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烟香升伴玉郎（上）

小孩惊讶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问：“教我读书？”

秦浩看着他，肯定的说，“嗯，教你读书”又补充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都说小孩子越淘气脑瓜子越伶俐，没想到会有程凤贾这样的小孩儿，不仅听话，悟性还高。尤其是对诗词歌赋，读上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并且深刻理解诗所包含的意思。

秦浩教的快，小孩儿也学的快。

小孩说：“这诗里写的好美，用在戏文里不错。”

秦浩说：“一天净想着唱戏了。”

秦浩府里常常有文人墨客登门造访，这时候就放他假，让他自己玩一玩。秦浩有一位特别的朋友，三天两头的来。要说特别之处呢，大概就是性格吧：其他客人来了，秦浩总是憋在屋里谈学问，他来，却总能听见两人哈哈的笑。秦浩说，那是他一发小，是个臭画画的，让他叫贺叔叔。

后来程凤贾才知道这位臭画画的，是在全国都响当当的名画家——贺文涵。他的画风格迥异，在国画里掺点欧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听说为人桀骜不驯，是个革新派，常常干出一些有违世俗的事儿来。小孩儿想了想，这份潇洒，不正像那写诗的李太白吗？

这一天贺文涵来的不巧，正碰的秦浩有客，就进了书房逗小孩玩儿。程凤贾同他说了会儿话，便觉得贺文涵这个人有趣的紧，的确有个不寻常的灵魂。贺文涵给他讲了许多妙趣横生的古代故事，程凤贾听得入迷极了，作为交换，也给他讲了几个戏文里的故事，什么张生红娘，苏三景隆。

秦浩送走客人，进得书房，瞧见两人一见如故，撇了撇嘴，对贺文涵说：“喂，臭画画的，别带坏了我家麟儿。”

贺文涵露出一抹笑说：“臭当官的，我替你教孩子认字你还不乐意了？”

“是嘛？正好我忙，以后劳烦贺老师帮我了。”

贺文涵一瞧窗外，说：“对不起了，臭当官的，我明儿再来。”又对着程凤贾眯着眼奸笑着说：“凤贾，记得问他那个啊。”然后做贼似的溜了。

秦浩走到程凤贾身边，程凤贾狂翻一通，把那张写着两个大字的纸放在最上面。秦浩定睛一看，乍然翻了个白眼，心里问候一回贺家老太太。程凤贾问：“叔叔，这个字念什么啊？”然后就抬头仰望着他，补充说：“贺叔叔不告诉我。”

秦浩红着脸说：“这个字，是褏”，“就是袖子的袖。”

小孩拿起那纸来，又问：“那断褏，是个什么典故呢？”

秦浩拿他无法，就给他讲了这个故事：“汉哀帝有一位心爱之人叫董贤，一天汉哀帝睡觉起来，见董贤压住了自己的袖子，不忍心打扰董贤睡觉，就把袖子截断了，所以就有了这个词。”

小孩天真的感叹：“他们夫妻真恩爱啊”

“董贤，他，是个男的。”秦浩断断续续的说。

小孩痴了：“难道心爱之人也能是男的？”

秦浩说：“爱情，不关乎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