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幻想小说 > 明堂拾经
本书标签: 幻想  原创作品  传统文本小说   

民世篇 第一百三十八章 起源始命

明堂拾经

万物生死,寿命有终,含冤死魂已故去,强留左右逆天命,害人终害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即为执念终难解,纵使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抗天反地,依然如此顽固己心,独自一人去拾起逝去者的残骸,拼凑粉碎的遗体。

在其中这一过度日如年,斯人已逝天搁海,使出了浑身解数去集齐修补她的躯体,唤醒她的生机,换回的终归非彼时人了。

含冤而死的亡魂之人,只要记忆不灭,再度复活倘若怀揣执念,复活过来的固然完整,但也意味着让她永活于记忆中生前所遭受的一切罪孽,画地为牢,故步自封,直至疯魔。

世上从无两全法,鹤容世在之前安得的五年间,是有为了活命去所学些药剂方术,他那时只觉得学来有趣,且始终有朝一日觉得,能成保障他一辈子的安康。

云苏国卷宗古籍无数,他自认是学不完的,更自他法术学有所成之后,去阅得了更加高阶的术法,其中无一不说有一句话来警戒后事之人:

因果轮回,六道有序,天道酬勤,善恶终有果。

于是,段久卿死后,他才知其中深意,恍然大悟苦不堪言,原是那时候她中蛇毒必死无疑,也早已自知活之侥幸,并不觉得庆幸使然,反而愈加珍重乍然明了与他之间的情谊。

段久卿不愧为深宫内院之人,两相兼得的手段自是透彻明了高深莫测,反以她势在必得的东西,总有办法一举两得。

于是那时,她已然得知鹤容世一心赤城,亦是抓紧当下能再活一次的机会,同他示好握手言了合作。

即使当时,是鹤容世先主动如此,同她坦白了自己来意,才让她水到渠成有了台阶下。

他心中所求昭然若揭,亦是深谙段久卿心性所求,委曲求全的牵线搭桥,企图能同她一直在一起。

从那以后,一路以来,他逐渐开始正视手上身负的使命,在这片旧世界洗刷更迭之前,奋力一搏收复云苏。

即使在他发现伊甸园就在其地底下时,他已然知晓这个国家的存在,起源早已违反了同他以及身后的神权所施加的法律。

不管到底如何,万幸的是伊甸园的存在,孕育出了云苏国,斩断让他用不断通过身死覆灭全地的宿命,使得必死的厄运戛然而止,天开破光,万物复苏。

他一直以为,段久卿的出现为天注定,让他无忧无虑的活了五年,得了凡间温情,让他堂堂正正的活了半生,不再沦为利用的利刃。

甚至连他自己逐渐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主掌审判生死的杀神。

裁决,那个所谓的真正的他自己,生来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独一无二的神,得承神意,诛杀清缴人间罪恶,将他的万能之一分化了出来,注入了用生命果锻造的不死身躯之中,才得来了他鹤容世。

如此一番,在他后来看到的一句话来说,便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其中的鱼饵便是他这个活生生的靶子。

