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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世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枪高世故

明堂拾经

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指寓神仙海纳百川,悲天悯人。

到底是人神有别,他们之间了嫌隙,引得神仙多是不管人间事,高瞻远瞩一旁观。

因活得年长的神德高望重,已然一眼望到了头,通透人心复杂,是非难辨,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层出不穷,无人可料及防患于未然,甚至更有甚者对错交杂,一时间难以辨析到底是善是恶。

论比善恶量世间,终归眼浅渺小,因人有千万种,面有无数遍,生来一人一体独具一格,自然独到成身,扬名立万,遗世独立。

但求于平安喜乐平平一身之人亦是从流之中,滴水成流不计其数,活在山川哺育之中安然喜乐,无忧无虑的受之庇佑,亦是千载难逢的幸福。

亦是各生为各人,路由人来开,走得多了自成一派,多了以后随处可见,不足为奇。

历经沧桑,过磨难险境,短短凡世几浮华,尘埃落定又成殇,如今她段久卿也算得明白人生大道知如何,民生艰苦多心计。

一个人人能活着,千难万险。

因人生来一无是处,毫无自保能力,又生性自私,为了眼前利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自相残杀,故而每个人练得心智高强,方能在其中混得如鱼得水,衣食无忧。

如此看来,她自己死过一回,所见所闻也是一样,九重天拜入了鹤容世的门下,看似俯首称臣,实则明哲保身,又为了巩固安定地位而想方设法的在鹤容世身上套驴拴缰。

他们一向人多势众,不可能对于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仙门之女有所依托,子是子,父是父,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段久卿比不得阿爹段印染一番作为,自然是不可能为他们所用,怎么看都是靠不住的。

他们的所作所为,同商照薰如出一辙,为了利益根基稳固,想方设法拉住眼前的利益,不惜代价去斩草除根,排除一切皆有可能同他们争权夺利的祸患。

故此,她段久卿,便是那个祸患了,独得鹤容世青睐,引得众目睽睽,落得众矢之的,只有出自云苏飞升的武神楚门,同她相待如亲。

她大抵明白商照薰那时,为何要将鹤容世置于死地,甚至不惜被月族逐渐摒弃,也要和他斗上一辈子,成他永远的宿敌。

商照薰这人,她之前着实所见不多,不甚熟悉,甚至到最后,段久卿还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愤恨疯魔,见自己落败欣喜若狂。

一切尽在不言中,走到现在,活到现在,她终于懂了许多,大彻大悟,感同身受,原来她失去了皇族曾经的一切,落到了尘埃之中,同样步履维艰好不到哪去。

生得一副艳丽皮囊的弱女子,不过是生如浮萍,身不由己的一件极品。

更何况商照薰,早年不幸生父不详,生下来容貌不好,更是好不到哪去。

可她重拾圣女之位,手段高昂,继承了母亲的位置不曾疏忽大意,分外珍视兢兢业业,初心未改的一路揪着鹤容世,将一切希翼放到了他身上,一心心无旁骛的想把他诛杀。

她为圣女,从不罔顾这两个字,但她出生凡胎,命不由己,却从未认命,论心性坚忍从一而终,除此以外再无犯错。

以商照薰所想的,段久卿唯一的不幸,就是摊上了鹤容世罢了。

想到此,白久自觉好笑,命数巧合果真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竟有朝一日能让一个人的出现,将四个人的关系连在一起,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大闹一场,到头来一场空,独留遗恨痛余生,她活来成了谁人的期许,又成活了她自己的困顿。

许多光怪陆离的事物忙不迭的四处骚动,霍乱着她从前的国土,战火硝烟熏烤出的人命黑烟四起。

重折翻新,眼前民生愈发加倍艰苦,无王法管辖,各方军阀无法无天,四处争战,搜刮民脂民膏存活,所到之处苛政猛于虎,民不聊生。

在她眼中,这些不过是有了本事的土匪,欺凌民众的强取,拿着枪支弹药为虎作伥。

她看着那些随处可见的军官,穿着制服,从不离身各式各样的枪支弹药,仿佛过眼云烟,忽然意识到以前的她曾握过的步枪,在他们眼中是最简单的样式之一。

雨师赋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后世之人,让枪成了这个世间真正的主人。

子弹的射程很快,快过气沉丹田迸发而出的灵力,同光照风影欲可追。

仅仅一击命中,就能重伤残废至死。

但这又如何?她心一贯傲雪凌霜,曾经从雨师赋那遭受的一切挥之不去,必然就算她五指尽断,功法全废,也不会成个只能靠枪的懦弱凡人。

既然比快,她必知先发制人才能盖过一头,此法便能断了那些枪炮,以灵动巧劲制胜,仅仅如此而已。

白久闭目欲睁,用力活络经脉,松动颈骨,蓄势待发。

眼下趋势比之更甚的,是源源不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战乱。

自东瀛造势起,挑起了接连不断暗无天日的战争厮杀,持续不断足有五年以上,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道中落,悲无止息。

