑觉得有趣,雨师赋竟会对他这么上心,以德报怨?

毕竟他不被西部重用,当个吉祥物似的给了个莫须有的校尉当当,十几年了毫无响动,军饷是统一发放给大使馆的,一直不高不低横竖也就这点钱。

他没什么威望能力,不可能上重大战役获取更多的新兵人手,过来过去的都是些老兵了。

士兵军饷这东西,在早以前云苏在时就定死了的稀少,没什么军功赫赫自然无赏,也就升官才有出路,届时名利声望两手皆可得,比起之前的苦必然能够一笔勾销了。

可骨感的是,雨师赋这辈子再无可能,装在大使馆的工位清闲,命定了他余生已经定死了就此收场。

鹤容世默然,记得以前雨师赋的性子,可受不得这种不上不下的当个普通人,能空手造所见之物的能力换在凡人中间,当属鹤立鸡群凤毛麟角。

这能力他可没有收,对他而言毫无用处,只不过看来雨师赋不知从何开始逐渐对之淡漠,连是炫耀提及的门面都没有了。

“咔擦……”商照薰灰色围巾披肩,迷迷糊糊的拉下门把手开门,“怎么了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

“不对……”忽然她双眼看直,雨师赋全身血流成河,痕迹显著干得黑红黑红的印在军绿制服上分外眼红,“你这是干嘛去了?”

困意顿时全无,商照薰不冷不热的问,给侧身他让道进了门。

“咳……”雨师赋背后一靠躺在沙发上,透了口气,“刚和藤野打了一架,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能让他交代在我这了。”

“与我无关。”商照薰张口闭口冷不丁泼了他一头冷水,皱眉预感不对迫不及待的走来问道,“你解释解释后门的动静,是你的人吗?”

“当然。”雨师赋仰天躺卧,扯开嘴角朝她笑笑,“去开门吧。”

“……”商照薰无言以对,大抵是觉得他半死不活的样惹人厌烦,心烦无奈之下抱臂往后门走去。

大使馆的府邸不算特别宽大更不算窄小,四四方方的寻常别墅,顶多两层楼的装潢,纵横遍野是个有钱人家都能做到。

这扇后门多少是用来方便佣人干粗活处理来用,偏僻得很,商照薰越是靠近,却愈发不对,一道别样气息充斥进鼻腔,晃得她直打寒碜。

“你到底带了什么回来?”商照薰走到一定距离,站得离门把好远,她可受不住这味道了,指尖凑着前骨指用力拉下,迅猛极快开完门后双手止不住的麻痹颤抖了一下。

“吱嘎……”开了一道钢镚宽的缝隙。

“那个啊……是个尸体。”雨师赋抬手一个懒腰,家里佣人耳聪目明蜂拥早已提着大把的药箱而上,给他好好的刨出子弹止血一气呵成。

“谁的尸体?”商照薰转身躲在门后,气味浓郁得让她捏紧鼻子,声音变得憨厚了不少。

“哈哈……当然是鹤容世的了。”雨师赋喷笑出声。

“校尉,小心伤口。”佣人急言令色,手里镊子恰到好处的用力一提,扔到了盘中,“啪嗒……”

“嘶——!”雨师赋倒吸一口凉气,一身冷汗大雨倾盆,湿了额头。

“嗒……嗒……”门缝陆续挤进来了人,三三两两同排有序,一前一后的脚步稀碎有致,其中一人转头看向他问,“校尉,该放在哪里?”

“呃……”雨师赋有些为难,紧皱眉眼瞥向商照薰,“你说呢?”

