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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河令衍生之双生

俩人闹了这一阵,温客行一熄火,卷毛怪也是个话少的,既然已经达到了教育便宜仆从的目的并且让他口服了,心服不服不重要,他也略感欣慰,于是转身挥挥手示意仆从跟上,便迈开步子走了。

温客行后槽牙咬碎了也没用,他现在有伤在身所以才比不过卷毛怪,这笔账他迟早算回来。两人这才往林子里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声响,有人寻来了!

“走!”往林子望了一眼,温客行转身就要朝山上走。卷毛怪一脸不解,“为什么要走?”

温客行被他给整蒙了,指了指林子里渐近的脚步声,“有人来了。”见他还是没反应,温客行决定还是自己跑路,这卷毛怪生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死样子,但他不行,他现在重伤未愈,又是全武林眼中钉,要硬刚也绝不是现在,思及此,便懒得管那老妖怪,自己飞身就要走。

哪知卷毛怪见他要走反应飞快,转身一把拉过温客行夹在腋下就往山上跑。

温客行猝不及防地跟个小鸡仔似的被人拎过来夹在腋下,周遭的风景在眼里只是一片虚影,根本感觉不到卷毛怪是在跑动,就好像他走几步瞬间就到了下一个地点,他惊讶地发现这种功法类似于缩地成寸,虽没有那么夸张,但实在找不到其他解释了,这妖怪身上真是迷雾重重。

一直上了半山腰卷毛怪才停下,温客行挣开卷毛怪站好,皱眉瞪着他,“老子自己会走!”

卷毛怪挑了挑眉头,“可是我更快。”

温客行:“……”懒得跟他扯,径直往前走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个白衣人,背上那柄重剑即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浑厚的力量,那人面似青年,头发却已花白,坐在凉亭里悠闲地吃糕点。也不看温客行这边,将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咽了才转过头来,“狗日的温客行,雪崩都压不死你!”

闻得此言,温客行恍然大悟,他就说那日雪崩太过于偶然,本以为是他这么多年终于被上天眷顾了一次,却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在搞鬼,“老怪物!雪崩是你干的?”这老怪物良心发现救了他一命?那……那倒也是情,情理之中的事,他们好歹也算是有点交情的……对于老怪物救他这事,温客行也挺心虚,他实在想不出这老怪物救他的理由,那既然救了,给他道个谢便是,大不了欠他一条命,以后他叶白衣有用得着的地儿他定会两肋插刀还了这个恩情。

叶白衣不屑地睨着他,“是我干的怎么了?你要咬我啊?这江湖被你们搅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这武林早该更新换代,你们这一代祸害就该同那武库一起葬身雪山之下,方能还这武林清净!”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温客行白心虚一场,如今知这老怪物是想杀他而后快反而要坦然些了,他立刻凶神恶煞起来,对着叶白衣像是只倔强的小兽,又像只发疯的野兽,“怎么?杀不掉我是不是不甘心得很呐?我告诉过你,就算我死了也要化作恶鬼与这万恶人间纠缠到底,既然我死不了那我一定要拉这浊世共焚!”

听他此言,卷毛怪惊讶地转头望他,只见那小可爱一双鹿眼又是蒙上了一层灰似的,从中看不到一点光亮,眼珠子黑沉沉的,像是吸尽了所有的光都擦不净里头的阴霾,他这番话就像是已经颠来倒去想了许多许多遍,深刻心底,吐出来时连血带肉,牵扯着他的筋骨,没有吐之后快的释然,只有更深的疼痛牵扯他的神经。他听到温客行呼吸急促起来,像是痛极了。

“冥顽不灵!”叶白衣拔出龙背,指着温客行,“温客行,赵敬已死,你的大仇既报,何苦还要为难这人间!你的父母死于赵敬之手,死于鬼谷之手,如今鬼谷被铲平,赵敬已下黄泉,你还想做什么?”