一切起因不过是东瀛自称有士兵入了中州境内,无故失踪,为找人而引动征伐,十足可笑至极。

口口声声人命危浅,实际不过是狼子野心,蓄势待发守株待兔,终于苦苦等到了机会,一触即发。

落得如今景象,纵使世道翻新重来,也不过是重蹈覆辙,再续前缘。

东瀛的来头,白久逐渐想起来了,原是云苏国的那片扶桑树后的连土荒原,被段印染一朝封印数千年,灭世之际封印消除,尽数杀灭。

那地方尚有名字叫平安京,区区寸土之地难存生灵,又是无数恶鬼魑魅魍魉精怪存活的人间炼狱,早已因戾气横生,造成死伤无数天理不容。

荒废封印千年以来更是鬼魅滋生无数,竟被不知情者草草湮灭,斩草不除根,死后尚存沾染戾气的魂魄的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子子孙孙无穷尽,便成了东瀛的子民,人多为众,众自称国。

可惜事到如今,大局已定,东瀛国尚存于世间,以一己之力搅乱中州,犯下杀孽无数,以至于重创中州不可计数,无法挽回。

而今,东瀛来的藤野劲夫再度用此计迂回,妄图正式向尚海城起兵,侵略中州仅有的金土,而鹤容世自知身受重伤,在躲藏逃跑的途中晕倒,了无生气。

此刻虽是仓促,但她现下情形算好,五脏六腑尚全,法力大多恢复,功法回身足以压制体内法相失控,她接下来要去的,便是给他收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间世上何人不杀人取道?但求问心无愧,求全成汤。

入境梦法抽身取回,少司命双臂挥回成圆,气沉丹田,小土房内仙光散去,归于暗淡无光。

“少司命大人,情况怎么样了?”孟挽歌上前供上一碗茶水,小心翼翼仔细着询问。

“久卿已经被我唤醒,接下来,你们也好准备去接应她了。”少司命屏息凝神,抬眸苏醒,伸出双手抬起茶水,吹拂去上头的热腾,“切记,你们不可擅自去找鹤容世的尸身,更不能触碰到他,否则随时可能引发爆裂,连同整个尚海城都自身难保。”

“他鹤容世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孟挽歌一听,乍觉得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闻风丧胆,失去理智的怪物,摆手坦白呐喊。

“非也,这可不算怨气。”段印染坐在一旁的炕头上,安顿怀中熟睡的婴孩,将其放在了温暖的被褥上,盖紧皮毛被,云淡风轻,“或者是说,那是积少成多的报应。”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福多自有大福报,恶多亦有大报应,他鹤容世顶多身着如此使命,为天报应清缴偿还,是为公道。”段印染侃侃而谈,不曾蓄谋已久,似是勘破通透,“你可别忘了他当初能飞升成神,会是假的吗?”

“可这样的人成日里想着杀戮,如何算得上是仙风道骨?不应该是邪修,理应铲除吗?!”孟挽歌皱眉不解其意,难以理解这算是六道中的哪一道,只觉得邪性不以,拔出挂在门后墙上的剑出鞘往外提,“我这就去一剑了结了他!”

“孟挽歌给我站住!”段印染猛地一声吼,起身夺去他手里的剑将人拽了回来,“你还要执迷不悟些什么?难道还不明白孰非孰恶,理应悔过吗?!”

