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年

苏南觉得饺子里还是应该包糖，他总觉得硬币不干净不安全，但是很多人家的习惯就是包硬币，消毒很仔细，硬币用完就收起来了，专门包饺子用的。

李川叫季芒出去，每年过年他们都通宵，两个人结束了聊天，苏南放下手机，春晚节目已经进行了大半，他继续看，一直到听见熟悉的《难忘今宵》。

沈清有些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上楼先睡了。

三人熬了一会儿也困倦了。苏南回屋躺在床上，困倦感莫名袭来，他特别佩服那些熬年到天明的人，毕竟自己一着枕头就困的睁不开眼，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是坚持着把手机充上电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的，起来的时候苏南还有点懵，坐在床上被巨大的声响炸的有点耳鸣，他揉了揉眼睛，拉开窗帘，还是昨天那几个不知疲倦的孩子。

吃过午饭后苏南和沈清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三中的作业还剩点，年前比较忙没顾上好好写，回去静下心来，他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几口气。

苏南抽了一张英语真题卷开始写，做的比较仔细，查词加翻译，仔细的阅读，最后检查。全程一共用了两个小时，他没有卡时间做，抬起头的时候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大年初一就学习，真用功，苏南笑了笑，站起来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果汁。

他特别喜欢喝果汁，猕猴桃汁、芒果汁、橙汁，不腻也好喝，碳酸饮料对他来说仅限于生气时，需要打几个嗝舒缓情绪才用得上。

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放回冰箱转身回到屋里，苏南把做过的卷子放进夹子里，拿起手机躺在床上。点开朋友圈看到李川发了几张照片，应该是他们晚上出去玩儿的照片，苏南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一点点划着放大，是季芒。

照片里季芒低着头正在拿东西，他的侧脸很有立体感，李川手机像素再好点儿甚至都能看见他的睫毛，“这颜值。”苏南啧了一声，他第一次见季芒就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很不一样，那种不卑不亢，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有着令人无法视而不见的外貌。

如果不是他长得帅，可能也不会有这么多交流，苏南心想。犹豫了一下还是给李川点了个赞，，又往下翻了翻看到赵霄拍了一摞压岁钱，配了一段文字：“我又发达了！”苏南笑了笑给他点了个赞。

再往后翻就是以前的同学老师，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广告商发的拜年视频，新年感悟。苏南很少发朋友圈，他不太习惯把自己的生活展现给别人看。

苏南想了想似乎从来没见过季芒发朋友圈，他找到季芒点开他的头像，点进去发现季芒真的一条朋友圈也没有，好吧，不得不承认，某些地方他们两个还是有点相似的。

这几天苏南都没和季芒再联系过，没什么聊的，没话找话总有些刻意。但他突然会在某个时刻想季芒在干嘛，会觉得对方孤单，过年也一个人，一想到他身边那些朋友，就觉得自己这样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李川开门的时候已经初八了，时间过得也快，苏南算了算再有个半个多月就快开学了，苏北又开始工作，路梓文也回去公司。苏南写完学校的作业，开始预习功课，他想着开学赶赶进度，提前自己进入复习状态。

季芒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算题，算到一半被打扰是让他最窝火的，也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火，“喂！”

电话那边迟迟没出声，苏南皱了皱眉头，“说话！”

“睡着呢？”季芒的声音一出现苏南一下瞪大眼睛，拿来手机一看来电显示，顿时有点脸红。

“额那个，不好意思……做题呢……”苏南语气马上缓和，“我没看来电。”

“那你先写我一会儿打？”季芒说。

“哎别别别，你说吧你说吧，我写完了。”苏南过意不去，他真的没想到是季芒，以为又是什么广告推销。

“我就想问问你，一起吃饭的事儿，不作数了？”季芒说，“年也快过完了没见你有个动静。”

“没没，我记着呢，你方便的话就今天！”苏南说，“我怕你过年……”苏南本来想说有事儿，结果一想，季芒可能并没那么多忙的。

“嗯行，正好李川那儿开了。”季芒说，“去他哪儿。”

“哎要不换个地方，”苏南说，“老麻烦人家我真的不好意思。 ”

“你有时候特别客气，”季芒说，“有时候又毫不留余地，别多心了，正好一起吃。”电话里传来季芒的笑声。

“哎，那…行吧。”苏南最后只得答应。出门的时候是六点多，季芒没说几点到，他也不好意思吃饭才过去，想着提前过去帮点忙。

路过超市顺手买了几瓶果汁，到店里的时候，李川正和几位客人聊天，看见苏南来了和客人打了个招呼，“苏南去里面，今天外边

人多。”

李川的店不大，人稍微多点就吵哄哄的，苏南已经比最初习惯不少，“我帮你做点什么？”

“不用。”李川摆摆手，“你等着吧，觉得吵关上门，季芒一会儿来。”

店里有个小屋，里面摆着一张架子床，有一张桌子，挺大，能坐个七八个人，屋里有个柜子，里面放着点被子什么的，有时候李川中午在这儿躺一会儿。苏南揪过来凳子坐下，没关门，看李川在厨房和客人间奔走，他有点佩服李川的精神满满。

季芒到的时候苏南正帮李川剥蒜，苏南实在不好意思坐着，非要找点活，李川给他找了个考验耐心的活。苏南把手洗干净一点点剥开蒜皮，连季芒来都不知道。

“剥蒜呢？”季芒进来放下一袋东西，“李川！给你买来了，你自己看对不对。”

听见季芒说话苏南抬起头，“你来了，有点吵我没听见，你买什么了？”苏南指了指袋子。

“调料，还有点儿葱姜蒜这些。”季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