“……咳嗯!”商照薰清了一嗓子,声音尖锐,“把他就近找个空着的房间放着吧,记得关好门窗,拉上窗帘,锁好门。”

“明白。”出头询问的兵点头,秩序有度的招呼着掠过茶几,走上楼梯去了。

“鹤容世死了?”商照薰后知后觉,脸上破冰而出浮现欢喜,“难怪味道这么臭,肯定是死透了。”

“你这话说得狭窄。”雨师赋爽朗回嘴,这会子好几处的子弹创伤出的血洞处理好,重重叠叠的纱布扎紧包裹,痛意消减好受了很多,“你自己不就是死而复生的行尸吗?怎么肯定鹤容世不会醒过来?”

“你不扫兴会死吗?”商照薰笑容渐渐消失,黑脸斜视,“话说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外面不是正要抓他吗?已经就地处决了带回来做什么?”

她神烦得不行,欢喜厌恶交加着一团乱麻,鹤容世的性质她心知肚明,自然难以否认他会下一秒乍醒的动向。

但看雨师赋的脸色而言,不言而喻是在暗自报复她,一报还一报。

“你别急,我只是自己回来,顺道带他找个地方躲起来。”雨师赋谈笑风生,眨眼间脸色抚平变换成了淡笑,“我现在要去换套衣服马上出门,记得把门锁好。”

“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说罢,他转头吩咐佣人。

“今晚是不回来了?”商照薰脸色鄙夷试探道,“等晚上我睡着了可容不得一点声响。”

“你放心,短时间内不回来了。”雨师赋同她交代,笑着的脸色又变得肃然。

“那就好。”商照薰愕然,目不转睛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恍惚认不出。

“……”干脆抓紧披肩,无甚交谈好说,沉默不语的上楼去。

“嗒,嗒,嗒……”商照薰悠然漫步声静默有序,雨师赋折道移步走去一边的浴室,想着多少擦干净一些除却伤口以外,身体其他地方的尘沙。

也许是她含糊才醒的缘故,商照薰没什么脾气,她经年一直为己身前途呕心沥血,奋斗至今快过了大半辈子。

许多时候啊,外头人言人语疯传的瘟疫灾祸,只要没有挨到自己头上去,少有妄自尊大的人会去当真。

藤野的出现着实是扰了尚海城的平静,内乱再如何,也不过是成王败寇,寻常可见的事罢了,怨不得什么。

最怕的到底是黄雀在后的人横叉一脚,手段比之更加惨无人道,自然无人会再去做这些恩怨纠葛,保得住青山何愁日后没有柴火慢慢烧。

雨师赋又是出了名的光杆司令,商照薰跟着他也算是相辅相成,他没有理由拒绝抛弃她,逐渐的吃多了苦头,懂得人生苦楚。

鹤容世飘在尸身面前来回踱步,生了多少感叹啼笑皆非,早知如此,何苦这么兜兜转转,就该他自己动手……

不对,突然顺着思路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对劲了,东瀛是企图侵占,他是想着一举歼灭,二者大相径庭,难以谈何容易?

这到底,还是一开始就错了……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闭目养神,试着用魂魄发出电波干扰,接连上诺亚方舟的信号。

“滴——滴——”分秒递进的维修进度发出安定心神的声音,拉斐尔趴在操作桌前埋头小憩。

“哔哔!……滋——!”突如其来的刺耳声雪花糊满屏幕,混浊不知时日的拉斐尔原地抬头起身跳起:“什么情况?!”

拉斐尔又试着操作键盘,企图刷新让它规整恢复,也丝毫不起作用。

“拉斐尔。”清冽的声音熟悉充耳响起,拉斐尔迷茫抬头,展露出开怀大笑,热泪盈眶的呼喊:“哦!亲爱的,庆幸你还想着我们……”

“我当然没死,可是这具身体死气太重,不受我控制了。”鹤容世轻笑一声哭笑不得,俨然冷下脸正儿八经的控诉道:“你们当真是干了好事,拦下我唯一能够通过觉醒来恢复身体的机会。”

“相互抵消了嘛,我的主神。”拉斐尔摆手上下扇风,强颜欢笑着想让自己厚脸皮耍赖。

“怎么了?拉斐尔,你在跟谁说话?”米迦勒寻声跳进船舱,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动向,眯着眼走上前几步瞪大了眼。

“是你……真的是你?!”米迦勒大声嚎叫道,怒火冲天伸手指向屏幕上的人脸,“你还知道找我们?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我也用不着一直守着那些炮弹!”