“你说什么?你说,你说赵敬……死了?”温客行仿若耳鸣一般,脑袋嗡嗡直响,抓着卷毛怪的手臂,指尖用力到发白,不可置信地望着卷毛怪,“他说什么?赵敬死了?他说,他说什么?我没听清……”

卷毛怪额上青筋跳动,将温客行扶到一边一块巨石旁坐下,然后蹲下来捂住他的耳朵,这是他的仆从,他的。

“你这又是唱哪出?以前阴谋算计拼死要他的命,现在他死了,你又这副模样做什么?”叶白衣看着温客行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活了一百多年的脑袋想不出个缘由来,正欲教训他几句。

卷毛怪猛地转头看他,眼睛一瞬间变得血红,杀意毕现,身形一闪跃至叶白衣身前,布满青筋的手臂狠狠挥过去,势要打爆这个人的脑袋。

叶白衣本是对这个黑袍人留了个心眼,也没多在意,但万万没想到那人的速度这样快,他从未见过谁的轻功能好到这种地步,见影不见人,一瞬就到了近前,惊讶之下将龙背横挡胸前格挡得有些慌乱。

卷毛怪力大无穷,愤怒之下这一拳几乎用了全力,力道竟将叶白衣都打得退了半丈远才堪堪站住脚,他只来得及抬头,卷毛怪又近身向前,手成爪状直取咽喉。

这回叶白衣可没那么大意了,侧身避过,抓住他的手一抽,抬脚就要将他踹出去,卷毛怪哪是这么好对付的,在叶白衣抓住他手臂时,已经飞快反应过来,后撤一步,另一只手飞快砍向叶白衣的胳膊,叶白衣无法只能放手握拳格挡。

冲击力以两人为圆心飞快扩散,掀起地上的积雪碎石,一时间竟有种飞沙走石般的态势来。

叶白衣敏锐地察觉这人体内并无内力,但此人的能力同他不相上下,甚至比他还要强上一截!若是近身肉搏恐怕要比他强上许多!他靠的是浑厚内力,精湛的功法,而此人并无内力,看这打法也并非有什么精湛的地方,全靠野兽般的直觉与诡异的速度和力量?世间竟有此等怪人,为何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过?

“你师出何门?师从何人?”

卷毛怪懒得理他,一心要杀了此人,怒吼一声,抓着叶白衣格挡得手臂猛地往前一扯,尖锐的獠牙已经长了出来,微妙的平衡被他生生打破,叶白衣浑厚的内力瞬间暴走,如同巨浪般重重地将两人弹开。

卷毛怪一手撑地,一手捂着生疼的胸口,喉间一痒,一股腥甜直冲舌尖,嘴角慢慢地淌出一丝鲜红。抬眼时,眼珠子红得能滴血似的,他从未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刚才习惯性地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却弄了个两败俱伤。

叶白衣也没好到哪儿去,内力反噬,一口老血喷得老远,这么几十年来还从未有人打伤过他,更别说将他伤成这样,这黑袍子的速度太快了,光凭速度就能躲避大多数攻击,而且还能打得人措手不及,再加上那诡异的力量,说一句力大无穷一点不为过。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慢慢浮现起了兴趣。

两个人体内的暴虐因子因着这一架纷纷被唤醒,刚站起来就又冲过去打成一团。

温客行没兴趣看妖怪打架,扶着石头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

卷毛怪闪身避开向他刺来的重剑,脚尖点地一个旋身到了叶白衣身后,闪电般出手直击他后心,余光瞥见温客行走了,心下急于结束战斗,打得越发狠,叶白衣哪里肯放他走,招招缠着他,硬是想和他打个痛快。

等到两人终于分出胜负,已是两个时辰后了,卷毛怪并非打不过叶白衣,一来他沉睡了几十上百年,与巅峰时期确实差了许多,二来这叶白衣为了缠着他打,招式花里胡哨,晃得人心烦,本就一心想着自家小仆从一个人跑了,这些眼花缭乱的招式更是让他焦躁不已,越急于结束战斗,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偏生这叶白衣在江湖中确实是战力天花板般的存在,强得不行,这一系列原因导致卷毛怪一只极强的老妖怪硬生生被拖着打了两个时辰。

“哈哈哈,痛快!”叶白衣躺在地上,那张面具似的脸此时也变得生动起来,被打得五颜六色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皮肉间拉扯出一个痛痛快快的笑来,那张皮似是平时被崩得紧了,这么突然地一笑,感觉随时会破似的,竟有些诡异。但这并不妨碍叶白衣为这酣畅淋漓的一架感到高兴,“我得有几十年没打得这么痛快过了。”