“请您恕罪。”孟挽歌咽了口气,应声当跪,“我洗耳恭听,请您明示,鹤容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适才他的确冲红了眼,要杀了鹤容世以除祸患,世道正邪他一直道持心中,纵使他心头对鹤容世是有些许钦佩,但半分不妨碍他铲除祸乱,平定灾祸。

“看来,到底还是我管教无方,这不怪你。”段印染转身提剑,扔到了一旁悬梁上,坐回炕头,“要是当初,我不为仇恨偏执所蒙蔽,拒了西方各族的往来,你们也会听闻他们那边的神,是个何如存在。”

“如此熏陶之下,也不会落得如此见识浅薄,毫无眼界了。”

“你这话,也该早早同道琼斯说去。”少司命不冷不冷戳中了他脊梁骨,瞥了一眼段印染,又正眼看着他,吩咐道,“孟挽歌,你自幼习得不少书,可知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才是修仙正道。”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孟挽歌理顺了衣冠,屈膝起身,三言两语中他也听懂了一两句,心绪渐冷静了大半。

“好,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去医院等着,跟紧久卿,切记要按我所说的一切去做。”少司命再做叮嘱,苦口婆心意味深长凝视孟挽歌,“事关重大,你定要谨言慎行,至于鹤容世到底是为正邪,待一切安定,我等自会告知。”

“晚辈明白了。”孟挽歌低头作揖,以作告退,转身一步踏出门槛,照以一身常服出发。

一路人来人往,接连人海起伏浮动,孟挽歌逆流而行,一身长服简朴至凡,正身挺拔,精气神得很,一如寻常快步赶路,无人察觉异样。

前头不远处四处散落着土黄色制服士兵的影子,明晃晃的难以忽视,他们个个身形迅猛拥入有人的店铺和房子里,粗暴汹涌的翻箱倒柜。

动静磅礴,隔墙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的情形孟挽歌见如过江之鲫,他忍气吞声不动声色,到底还是难以忽视,心中怒火中烧如日中天,始终未曾停歇过片刻。

于是脚下步伐愈加大步流星,双腿横错幻影,疾步如飞,其中孟挽歌思绪飞外,心急如焚。

猛然回神险些跑过医院门口,陡然刹住脚,拐进了旁边的小巷里,趴着墙边隐蔽。

“为什么不把他带过来?”藤野脸色瞬间拉下了一片黑,双眼似有似无的盯着他们,瞬息被抹杀的浓郁气息扑面而来,不忍直视。

“报告将军,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死了,趴在地上怎么叫也叫不醒。”士兵顿时稍息立正,直挺挺起身子高声回答,不敢有丝毫倦怠,生怕被他一刀处决,“所以特意来向您请示,下一步的做法。”

处决原因必是阵前懦弱,毫无军纪尊严,这是他们东瀛向来严惩以待的苛政之一。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就可以不用带走是吗?”藤野劲夫歪头打量,脸色愈发扭曲晦暗不明,难以揣测他此刻思想,生死仅在他一念之间,见士兵一言不发,他又高声喝道:“回答我!”

“是!将军!”他又是一阵高声回答,扯高了嗓子,“我们觉得,他是作乱分子,按照帝国英明的决断,我们把他捕获,带回去会施以枪决处理,所以……”

他说着说着又不说了,发觉自己口出狂言,藤野的脸色未见好转,俨然闭嘴。

“……”不料藤野哑然一笑,拍手叫好,“不错,你说得很好,不愧是我们帝国的士兵。”

说着上前几步,大松一口气的伸手拍他的双臂,突然皱眉靠近:“但是听从命令,是军人职责,你说呢?”

“将军英明,是我们考虑不周,没有完成任务!”士兵恍然大悟,大汗淋漓依旧拘着军姿高声回话,“请将军军法处置!”

“不不不,这不能处置。”藤野劲夫摆手拒绝,以武士刀作仗仰头看天,“你们的想法很好,甚至是已经超过了我能想到的。”

“所以……”他回头略扫了一眼,意味深长淡然道,“你们几个,已经完全不能仅仅做个普通的士兵,你们跟着副官过去,我已经想好了给你们更高的安排。”

“剩下的事,不用你们来做了,去吧。”

“是,将军!”领头的人连声一喝,向左移军步,整齐排列的跟上了女副官的步伐,紧跟离去。

“剩下的,跟我走!”藤野摆手一挥,随即又下了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中州看看我们的诚意,这个人,将会成为我们的功勋,对帝国奉献出更高的价值,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将军!”齐齐一众高声应喝,藤野二话不说,抬步出发,带着人赶去了尸体的所在的地。

