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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了了

老九门回忆录之长沙往事

 带着墨晶眼镜的吴宥之站在汽车旁,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闲闲地用脚尖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头,一边不时抬头朝出站口张望。

  出站的人群中有小小的骚动,隐约还能听到叫骂声。人群被拨开出一条道路,吴宥之见到那人,那人拽着另一个人出现了。

  那人——赵祁舒——用一只手,就把那不停挣扎、大呼小叫的青年给拽了过来。

  吴宥之一愣,随即抬手摘下墨镜,忙忙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事了?”

  “他得罪我了。”赵祁舒深深地看了吴宥之一眼,然后吩咐两名卫士来把人制住。

  火车站不是能够动武的地方,所以他让两名卫士把人押上车,再把那人给打晕,省的路上闹乱子。

  火车站巡逻的铁路警察一路赶了过来询问什么事。吴宥之立刻上前,又是掏烟又是摸钞票,同时嘴里笑着说道:“几位大哥辛苦啦!这是我家里两位哥哥,正闹矛盾呢,回家了铁定要打一场架,没什么事儿!你们忙你们忙。”

  铁路警一听是人家家事,也懒得多管闲事,叼着烟收了钱便走了。

  吴宥之对着后面一辆汽车指了指,示意赵祁舒上那辆车。然后走到那青年坐的那辆汽车旁,吩咐驾车的薛恒:“带到城南去,你先出发吧。”

  城南,是指他的盘口议事所在处的那间大院。薛恒会意的点了头,转动钥匙发动汽车,伸手推动档杆,脚踩油门先行出发了。

  吴宥之来到后面一辆汽车,让汽车夫坐洋车先回去。他亲自开车,载着赵祁舒往城南去了。

  一路上,吴宥之不时去看向斜上方的后视镜。赵祁舒坐在后排座椅上,扭着头面向车窗,他的拳头一直是握紧的,指节都攥的发白了。

  那青年,正是当年他被卖到那户土财主家中的小少爷。小少爷姓陈,他一辈子都记得那一晚,这位陈少爷当年十四五岁时,即青涩又狰狞的面孔。少年时的样貌跟青年时的样貌自然是有变化,但五官模子在那里,总不可能完全长成另一个人。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那位陈少爷。

  沉默了许久,他慢慢放开了拳手,伸开手掌抹平裤子上被攥出来的皱褶。头也没抬的低声说道:“那个人,就是以前我被卖过去的那户人家里的。”

  吴宥之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路况:“明白了。”

  到达城南那条巷子外停下汽车时,天色刚刚擦黑。赵祁舒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汽车旁张望,见此处人烟稀少、路灯光昏暗,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汽车只是拐了个弯,与这里相邻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喧腾,一进到这里,那繁华景象就被彻底隔绝了开来,像是两个世界。

  看到薛恒开的那辆汽车停在前方,车里没人。赵祁舒问道:“人被带到这里来了?这什么地方?”

  在他发问的同时,接连又有三辆汽车到达,是一车保镖和两车卫士,还有坐不下的人,都让他们坐洋车回吴公馆了。吴宥之锁好车门,把钥匙装进裤袋里,绕过车头,来到赵祁舒身边,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指,感到手中一片冰凉:“我的地盘,很隐秘。”

  赵祁舒看了吴宥之一眼,然后握住他的手:“带路。”

  吴宥之听了他这命令式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但又明知这会儿不是适合开玩笑的时候,于是就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与他并肩走入小巷中。

  赵祁舒握着吴宥之温暖干燥的手,感到了安心,胸中那四处乱窜的愤恨,也逐渐平息下来。

  吴宥之带着赵祁舒穿梭在幽暗的小巷里,拐了不知道几个弯,停在了一处大门前。

  薛恒早已等候多时了,一听见脚步声,立刻就打开了门。吴宥之和赵祁舒还有身后跟着的保镖与卫士们陆续跨入院内。

  薛恒关上门,小跑到吴宥之身边,轻声说道:“安置好了。”

  吴宥之“嗯”了一声,侧过头对赵祁舒说道:“尸体我来处理。”

  这短短六个字,对赵祁舒来说简直像是充满温情的告白,让他心中震荡不已。然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吴宥之转回头面向前方,专心带路。

  天上星光黯淡,月色朦胧,院中也没有点灯。一行人像游魂似的穿堂过室,来到了唯一一间亮了电灯的屋子外。

  吴宥之用一只手推开门:“进去吧。”

  赵祁舒松开他的手,低声说道:“谢谢。”

  吴宥之笑了一声,随即抬起胳膊指向远处一间屋子:“我带他们去那屋歇息,处理完了你过来喊我。”

