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饺子

第十三章

和赵霄聊了一会儿苏南突然又想起来季芒。

“就之前……我和你说过我同桌记得吧。”苏南说。“我今天碰见他朋友，他朋友和我说，他过年一般只能去朋友家过。”

“啊？真的！”赵霄显然也有些惊讶。

“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和你说没说过，他比较……特殊，反正他一个人生活，然后就……”苏南不知道怎么说，磕磕绊绊，欲言又止。

“哎，就之前老耿不是说过，他这样的人一看就经历过事儿，承受的也不太一样，听你说完我突然感觉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赵霄说。

“嗯。我之前和他还发生过点儿摩擦，但他后来帮了我。”苏南低头喝了口橙汁，“反正一直挺不好意思的，我这人不爱欠别人，就想着过年能不能送点什么。”

“送礼？你们同学俩不合适吧。”赵霄想了想，“要不你俩吃个饭一起。”

“也只能这样了。”苏南说。

苏南把赵霄送回去没上楼，怕赵霄妈妈又留下吃饭，“上去吧一起吃个饭。”赵霄说。

“不了不了，大过年两手空空来，没给阿姨买点东西，等我下次过来。”苏南摆了摆手。

“行吧，想得挺多。”赵霄转身上了楼，苏南扭头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有好几个孩子点着呲花满街跑，一到过年路上的车特别少。

苏南看着空气中的吐出的哈气，搓了搓手，今天挺冷的，自从听完李川说那番话心里就不是滋味，苏南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的问题。

回去的时候路过李川的店，看到季芒正蹲在外面抽烟，苏南老远看到他的时候季芒朝他招了招手，“出去了？”

苏南张了张嘴没说话，走过去捋了下衣服蹲在他旁边，“你干嘛呢在这儿？”季芒见他过来准备把烟掐了，“过来帮李川收拾收拾他明天关门儿。”

“哎不用掐，那多会开门？”苏南拦了一下季芒。

“哦，大年初五后吧，看他今年吧，每年时间不定。”季芒笑了笑。

“哦。”苏南应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蹲着，路来路过眼前还跑过一群小孩儿。苏南看着季芒吐出的烟一点点消散，没有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时的那种烦躁了。

“我以前也抽过，就那天你身上味儿太重了，我以为你掉进烟灰缸了。”苏南说，“以后不用在意。”

“这样，我还以为你讨厌烟。”季芒把最后一点烟头按在地上拧了拧，扔在路边，“不进去坐会儿？”

“不了，我回家帮我姐收拾收拾。”苏南慢慢起来，有些眼前一黑，蹲的时间久了，他缓了缓，“你回去吧，挺冷的。”

“嗯，回头见吧，新年快乐！”季芒看着他没转身进去，似乎准备看着他走。

“新年快乐。”苏南说完摆摆手扭头走回去，突然又停下来，“那个，哪天一起吃个饭？”

季芒似乎有些意外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但很快点点头，“好。”

春节当天苏南和苏北去了路梓文家，沈清很高兴，五花八门摆满一桌，苏南苏北一进去就被招呼着坐下尝这尝那。

“妈，您少弄点，把小北和小南吃坏了。”路梓文笑着说。

“哎，妈高兴，以前你爸不在的时候过年就咱们母子两个，现在不一样了。”沈清抓着苏北的手。

路梓文的父亲病逝后，沈清接手过公司，和路梓文一起经营，她也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所以沈清第一次见到苏北时就有种亲切感，再加上后来和苏北的交谈，她更喜欢这个姑娘。

“小南最近功课重不重。”沈清给苏南推过去一盘点心，“来尝尝，别人送的，我们不爱吃这些，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

“谢谢您，最近功课还好，开学可能会忙，因为马上高三了。”苏南接过点心朝沈清笑了笑。

“小北啊，小南最近是不是又变帅了，真好这孩子，比梓文小时候好看多了。”沈清慈祥的看着苏南，一旁的路梓文笑着，“妈！您又欺负我。”

一家人欢声笑语，苏南有时候觉得，他和苏北童年缺失的幸福，似乎以另一种方式弥补回来，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真的很幸运。

下午苏南和苏北路梓文一起包饺子，沈清赶皮子，电视里热热闹闹的播放着春晚前的采访，外面鞭炮烟花不断，年味儿浓厚。

饭后他们坐在一起，一边吃点儿干货，水果，一边看春晚。小品惹得人捧腹大笑，手机里是一条条祝福的信息。苏南打开手机翻了翻，他们的“四百人会议”里，赵霄发了一个红包，雷鸣首当其冲抢了五块，苏南和耿雨生相继抢完红包。

“一抢红包手都这么快？”赵霄发了个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耿雨生发来一个红包，苏南点开一看发现数目不小。

“卧槽！耿总威武！”赵霄发了一个跪下的小人儿。

“挥霍吧。”耿雨生发了一个表情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拿着一摞钞票。

雷鸣和苏南跟着发了两个抱拳， 苏南被逗笑了。

一边翻着手机一边看看春晚，在翻到季芒的微信时，苏南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发过去一个新年快乐，附加一张大吉大利表情包，苏南觉得没什么比表情包更方便了，表意明确。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回复，“新年快乐，吃了？”季芒的回复一如既往的简单，到也符合他的风格，苏南笑了笑，“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在李川家看春晚。”季芒说。

“刚刚那个挺逗的，我看了一会儿。”苏南说。“你饺子吃到糖了吗？”

“没吃糖。”季芒说，“李川他们家包硬币。”

“硬币？”苏南说。“不硌牙吗？吞了怎么办？”

“不会。”季芒说。“你夹起来就能感受到重量，咬时候注意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