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定盟约

信王府，书房。

小五站在书案前恭恭敬敬回话，“殿下，昨日醉酒当歌的火三更时分才灭了”

“漕运那边起了冲突，官府的人到来之前，我们和...的人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司玄老狐狸沉得住气？

“汾阳王府昨日小门偷摸着进出了几批人，后来就没了影儿，相信汾阳王此刻即便是气的跳脚也不敢动声色”

司玄本王就是要在他眼皮底下动他。

司玄（眼中冷淡）之前他派手下扮做流民草寇伺机扰乱京畿，一则为了浑水摸鱼把东西运出去，二则...想陛下登基不过二载，水患治下若是有心人传出什么话，大肆渲染一番...

“如今有殿下筹谋，汾阳王计划落空，怕是一时半会儿寻不了陛下的麻烦了”

司玄嗯

司玄（话头一转）那些人可处理了？

“是！那昨夜听墙根的那些人殿下是否要属下也一并...”

司玄不必，他们不是要瞧嘛...本王就要他们瞧仔细了，昨日本王携美出巡，可是有京畿府的人作证啊...盯紧了

“那殿下昨日为何要属下大摇大摆去...”

司玄（凤眸微挑，语气漫漫）本王身为人臣岂有坐视京畿乱像之理？本王是好心啊。

司玄老东西想慢慢蚕食这些，本王就要他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如鲠在喉。

他坐在案前，洞开的轩窗引得秋风肆虐，丝丝地拍打着案上的书卷薄纸。

司玄（眼神放空落在窗外露出的花丛上）宫中可有消息传来？

“...并无...”

司玄罢了....眼瞧着日子就要到科考了，多派些人盯着莫要出了乱子。

“是！”

......

汾阳王府。

庭院外整齐摆着六张长条凳，左右各一人面不改色地按着受刑之人，一人执碗大粗的庭杖下着死手。

不过半个时辰，或有受不住的已然成了死尸被拖拽出去。

他们自知办事不力，能在院中受刑已是万幸，昨夜事了一批人早入了暗牢，或杀或毒或勒、殃及家人。

不小的院落中弥漫着哀嚎和死亡的血腥气。

王府管家侧立门边静待吩咐，书房内不时有碎裂的声音传出。

人人都战战兢兢。

汾阳王宗佾八十棍打足了！或有轻纵的一并打死。

汾阳王宗佾本王千叮万嘱，终究是养了一群废物！

“王爷...”管家堪堪避过砸来的磨石，跪在一旁，“王爷容禀，昨日我等轻敌于前，致使王爷损伤过半，好在...好在那批金银还挽救了一半...或可用于醉酒当歌重建...”

汾阳王宗佾不必了！

汾阳王宗佾狡兔尚有三窟！家底都暴露了还想着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翻浪不成！

汾阳王宗佾这些人脉情报本王自有安排。

汾阳王宗佾（似想到什么）司玄！司玄！好一个信王！这是要摆上台面跟本王对着干了！

汾阳王宗佾嗯？

“王爷其实早应该明了信王当初一力促成女子为帝，怕也是意在...”

“不不...小的说错了！”

“小人不敢胡说”

汾阳王宗佾你说的也不错，当初可当重任的，宗室里谁能比过我儿，可司玄占尽先机，才有了今日的糊涂账。

汾阳王宗佾他也不过是司马昭之心罢了。

汾阳王宗佾今日本王被摆了一道，来日必定百倍偿还。

.....

汾阳王宗佾把他们都带下去别叫本王看着心烦。

长公主孟仪嘉王爷又何必动怒

长公主蔑笑一番，轻步入内。

汾阳王宗佾你来做什么？看本王笑话？

长公主孟仪嘉是啊

汾阳王宗佾你——

长公主孟仪嘉场面话就不必说了，本宫是想提醒王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汾阳王宗佾...

长公主孟仪嘉王爷想除掉信王，未免太简单了，当初有顾家一案，不过一个破绽百出的陷阱，王爷却急不可耐地想拉他下马，结果却适得其反，不但打了自己的脸，还让陛下注意到了顾家实打实的金疙瘩。

汾阳王宗佾说够了？

长公主孟仪嘉当然不够！

长公主孟仪嘉王爷可知你错在何处？

汾阳王宗佾....本王洗耳恭听。

长公主孟仪嘉（呵）王爷错在— —低估了我那位好侄女啊。

长公主看着宗佾沉思难看的面容知道他算是想明白了一些，不无讽刺地继续说道。

长公主孟仪嘉天底下巧合的事真多啊，偏偏一个顾玉郎逃入了信王府，又偏偏他被选入宫中，又恰巧那几个贱仆指认顾玉郎......不识颜色...不是其玉....

长公主孟仪嘉（孟仪嘉噗嗤一声）敢情天底下的巧合都让王爷遇着了？

长公主孟仪嘉（故作一副思索的模样）王爷猜猜：是谁有这个权利和机会推动这一切的...

汾阳王宗佾够了！

汾阳王面如菜色，一掌狠狠震在紫檀桌上，瞬间那案面裂作两半。

汾阳王宗佾你知道？

汾阳王宗佾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长公主孟仪嘉（面色如常地拿着绢丝手帕擦了擦嘴角）不久...

长公主孟仪嘉也就顾家那些人入宫后吧。

汾阳王宗佾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眼睁睁看着本王....楼里...

长公主孟仪嘉（理所当然）自然是要给王爷一个教训。

汾阳王宗佾你！

长公主孟仪嘉怎么？王爷也要杀了我吗？

长公主孟仪嘉宗佾，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谋算的一切没有本宫你便什么也不是。

长公主孟仪嘉（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嬷嬷：“进来！”

一声过后一大一小的被打得不见人形的丫鬟婆子被拖了进来。

长公主孟仪嘉（轻柔地抚上他的脸，诉说着世界上最轻柔的话）所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的底线，明白吗？

那旖旎的裙摆艳过血污，直刺得汾阳王一阵耳鸣，最后湮灭在他的瞳孔之中。

........

汾阳王府外。

一匹高大的黑鬃烈马嘶鸣着停在王府门外。

马上的少年是这上京城里顶好的颜色，一黑一白的两道靓丽身影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世子爷？”

“是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回府了！”

“快！开门！禀告王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