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书7

这两日，霍云月和容哲的关系，似乎又降回冰点去了。总归是不一样的，霍云月想，有的事情迟早得说开来。

　　沈雁回京的消息传来了，霍云月知道的，她没去接沈雁。

　　容哲晚上回府的时候，霍云月正摆弄棋盘，是死局。容哲看得出来，没多问，反而说：“父皇给她赐婚了。”

　　这话说完，霍云月的动作愣了一下，她盯着棋盘凝视半天，最终开始收棋盘。她说：“这样也好。”

　　收兵权，弃刀剑，作人妇。霍云月在心里头掂量了下这三件事，反倒笑了，笑里多少有些无奈。

　　容哲没应声，霍云月把棋盘收好后，过了半晌屋内也没人出声。气氛着实有些尴尬，霍云月便抬头看向容哲，见容哲也在看她便问：“殿下看我做什？”

　　“没，”容哲轻咳一声，挪开视线问，“你什么时候去见她？”

　　“急什么，殿下想去可以自己去。”霍云月懒洋洋地应着，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景色。她手抵着下巴，语气多少有些冷，“殿下是个聪明人，有的事又不是不知道。”

　　话及此，容哲还想装傻。他话说了半天，话里话外都是些不着边的东西，霍云月被整的有些火大。

　　她索性直接起身，朝容哲靠近。霍云月昂头直视容哲的眼睛，遂踮起脚尖闭目吻上容哲的唇。这吻来得迅速也结束的快，容哲没反应过来，直接愣住。

　　霍云月是因为怕容哲反应过来后躲开，她不想自讨没趣。

　　“容哲，我爱你。爱你好多年了，你知不道。”

　　容哲抿唇，退后半步。霍云月从他动作猜得出来态度，歪头弯眸笑了笑，又重新坐回凳子上：“是妾身逾越了。”

　　“殿下如果已经决定好了什么时候拜访沈雁，就和我说一声吧。我同殿下一起。”

　　霍云月闭目，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两人之间再也无话。

　　有的事情，掀开后显露出来的矛盾和对峙，远比霍云月所以为的要深。她说爱容哲好些年，可说白了，她就是远观。

　　对容哲这个人，霍云月还是看不透。

　　三日后，霍云月去看沈雁，容哲也在。

　　说到底，她们十多年的情谊，霍云月的心思沈雁多多少少知道些。两年未见，拥抱过后沈雁本想同霍云月开些玩笑，却见她沉默摇头。

　　沈雁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容哲，见他视线在自己身上，只能叹气。

　　“还去边疆吗？”霍云月不说这些，只是问着。

　　“……陛下给我赐婚了。”

　　沉默一会儿，沈雁避重就轻，这般答到。霍云月哪里管她这些，她只是看着沈雁：“去不去边疆与否，不还是看你。”

　　“我哪儿能啊。”沈雁只是笑谈，掩去眉目间的忧愁与落寞，徒留怅惘。

　　情爱这个事，太磨人了。霍云月想。沈雁爱的人和她站在对立面，他们的背后是家国，那份爱就这么被生生湮没了。容哲爱沈雁，可她又爱容哲。到了最后，他们谁都不能如愿以偿。

　　京城的秋凉的很，清风拂过后，霍云月注意到院子里的树已被染黄，叶正飘落。今年的秋天比往年的似乎要冷些。

　　“别去边疆了吧，长乐快回来了。”霍云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