一个小巷,口中线索廖廖几句,在渺小的尚海城内无关紧要,能死人的人大多无从关心,这人还是明令禁止的嫌疑犯。

枪林弹雨的世界里,人人都只顾自己的生死,无人会去犯闲心操闲命,甚至去替人收尸,好人善事不善终,在现今已然习以为常,众所周知。

鹤容世会死是意料之中,但藤野劲夫正因为知晓嫌疑犯是鹤容世,是个非人的强大存在,他便起了心要夺取。

这还是在不久前他离开大会回到住处,致子同他说的一个秘密。

也是那一刻,他才明白致子也不是人,她和鹤容世存在于一个时代,甚至亲眼目睹鹤容世的到来,他的能力可以加固平安京的封印,让桎梏他们的锁链毫无后顾之忧。

他的力量甚至将那些无数枉死的白骨渡化,变作了一把剑器问世出天,成了他身边第一个跟随者。

他自身并不强悍,天生毫无还手之力,会死也是情理之中,这样的机缘致子早已料到,势必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

于是告知藤野劲夫,让他放手去做,不失为打工一件的翻身时机。

“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断了气?”现已是早上九点,那条小巷门口来往的人多了,自是多少引人围观。

“都让开,让开!”士兵即刻上去开路,赶走了人流,转身守在尸身面前,“将军,就是他。”

“把他给我拉起来。”藤野劲夫利落发话,又上来几个士兵一左一右托起尸身,把人板板正正的拉起来,正脸朝面向他。

“画像。”藤野又吩咐,再出列了一个取出卷着的纸摊开,挨在尸身旁边。

“嗯……”藤野摸着下巴,低头挨近了的细看,撩干净鹤容世凌乱的头发,瞪大眼睛皱眉,“看来真的是他。”

藤野点头肯定,估摸着谈了一口鼻息,断得丝毫不差,他不战而栗抽回手,接连退开几步:“你们几个,最好背着他回去给法医看看,不要让他有任何损害。”

“是!”托着鹤容世的两人点头答应,毫无多余废话开始放下,换姿势托举。

死亡时间或许不长,藤野抬头一看天又是发芒的雪白,不免沉思会不会太快了。

鹤容世生来至亲不多,所得温情更是少得可怜,仅有段久卿最是扎根深种,其他的也都是藕断丝连随时吹弹可破。

皆因孟挽歌当初多疑犯糊涂,亲手陷害鹤容世险些论处,于是那时起他便对人警戒极高,神情姿态愈发冷漠,待人多是疏离抗拒。

孟挽歌此刻沿着墙边探出头,历历在目眼前的那些士兵惹得他心慌,五指抓着墙壁入木三分,渗出了血。

可又靠得极近,他死抿住嘴生怕发出声响,生怕出口皆是句句唾骂,硬生生憋着气,咬在了手腕上。

少司命是抓准了他会犯下什么事的,所嘱托的一句不差,凭借他心中困惑特意不点开,留有此悬念吊着他一丝执念,令他不敢对鹤容世有丝毫怠慢。

这比什么都要让他煎熬,生不如死又不能即刻来个干脆,好像在磨着他的性子,铁杵磨成针。

“等等,你们几个,这边的医院进去搜过了没?”藤野劲夫转头带着人走,路过医院时忽然转头探看,起了念头。

“报告将军,这里面我们好像没有进去过。”其中一人回话,“因为医院有各方中州西部的管辖,不允许无关人员闯进去惊扰。”

“惊扰?”藤野劲夫惊讶之余,冷笑嘲讽,挥手令下,“还有什么惊扰比得了始作俑者破坏了大会重要?事急从权,都给我进去搜!拿出剩下其他的画像,一个个对照,直到找到为止!”

“是!”领命应声,带头士兵往里连奔带跑鱼贯而入,“你们四散搜寻,把人一个个带出来!”

如声而来,其余人纷纷点头,整齐有序分头行动,几乎在同一时间,眼疾手快闯入了一间又一间病房。

“怎么回事,有人闯进来了?看样子像是军阀……”那兰一直在外守着,闻讯探出头巡视一眼,转身房门禁闭,背靠压在了上头,眼眸不安流转,“怎么办……该怎么办……跳窗逃出去吗?”