身有他裁决的灭世威名,却是个打不死毫无反手之力的奇异怪物。

因而他生来记事以后,便被当作如此投入人世间,次次见闻短暂如斯,不过多时不是他被人所折磨至死,或遭千人厮杀斩灭而亡。

他之后两眼一黑,再睁开眼,便又再次回到了诺亚方舟的船舱中,爬起来跑去趴在玻璃窗上看时,俯瞰而去,居高临下茫茫一片,破败废墟肮脏破乱,早已不成样子。

这样的事他经历过无数回数不胜数,于是他也怕,眼前繁花似锦的云苏国破灭,其景观倍加珍视的段久卿所亲眼目睹,该是如何生不如死的绝望……

但她还是死了,走向了苍茫一片的大海,口中边是对他道谢道歉,回头向着奔流呼啸的海流投身,念叨着回家。

那天下着他招来的霜雪,一片片疾风殒落滑下灰暗的天空,入海无影。

她死得支离破碎,跳入了碾碎旧世的漩涡,变得不堪入目。

按理来说,她死得遍体鳞伤,能保留部分尸骨已是万幸,何以复原,其中所费心血难以计数。

可这世上无人帮得了他,神规律法浩如烟海,条条框框中偏偏有这一条,写着的就是新世之中,不可存留旧世一丝一毫,一旦发现,视将罪恶铲除。

他依旧固执的想要将她复活,对此,拉斐尔爱莫能助,米迦勒一言不发,甚至是自己的原身裁决也忌惮律法,无法出手相助。

他这时反倒万分庆幸,自己还有些三脚猫的药剂手段引以为傲,顺理成章执念成狂,日夜不分的投入其中。

一寸一寸从里到外,原原本本的不断施加各种各样的药,以及,他从未停止着空头祈求着她能够醒来。

纵使,他自身为神,无神可求,便也虔诚至信走火入魔。

万里缺一之际,他掏出了半颗原身的生命果,当作她体内残缺的半寸阳元的替补,性命相牵维持她的性命。

带着行尸走肉的她踏出去寻找遗留的骸骨。

之后兜兜转转,辗转反侧,她沧海遗珠阴差阳错的苏醒在了尚海城的码头,救下了落荒而逃的白少君。

事到如今,生命果自伊甸园而出产的神物,但作果子,只是取了生命树万分之一的力量,终会消耗殆尽。

段久卿的身体死气十足,恰好以生命果为解药对症下药。

但倘若毒与药两相对峙,必得两败俱伤一同消亡的下场,于是返回他体内的这颗所谓貌似的半颗生命果,已然满是死气,回归他体内无疑是饮鸩止渴,自取灭亡。

“呵啊……”鹤容世手脚不觉的抽搐四溢,体内不断的两相冲撞,回响皆砸到了他的身上,不停歇的或轻或重,使得他咬牙切齿,闷声不叫。

“不……鹤容世,你怎么了?”白久沉入梦中,着见空无一人的暗处小巷内走进,惊得连声后退,手掌使劲得同墙壁摩挲发红,她随后抓紧衣襟跑上前,双手抬臂扶起他,“怎会伤得这样重……”

说罢,她摸索着鹤容世的全身的致命伤口处,手掌汇聚寒气法力打算着封印持衡控制伤势,施法掌旋骤然起风围绕,顷刻间,周身刮起了围风周转在他们之外。

“飒——!”

“没用的。”突然,另一道声音响起,从侧及近,是一道浑厚男声,短暂出口余音绕梁,稍还有淡然钟荡徐徐荡漾,如似梦中入神境。

“是谁?”白久乍然一惊,断了法术身形后退砸到了墙壁,不由得脖颈一低,眼眸奋力抬起扫视周围,竟然除此以外毫无人在,姑且扯了嘴角轻笑一声,“原来只是装神弄鬼。”

随后折身转过来,将不省人事的鹤容世再扶起,“奇怪,竟然毫无伤口,看来能伤到你的,势必是个厉害人物,不过……”

她掐起手诀,往他体内源源不断输送灵力,“我也能一样杀了他,让他偿命来救活你。”

“好大的口气啊。”那声音又响起回应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样咎由自取的吗?”

“到底是谁!有本事就给我出来!”白久抬头看天高声一道,不忘回头又开始四下搜寻,许是消耗的原因,不过多时还是找不见人影,眼前景象逐渐恍惚。

“你,给我出来……”她口中不饶人的喃喃着,头晕眼花越发过甚,不知不觉向前倒去。

“殿下,别再逞强了。”如声再来,她感知靠入了一方肩膀怀中,还是那道熟悉的声音,言语变得无奈轻柔。

“不……”白久一听不好,心觉定是刚才那人的幻术,使劲摇头将其推到,顶着头疼欲裂皱眉睁眼,即使景象依旧恍惚发花,她还是神智清明,质问着眼前人:“是你杀了他!”