“好了好了米迦勒,老伙计你需要冷静一下。”拉斐尔转身拦住他恨不得扑上去的身体,“你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并不好过。”

“哦豁?看样子诺亚方舟出了打乱子,真是辛苦你们了。”鹤容世闻言嗤笑出声,眼珠子一转居高临下的夸奖安抚,体面得让人火上浇油。

“那么你突然找我们有什么事呢?主神。”拉斐尔压着米迦勒让他和屏蔽排开一个距离,甚是不易的一手压着他翻过身,正过面僵持笑脸面对道。

从长计议,现在他们三个之间各有各的把柄在前,隔阂重如山倒,各取所需各有僵持。

“这个嘛,我现在的身体因为烂死的生命果已经开始腐烂尸化。”鹤容世打了个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得一清二楚,“我现在无能为力,不可能直接挖到地底去掏一个果子出来,不然会暴露我死了的消息。”

“亲爱的你可真聪明,能够想到这一出烟雾弹……”拉斐尔赶忙上来一通马后炮,心道他可真该死一类的话……不敢催促,生怕下一刻嘴不够严实破口大骂。

“行了拉斐尔。”鹤容世很快赶到厌烦,自我感叹果不其然这种阿谀奉承,听多了索然无味,无聊透顶,姑且冷下脸来卸下伪装,“想方设法帮我剔除烂果,然后给我伪造重伤修养的假相,我突然不在的时间也不长,够你们来编排了。”

“没问题,主神。”拉斐尔随之松口气,正儿八经的苦口婆心起来,小心翼翼笑得无奈,“不过亲爱的,撒谎是不对的,下不为例,一定要珍惜自己,我们只能帮你这一次。”

“好。”鹤容世颔首应下,“不打扰你们了,这次修复诺亚方舟,可以把这一功能取消,防止过度消耗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遵命,主神。”拉斐尔心旷神怡,应得清脆响亮。

“再见了,拉斐尔米迦勒。”鹤容世也神清气爽,歪头同后头的两排人招手告别。

“再见亲爱的。”拉斐尔压得更死了,抽空挥手告别,“祝你好运。”

“哔——!”作罢,浮空蓝屏幕关闭,徒留他们两个驾开了身体。

米迦勒后劲惯性过大一屁股摔倒在地,“拉斐尔!你干嘛又拦着我教训他!”

“当然你说话太难听了,老伙计。”拉斐尔耸肩,背靠操作台,“知道吗?我们现在最不能做的就是激怒他。”

“……”米迦勒顿时脑子一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你说得对。”

“好在他现在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没变。”拉斐尔唏嘘不已,“起来吧,一起来更改这里的系统。”

“拉斐尔,诺亚方舟不是他唯一的……”米迦勒一时急促,险些脱口而出,骤然止住,“他为什么要割舍掉这唯一的保障,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米迦勒。”拉斐尔笑呵呵了两声,“他所决定的,也许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呢?”

“毕竟,不是所有祝福都能兑现的。”拉斐尔漠然,道出了一句话,“在我们决定保护他的那一刻起,命运之轮已经开始发生转变了。”

“是啊……”米迦勒连声感叹,“我们都没有错,但愿最后的希望能和奇迹重叠,他这孩子,会终生如愿吧。”