  赵祁舒转过身进入这间亮堂的屋子。屋子分为外间与内室,看这格局,曾经应当是间厢房。屋里打扫的很干净,并无任何血腥气味,看起来使用率并不高。

  外间摆放着桌椅板凳,内室中放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摆放着刀、匕首、马鞭、手套、铡刀,还有一把装上了消音器的枪以及一把小小的钥匙,都放的整整齐齐的,内室靠窗的角落处还摆放一口大缸,缸里是清水。

  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间刑室。

  赵祁舒摘下手腕上的表和手指上的戒指,把它们揣进裤子口袋里,然后卷起衬衣袖子,拿起桌上的手套戴上了。

  那陈少爷被堵了嘴,手脚都麻绳绑了,被人扔在内室的角落里,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

  赵祁舒知道陈少爷没死,所以他去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泼在了地上那人的脸上。

  水是从井里打上来的,冰凉刺骨。被这么冰冷的水一惊,陈少爷立刻就醒了。他双眼慢慢睁开来,使劲摆了摆头,想要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同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陈少爷,好久不见。”

  陈少爷扭了头朝上望去,眼中先是透着困惑,慢慢转变成犹疑,最后,两只眼睛越睁越大,身体不停的扭动起来。

  嘴里的抹布已经被面前这个男人拿了出来,他惊恐的瞪大眼:“你、你……你是赵全?你、你不是死了吗?”

  赵祁舒居高临下站在陈少爷身前,面无表情的说道:“赵全的确是死了,我叫赵祁舒。”

  自我介绍完毕后,他亮出了手里握着的匕首。蹲下身,他用刀划开陈少爷身上穿的衬衣。

  他要将陈少爷开膛破肚!让他活活疼死!

  就在陈少爷的衬衣彻底分离躯体之时,陈少爷颤抖着身体大喊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你是绥远军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岳父是陕西省主席!你要是敢动我,他绝对饶不了你!”

  赵祁舒把碎裂的衬衣扔到一旁,轻飘飘地说道:“省主席?那又怎么样?我在火车上可没报过名字。还是你以为我是张学良,一露脸谁都认识?”

  冷笑了一声,他将刀尖抵在陈少爷的肚脐眼上:“蠢货。”

  刀尖刚向上喇去,赵祁舒就闻到了一股尿臊气。他斜眼看过去,就见陈少爷那身下湿了一滩。

  这令既当过匪、又从过军的赵祁舒觉得杀陈少爷是件很没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也是不能忘的。

  扔了刀站起身,赵祁舒很烦躁的走来走去:“怎么这就尿了?能不能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他妈个软蛋!”

  “软蛋”二字咬得极重,他停下脚步,一脚朝陈少爷的脑袋踢过去。陈少爷的脑袋往旁边一歪,鼻血也随之流了下来。

  一想到自己曾在这种软蛋身上吃过那种难以启齿的苦头,赵祁舒心中十分不甘,同时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年是那样弱小,恨自己没敢早些反抗!

  他一面不想让陈少爷死的容易死的痛快,非得是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的来,才能泄掉自己心头之恨;一面又认为陈少爷不配做自己的仇人。

  若是拿这种人当自己仇人,那未免太折辱自己、太抬高对方了!

  早知如此,还是应该去陕西杀了这姓陈的全家。前几年他去给那跟自己互不相识的爹娘送钱时顺便去过陈家,可惜陈家搬家了,他那时候又忙,没功夫去打听。

  在这种悲愤交织的心情中,赵祁舒拿起身后桌上的马鞭,一鞭接一鞭的朝地上的陈少爷抽过去。

  陈少爷一边声嘶力竭的惨叫,一边又说出讨饶或威胁的话来。直到陈少爷被抽成了一个血葫芦,赵祁舒才停了手。

  陈少爷毕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他是真正的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看似嚣张跋扈,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货。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当年那个被卖到自己家,给自己当随从的小男孩,竟然正是他那省主席岳父提过的那位出身陕西的赵师长。

  想到岳父,他在难以忍受的彻骨疼痛中又生出了勇气。

  痛哭流涕的陈少爷想与赵祁舒谈谈条件,可赵祁舒却是俯下身捡起抹布,堵了他的嘴。

  赵祁舒身上的白衬衣被陈少爷的血溅上了。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很神经质,像个杀人魔,他不想被吴宥之再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将衬衣脱下来,他走到水缸边,把衣服丢到水缸里,搓洗着衣服上的血点子。

  赵祁舒专心致志的洗着衣服,身后却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击声。

  转回头,是吴宥之拿着那把安了消音器的枪,在陈少爷惊恐的目光中,在他眉心中开了一个血洞。吴宥之站起身,把枪放回桌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抬眼看了赵祁舒一眼,又垂下眼皮,低声说道:“饿了,胃疼,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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