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篇章（中）

手骨好像错了位

这并不是夸张，那“咔吧”骨头撕裂的声音，不是幻听

你强忍剧痛，将圣经一把躲过来

护在怀中

任凭她们如何踢踹你，你都拒不松口

“再坚持一下，坚持……”

爷爷奶奶慈爱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万能人物A干什么呢你们

老师抱着几本书，从教室走出

隔了老远，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几个孩子听到老师的叫喊声，拔腿就跑

万能人物A你没事吧

老师看着你

衣服上满是脏污，还被撕破了几个口子，手掌因为骨头错位无法弯曲，眼角处，泪水和污泥混杂

脊背上，有几处鲜明的鞋印

刚要扶起你

你向后退了几步

说你是受伤的刺猬？荒谬

你不过是被人拔光了刺，任人宰割的可怜人

望着天边的余晖

心下不妙

顾不得身上的脏污，你抱着圣经，发疯似的跑向破教堂

教堂里

一个孩子，手颤颤巍巍地翻动书页

泪如泉涌

一滴，一滴，模糊了书页上的文字

她渴望上帝来拯救她

也只是妄想

骨折的手，直直地撩过书页

书页上，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

可你依然倒背如流

念过太多次了

嗓音在口腔里盘旋，呜咽

鼻子开始莫名发酸

傻傻地念着她所谓的信仰

裂缝中吹来的风，冷的刺骨

你的心，比这十二月的风还要冰冷

头顶的热度，使你从没如此清醒过

摸着滚烫的额头

冷汗直流

手背上，溢出的血液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人们找到你的时候

教堂的台子上，一本脏旧的圣经被人翻了几页

血色的指纹清晰可见

你倒在教堂的台子下

浑身是伤，发烧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