“哈,是吗?”推到在地的黑影着实可见是鹤容世,其人从中魂体脱身,身影照如挺直,“可是殿下,你知道他到底瞒着你多少秘密吗?好比,我也是他。”

“你说什么?”白久凝神定睛,看清了他的样子,全身混然发亮的灵体,以白绸为着衣,与白发苍茫一体,面庞黑布遮眼,下半张脸全然和鹤容世如出一辙,她双手撑地跪地不起,狠得一咬牙,“我不信,你要是不如实招来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一样杀了你。”

“殿下真的如此笃定,憎恨我吗?”俨然,他骤然面无表情,似是垂头丧气吃了闭门羹,伸手想去抚开她凌乱挂脸的鬓发。

“滚开!”白久形同小兽的别过脸甩开,直透过了他的手掌,她余光瞥见猛地一怔,“你……是魂魄?”

“没错,现在信了吧?殿下。”他依旧不改口的称呼着,略有贫嘴的高抬她,回头望向倒下的鹤容世,侧头躺卧在地一动不动毫无生息,面容被鬓发凌乱的遮盖住些许眉眼,和眼前的他一模一样,“他该同你说过,我们是承神意而入世,可他倒是好本事,起了私心掩盖我的存在,区区一个没有本事的分身,胆子够大的。”

“分身?”白久一听,不禁稍作思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起初法力毫无,他当时以神自居,我却未有想过不对,如今倒是明白是为什么了。”

“他骗了你,殿下。”他如是说,回头嘴角勾起笑意,甚是开怀,“不过好在我们能梦中相见,把这一切昭然若揭。”

“可你为何一开始不能直接入世?”白久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五味杂陈全现在脸上,鄙夷看他。

她此刻由恨被抹除,突兀迷茫,四周不变迷雾缭绕,惊觉更浓映入她眼帘氤氲重叠,无光无影。

她这时不恨了,只觉鹤容世乍死休克,埋藏的迷茫有着太多蹊跷,或许眼前人一直以来,并非她所见的表面这样简单,该一探究竟了。

这,也只是梦而已,他根本没死,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鹤容世当真一举一动轻描淡写,让她气入三分。

或说,借此缝隙,所谓眼前出现的另一个他,来说明缘由,向她发出求救。

一时间万般可能皆想过,白久目光盯着他,似乎他黑布蒙眼让她心无忌惮,并无用心去注视多少。

“当然是为了清缴罪恶,而化身出来了一个活靶子。”静了半晌,他笑了,“殿下,其实我与他大同小异,他一直以来为了救活你而耗费自身,终归因果循环,以命抵命。”

他笑得如此云淡风轻,喜不自胜,“到时,他死后重新回归与我,我会站出来,终结这场他所犯下的过错。”

“可我生前说的话,你照样都记得。”白久彻底庆幸,眼眸中泪光潺潺,略带眺望的看他,端详着他的样子,“我信了,你是他。”

“殿下,实在抱歉,让你受苦了。”他苦笑了下,不作动作,愈加多生痛苦,唯寄在开口寥寥几语之中,“当初,殿下救下我后,五年光阴造就为我,我毕生难忘。”

“看来,你和他不一样之处,就是称呼我昔日的身份。”白久还是这般对坐和他相对,感慨万千,心绪止不住的回想过往,纹丝不动再提,“这样的感觉,我在之前的皇城中,感受到过。”

“……殿下还记得啊……”他哑然失笑,兀的想起了什么,自指道,“我的名字,叫裁决。”

“裁决,那是你啊。”白久抬起头来,全身尚且还有些酥麻,靠近了他些,浑身上下泛起红了眼的憾然,她泣不成声,“救活我的为什么不是你?又为什么对我一如冷漠?”