卷毛怪才懒得管他打得通不痛快,反正他现在很不痛快,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跑没影儿了。

留着叶白衣一个人躺在半山腰上,今日是个大晴天,下午的阳光很难得有些烈,躺在地上面儿上被太阳烤着背上被积雪凉着,他却半点儿不嫌难受,闭着眼睛感受着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半晌,起身拿起旁边的龙背抱在怀里,僵硬的脸被那金色的太阳光一映衬,竟也有了几分柔软,“长青啊,上一次打得这么痛快还是在长明山上和你打的那一场,这几十年在长明山上,我以为到我死可能都不能再这么打一场了,没想到机缘巧合倒是又让我痛快了一次。”

卷毛怪找到温客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一个人坐在湖边饮酒,身后散落着一堆酒壶,就是被酒味儿遮掩了气味才让他找了这么久。

“你来啦?”温客行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喝得通红的脸咧开个笑来,“来来来!喝酒!”

卷毛怪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踢开一个空酒壶,“你疼不疼?”

温客行转过身来皱眉看着他,“什么疼不疼?胡说八道什么呢,又不是我打架,我疼什么?我高兴啊,我大仇得报,仇人死在那雪山下,我高兴!嗝!”

卷毛怪盯着他的头顶也不反驳他,弯下腰戳了戳他的背,“走了。”

“去哪儿?”温客行喝醉了,脑袋昏沉沉的不甚清醒,那双眼总算是不再灰沉,水光潋滟的,竟显出几分鹿眼该有的懵懂来。

卷毛怪眼珠子红了一瞬又恢复黑色,向他伸出手,“你想去哪儿?”

温客行盯着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一动不动,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咧了咧嘴,“我想去……想去……”直到将手放上去,被卷毛怪拉起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一身酒气熏天,卷毛怪皱了眉,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谁知大醉鬼整个儿都被他甩出去了,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趴着不动了。

卷毛怪震惊地瞪着他,这类似碰瓷的行为着实把他镇住了,伸出脚尖试探性地踢了踢,然后就被挥开了,他就纳了闷了,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儿,真的是那个在武库里和他硬生生熬了两天两夜的人吗?这人不是一向最为谨慎的吗?怎的今日就敢这般大意地在这湖边喝酒喝成这样了?他说他高兴,可卷毛怪只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绝望和茫然,就像被抽走了一根骨头,整个人都开始散慢下来,如果说以前是谨慎,那现在就是无畏或者说无所谓。温客行好像随时需要个支撑他的东西,那样东西一旦被抽走,那他整个人就散了。想到这里,卷毛怪突然心里突然涌起不适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只能极力地忽略,嫌弃地将一身酒气的人弄到自己背上背着时,那种不适感才稍稍减弱了。

温客行再一次趴在卷毛怪宽厚的背上,被酒烧得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背,随着他一步一步走着而一下一下地颠着,他猥琐兮兮地笑起来,“公子生得好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啊!”

卷毛怪不理他,他也丝毫不失落,伸手抓了一把卷毛怪斗笠下的头发,嘴巴张得老大,“哇!你的头发是卷的!哈哈哈,你是个卷毛!卷毛怪哈哈哈!”

卷毛怪歪了歪头将头发从他手里扯出来,“你再闹我就把你丢下去。”

喝醉了的温客行也是识时务的,马上乖乖地趴在他背上不动了,嘴里还直嘀咕,“不闹不闹,不丢不丢。”像个怕被抛弃的小孩儿。

卷毛怪一直背着他绕过湖边,走过小树林,到了城郊,碍于此人仇家真的太多,他不得不在城郊那处唯一的破客栈里开了间房,将人弄下来放到床上时,温客行已经睡着了,脸红通通的,睡着时倒是人畜无害的,甚至有点可爱,一点也没有醒着时那么狡猾又讨厌。

“真是个小可怜。”他伸手接住温客行眼角淌下来的一颗泪,坐在床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有些人只有在梦里才会将自己的脆弱展示出来,好像这样那些让他哭鼻子的事情就真的是个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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