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周以棠的目光追了李瑾容老远，好一会儿，才摆摆手，低声道。

.「周以棠」"都散了吧。"

.「周以棠」"晟儿。"

李晟默默从他身后走出来。

李晟"姑父。"

.「周以棠」"你去跟大当家讨一块令牌，就说是我要的。这位小兄弟是我的客人。"

.「周以棠」"请她放行。"

李晟不敢耽搁，转身走了。

谢允"多谢周先生。"

谢允跳下来，眉开眼笑。

谢允"我这不速之客来时翻墙钻洞，走的时候总算能看到四十八寨的大门在哪儿了。"

—

周以棠走的时候周翡脚不沾地地从四十八寨中追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个极无奈的沈温眉。

主要是为了照顾周翡的情绪，是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离自己远去，更何况是周翡这种倔脾气的人。

.「周以棠」"周翡！别胡闹，给我回去！"

七八个守门弟子，团团将她围住。

周翡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她顶着那众多刀剑，双手吃劲到极致。

周翡"我不！"

周翡"她不让别人送你，我送你！大不了我也不回来了！"

沈温眉看不下去了，跳起来就用手里的弓臂劈了下去，虽然不重，倒也确确实实将一群人打倒。

眼看着周翡跑了前来，周以棠无奈地望向来接他的人中为首的人。接收到目光，那穿黑甲的人立刻上前道。

.「闻煜」"末将闻煜，奉命护送先生前往金陵，您有什么吩咐？"

周以棠一指奔走过来的周翡。

.「周以棠」"这孩子让我宠坏了，拧的很，叫将军见笑了。我武功尽废，可否请将军搭把手？"

闻煜笑道。

.「闻煜」"周先生客气。"

说完，闻煜上前，进行没有任何用的劝诫后，毫无顾忌地打了起来。

沈温眉在门后看着，还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儿，虽然这种事，倒也不关她的事，但还是觉得周翡挺可怜的。

那么单纯。

最后，周翡被七八个守卫军牢牢压制在原地，她狠狠盯着闻煜，眼眶濡湿。

.「周以棠」"我记得我和你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周翡不想听他什么舍生取义之类的废话，身子一抖一抖的，充耳不闻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周以棠」"我不是要和你说什么舍生取义。"

周以棠隔着那扇快要合上的铁门，静静地对她说。

.「周以棠」"阿翡，取舍不取决于你看重什么，不看重什么，因为它本就是强者之道。"

.「周以棠」"或是文成，或是武就，否则你就是蝼蚁，一生只能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还谈什么取舍？岂不是贻笑大方？"

.「周以棠」"好比今天，你说大不了不回来，可你根本出不了这扇门，愿意留下还是愿意跟爹走。"

.「周以棠」"由得了你么？"

周翡彻底愣住了，眼眶红的彻底，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出来，呆呆地看着周以棠。

.「周以棠」"好好长大，山水有相逢，山水不朽。只看你何时能自由来去了。"

.「周以棠」"阿翡，爹走了，再会。"

在大门合上的前一秒，周以棠最后将眼神放在沈温眉的身上，温和地笑起来。

.「周以棠」"阿眉，替我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