终了,她眼眸猩红高下立判,“你早盼着他死了对不对?”

“殿下,不是的……”裁决顿时正襟危坐,精神抖擞意识到了不对,紧张弹起身上前伸出双臂环住她,“我无法救他,他的身体承受不了我的神力,强行合而为一他会爆体而亡的!”

如他言外之意,死对于“鹤容世”这具身体而言,是解脱。

“那你等这水到渠成,当真是好辛苦啊……”白久细思极恐,恐惧漫步全身悲怒交加,颤抖的对着裁决道出,“果然,从那个时候起,鹤容世就已经不是他了,你口口声声说无法同我想见,其实你时常一直压制他,趁着他重伤虚弱的时候撑住他的身体为由……”

她有些力不从心,这里仅是她睡着后的一场梦,什么都做不了。

“不,不是,我并不想杀了他的,殿下。”裁决逐渐成了些形态,愈发能够抓住她,让白久感受到了双臂上的钳制。

“裁决,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她回望回头,猛的明白他倘若发怒,些许能力会大有加持,想起来了鹤容世所说的……

他是神的愤怒。

“殿下,求你相信我……”瞬间,雷霆烈怒化为阴风骤雨,大雨倾盆涌下,源源不断的泪水化为颗颗水滴椭圆的琥珀,前仆后继的砸了一地,他悲痛委屈得喘不过气,“我真的从未想过要杀他……”

“……好,我都知道了,裁决。”白久心领神会,眼疾手快捧起他的脸来哄,聚精会神的和他四目相对,“你是神,我信你不会。”

她如是这样说着,一把将他拥入怀中,沉思垂眸映入眼帘漫地的琥珀石,刚成型的形状奇异残缺,剪不断,理还乱的万千思绪皆一一紧绷断落。

如是他所说的话句句属实,那么她大抵知晓那只琥珀簪子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大彻大悟之中无不一处是过往云烟,纵使她自幼修行,根基心性坚如磐石,也难以忘却世上能有人出得了这样的奇珍,信手捏来的赠她作礼。

“你说,他是你的分身?”眼看泪水呼之欲出,白久流转眼眸抬眸望天,眨眼拢住,到底于心不忍,仔细看着他的脸庞,难受着又忍不住细看,“那么说,到底和你有所联系的,你会感到疼吗?”

“疼啊,好疼。”他呜呜啊啊的哀嚎着,泪水浸透黑布迸发涌出,啪嗒啪嗒作响,反应得难忍,慌乱抓住了她的手,咬牙硬忍,“呃……”

“不行,你这样太难熬了。”白久一幕认真,抚住了他的手,坐立难安又无计可施 ,“非要这样融为一体?难道你就没有办法收回自己的魂魄吗?”

现下她已然融会贯通心领神会裁决与鹤容世的前因后果以及某种联系,与她而言多了个人需要她担忧照拂,说难不难。

“换作早些时候,还是可以控制的。”裁决松了口气,比起先前精力大损,略显疲惫的垂头,“只是,中间出了意外,为了控制我的能力不带来杀戮,只能妥协他的提议,不将分身体损毁,让我们共生来留在地面。”

“为什么啊?你身为神,自当是有使命的,你这样犯傻做什么?”白久恨铁不成钢,出口即是一道训诫,说着说着一瞬又想通了什么,顺藤摸瓜顿悟了一事,“等等,你说的意外,是因为我吗?”