她眺望着徐徐吹风的窗门,陷入沉思:“不行,久卿重伤,跳窗太危险了……瞬移术,对,瞬移术……”

她想到了办法,喃喃自语的点头,双手捻诀开始施法,蓝光幽动,咒术恒心流转,屏气凝神间已然飘动蔓延到了病床上的白久。

“可是,我一向使用这些法术不甚熟悉。”那兰突然发觉,倒吸一口凉气,“我自己尚且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带上久卿,中间是否会出现闪失意外……”

本着是在等鹤容世过来,时间久了了无音讯,她心中起了蹊跷,又分身乏术怕白久随时会醒来,左右皆难。

眼下手上法术不能间断,她又定了决心,发力延续逐渐淡去的蓝光。

段久卿的重量一向单薄,只要足够专心心无旁骛,心术够稳,一切法术都能运用如常。

“哗——”那兰愈发如此想,意念深沉忘我之际,挥手间大阵已成。

“快,还有这边的房间!”一墙之隔,人声愈发逼近,脚步踌躇。

“唰!”那兰起身飞来,一手抱起浮在半空的白久,手掌蓝光旁推,飞身隐形化空无影。

“砰——!”房门一脚踢开,大风从向外敞开的窗口刮过通流,大得翻天覆地。

“这里的人呢?哪里去了?”他们上前查看,紧靠窗前的病床分明有人躺卧过得痕迹,论其摆设都尚在,干脆从窗口探头往下看去,“不好,人很有可能跳窗逃跑了。”

“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其余人快去报告将军!”一呼百应,又有几个不约而同默认,脚步声往楼下赶。

“你说什么?最后一间病房的人逃跑了?!”藤野劲夫听闻,大发雷霆跳脚不已,“一群废物,竟然让嫌疑犯逃跑了,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展开大搜查!”

“不必白费功夫了,藤野劲夫。”措不及防,突兀一声爽朗的男音从后逼近,“其余的地方,已经被我们西部的军队全部搜查过了,查无此人。”

“雨师校尉,多有劳烦。”藤野劲夫转头一看是他,哑巴吃黄连堵得他大气不敢出,连陪笑脸,“见到您来,我万分高兴您也是为了大会的事,看来我们志同道合。”

“谈不上啊,我雨师赋何德何能高攀得了。”他皮笑肉不笑,婉拒讪笑道,豁然开朗摆手示意,“藤野,你看你着实是辛苦,不如把这事交给我,我可甚是精通,走上一天都不过是家常便饭。”

“雨师校尉盛情,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藤野劲夫眼瞅着这顺水推舟推到了眼皮子底下,见好就收,脱了手套双手握上雨师赋摆开的只手,“那就全全拜托您了,雨师校尉。”

说完,还不忘正儿八经紧跟其后来一个军姿敬礼。

“哈哈。”雨师赋低头,忍不住咧嘴压低笑出声,瞥到了后头的那一抹黑色,定睛一看,再熟悉不过,落下嘴角指了指藤野后头,“既然如此,我已经全全代理了您的事物,不知道身后这人,能否也一并交给我呢?”

“您说什么?”藤野劲夫乍然,正襟危坐起,不以为然的回头一瞥,又对他道,“可这是我一早搜寻出来的结果,雨师校尉,我这边整理出来的目击证人还有很多,画像都在这,你尽管拿去。”

“只是这个人,是我们帝国士兵披星戴月得来的结果。”他压低了眉,郑重其事,“很抱歉,你不能带走。”

说罢,藤野劲夫一鞠躬,利落转身:“撤退!”

“慢着!”雨师赋绝口制止,一时间两边士兵交接手中画像戛然而止,好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如履薄冰,细雨无声,人心硝烟论四起,东瀛烽火戏诸侯。

论其谁人无兵家,万般千人必可歼。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置之死地而后生,向死而生得偿愿,世间天下千古债,人留万载尚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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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大家好

微末父亲节快乐!祝福所有好父亲永远快乐!

微末

微末端午节在即,为大家来一句屈原的《九歌•少司命》自选段

微末夫人兮自有美子,荪何以兮愁苦? 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 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微末在百度可查全部原文哦!

微末少司命是古代春秋战国时期,六国尚在时的神明,主管妇女儿童的命格以及妇人生子哦!

微末好了以上是为大家的科普

微末由于最近的所见所闻,我再度警告一句,本书全原创,禁止KY代入任何角色影视剧或者是作品

微末这个地方是我最后的线下发布场所了,希望大家知道尊重二字,也知道KY是对双方作品的最大的侮辱

微末这些话送给意有所指的不良看客,具体指名《花戎》

微末我很喜欢鞠婧祎,但是这不代表可以侮辱我和我苦心孤诣的作品

微末毕竟鞠姐的命也是命,尊重是互相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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