即使是,他失去了最强的屏障,从而换取他永远存留在地上的决心。

神与人天生相隔,神纵使近在眼前,人肉眼凡胎也无法透见,同理创世之初时候,神起初造了男人,先有了身体,全靠神吹进去的一口气才能成活。

生命的永存不朽远不止于血气肉体,唯有灵魂永生,方得不死。

故此,人们所一直寻求千万年的成神,不死的贪念,实则早已实现在于一个结果,而这结果,神早就赋予了人,那便是——死。

也只有对于罪人来说,死才是万劫不复,血气势必归于罪恶,注定过于沉重不得入神界天堂。

事到如今,人类泛滥成灾恶贯满盈,覆水难收,争战难止。

乃是人心不甘,贪欲过重,血光成天,他们以罪恶包藏祸心为征战源头,注定不得善终。

雨师赋再出门时,从后门带着喝了口茶水点心的下属,抬着包裹严实的鹤容世走小道出去了。

以商照薰所说,尸体已经腐烂有了臭味,必须做好防范,不然路上留下味道,被军犬闻出来,势必会一路追到小巷里的那个地方。

于是他们一路顺小,避在小道阴霾处匍匐前进。

“嘘。”摸着墙愈发变白,雨师赋隐约想起记忆中的位置近在不远处,那处小房子墙壁干净都是仔细装潢过的,他止声,嘘声吩咐,“你们往前走,我在后面指路掩护你们。”

“是。”带头的应下,随后跑在前头。

“这是……”某处不远的蹩脚旮旯斜对面,傅辞恰巧戴上一顶黑色礼帽,低头瞬间瞥见得刚刚好一清二楚,“看背影,怎么这么像雨师赋?”

于是他以刚换上的一身陌生的黑色西装装束,从报社旁边横过马路。

苏小婷回来了,她连夜从小县城的战事赶过来,拍了不少照片记录下当时的战况,满载而归,以民军胜利击退东瀛驻扎军告捷。

喜上眉梢的时候,傅辞有些为难的向组织示意脱不开身,让苏小婷代替他做带领援军的联系人。

她成了队伍中的指导员,不日就能赶往尚海城,指日可待。

傅辞自从售票车站口人流冲散过后,第一时间没去汇合,他趁机大受启发去乔装打扮隐瞒身份。

不出意料,他们回去以后没再轻举妄动回头来找他,毕竟就算他们有心,段印染也不允许。

“哎!”人影交错重叠,帽檐掩盖盲区之下,傅辞不出意料撞到了人。

“对不起。”傅辞急忙道歉,惯性抬头露出眼脸,看清面前女子粗布麻衣装扮愣住脚步。

“你是!……”温渔欣喜若狂险些叫出声,捂住嘴来拉着傅辞往一边走去,掠了四周无人注意,才回头道:“傅大人,你怎么在这的?”

“哦,我一直都驻守在尚海城。”傅辞认真回答,“现在特殊情况,我打算伪装一下再回去。”

“可你现在这样完全遮不住脸。”温渔一语道破,“穿得太招摇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傅辞觉得说的在理,一语惊醒梦中人。

“你跟我过来,我这有衣服。”温渔又拉着他走,“回头把你这衣服卖了钱自己用,穿我的衣服还不要钱呢!”

温渔如此对他批评道。

“真是谢谢……”傅辞喜闻乐见,随她一同走着绕到了码头,抬头遥望一瞥,重惊鸿的一瞬间印入眼中。

她这时竟混在码头的三教九流的纤夫堆里,形单影只的坐在角落。

抛之过去重泰山,如是千舟已过万重山,江南何须怨杨柳,弃若重生故得志。

人生所求皆舍得,一道一物不可兼,故人西春归去,人到还是旧时新,忆如梦碎成边去,眼前惜珍如甘饴。

待到重阳日,还来旧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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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

微末哈喽大家晚上好!

微末很高兴大家能够赏识我的书,从中受到启发

微末只不过对于学习写文的同行而言,我建议你们不要学我写得这么复杂

微末毕竟书随你的性格来写才是最合适的

微末故作姿态的装B只会适得其反反噬其身,往往成功之路是从小事积累的哦!

微末祝愿大家能够找到自己的人生之路

微末终身暴富!永不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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