“殿下,不必这么说,错不在你,这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做出的选择。”裁决淡然处之,双手翻上握紧她的手,“我身为神,生来无命无情,能遇到你,已经万幸。”

“这是我的因果劫数。”裁决如此说,黑布下的半张脸嘴角勾起,非笑尽苍凉,“殿下,我,甘之如饴,不要为了我再做傻事。”

“我一直,都在这里。”他言道,跪坐在地的身形开始陡然坍塌,愈加垂下。

“好。”白久心跳迅猛,抽手将他抱在了怀中,“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的。”

“将以往一切亏欠遗憾,尽数补偿你。”她话落,再无回应声息。

裁决的份量开始消减,化去时寂静无声,她便在此静候着,心甘情愿的饱受他一直以来的孤独寂寞,瞌上了眼眸。

“久卿,快醒醒!”一道急促的女声呼喊,惊扰得她又乍醒。

“姑姑?”她睁眼,随即认出了声音的源头,“您叫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鹤容世性命垂危,命不久矣,你快醒来。”少司命的音容逐渐忽现透明虚影,她同是闭目而来,专程入了梦境,“别再睡了,从这梦中醒来!”

“姑姑不用催我,我已经知道他要死了。”白久漠然,从容不迫不为所动,“他刚才特此来拦我,对我说了好多话,看来都是真的,快要应验了。”

“是谁?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少司命心生疑惑,询问打听了起来。

“他叫裁决,也就是鹤容世的……”白久提及他,刚想说完欲言又止,摆了摆手,“姑姑,这对他来说不是死,只是他必经的劫数,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那也得去有人给他收尸吧?”少司命急得使了性子,不忍数落起她来,“久卿啊久卿,在外头这么久,你倒是跟他学了些玩世不恭的性子来了,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吗?”

“我知道的,姑姑,他是裁决神。”白久依然面不改色,本本分分的回话,当真让她气得不行。

“唉……那你知道就这样放任他不管,激发他的神力,势必会引来大乱吗?”少司命仔细平和心气,同她缓缓道来,“久卿,我知你遭受一劫心中所志已经有所改变,但是鹤容世他同你是夫妻,你们的孩儿刚才临世。”

“我自当明白。”白久这时起身,怀中已是空无一物,“敢问姑姑,外头又是何人寻上门来了?”

“军阀之争,且以你们为戏,企图狼子野心,侵入抢夺。”少司命见此,心安理得的松了口气,“快去把他带回来吧。”

“久卿明白。”她作揖一礼,毅然抬头,“世人作恶起争端,我必不会让他,死在其中。”

“砰——!”晨曦笼罩,枪声划破尚海城的天,礼炮孤鸣。

“卖报了卖报了!”人来人往快步奔跑,人流涌动奔流不息,不经世事的小孩站在其中,甩着报纸叫卖,“尚海城集国大会惨遭破坏,强迫终止,幕后主使不知所踪,其中目击者来自东瀛的藤野先生声称,要搜寻嫌疑犯,查找幕后主使,维护和平!”

“卖报了卖报了!”卖报郎口中大喊着头条,年纪尚小的他高举报纸甩卖,企图撞入大人们的视野。

“都是什么事啊……”过往的有人如此念叨着,“鬼竟然管起人事了,谁会信啊!”

“让开!通通都让开!”紧跟其后的来人一身土黄军装西瓜铁帽,向前挥舞着尖刀狙击枪挥开人群,开出了一条道。

“每条街都不能落下。”军靴踏出,藤野一身黄咖军装军帽整齐体面,白手套握着武士刀发号施令,“你们几个,去搜这边的店铺,你们,去翻这边的居民楼!照着目击证人所描述的画像去找,一个都不能落下!”

“小巷里面也要……”藤野正要布置着其他工作,忽而上前来跑来一个小兵。

“报告,报告将军,这边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晕倒的人!”

“他穿着黑衣服,很像破坏大会的主使。”

轮回六道皆因果,他死皆亡终成空。

争斗硝烟自古在,人性所私终难改。

愿平生意得所成,平安盛世皆安在。

——————————————

微末

微末哈喽晚上好

微末六月份快乐,目测民世篇快要接近尾声了,《皇帝的新装》会在终回篇上映

微末终回篇的时间线会在解放后哦

微末

微末谢谢大家支持

微末下次再见!

上一章 民世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奔流到海 明堂拾经最新章节 下一章 民世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枪高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