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浑身无力。
这是蓝深清醒后的第一感觉。
他睁着眼呆呆望了一会头顶的白纱帐曼,才有些不确定地从自己的反应中判断出,自己这是,喝醉了?
可他没喝……
不对!
蓝深勉力思考了一会,终于想到问题恐怕出在温客行极力劝导的以茶代酒上面。
温客行这人真是……
明知道自己不喝酒的,想的些什么法子?
手指按着太阳穴,缓解着宿醉后的疼痛,蓝深叹了口气。
只希望自己昨夜醉后,没有作出什么不好的事吧。
听说喝醉了的人都会闹酒疯,他也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让他们为难了……
这下家规又要接着抄了。
好在父亲和兄长不在……
零零碎碎想着些有的没的,蓝深听到了外间的声音。
“客官,小的们已经备好了水,就等您起了……”
蓝深起身套了外衣,让了人进来,整个人还是乏力的,直到入了水,才有了些气力。
他习惯了早起,即便身体疲乏,也还是很快就洗漱好了。
于是就去了大堂,却见周子舒早已经坐在桌边,慢慢喝着茶。
见他来,望了一眼,眼底压抑着什么,面上平静地道:“醒了。”
说着就将桌上另一杯热茶推过去。
“醒酒清神……”
少年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窘态,“多谢周大哥。”
浅啜着茶,一口入腹,宿醉后的疲倦也仿佛被驱散了些许。
少年又喝了一口,到底没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周大哥,我昨晚酒后可有做什么,失态的,不当的事情?”
周子舒喝茶的动作轻滞,下意识看了眼清冷少年,脑海里却不免想起少年醉后风情,一时便忘了答话。
“阿深!”
沉寂的空气被破开。
毫无防备的少年被一只手臂抱住,温客行欢喜雀跃的声音便响起,“阿深我好想你啊!你可曾想我?”先下手为强,总不至于很生气吧!
声音伴着热热的呼吸在耳畔,少年如玉的耳垂被浸出粉色,他不适地挣脱温客行,坐远了些才无奈道:“只是一晚未见……”不必如此夸张。
对少年的避退视而不见的温客行“啪”一声打开折扇,“阿深却是不懂,我这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诶诶诶,这还有孩子呢,别把人教坏了!”
和张成岭一块进来的叶白衣及时打断温客行的话,语气中满是嫌弃。
长辈晚辈互相见完礼,几人都坐下,叶白衣便去看蓝深脸色,“你这是真清醒了?”
本就担忧此事的蓝深连忙起身行礼,“昨晚是我孟浪,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叶白衣呆住,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是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不然这会也轮不到他赔罪了。
“前辈是何意?”少年满目茫然。
叶白衣看遍桌上几人表情,才道:“你冲我赔罪做什么,昨晚你可是被别人算计醉的……”他眼神飘向温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