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旧居（上）

现阶段的拍摄一切顺利，两人站在这反而让群演们分心，所以在导演第三次投来哀怨的目光时，本来专心看文件的伊索在约瑟夫强烈要求下带着他去了之前和杰伊居住过的地方。

由于杰克的特别嘱咐，尽管这条街区被或多或少的改动过，但伊索的家除了厚厚的一层灰和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外，一切都和他最后一次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这一带的房屋面积都算不上大，伊索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可例外的点，由于养父生前职业的特殊性，这屋子即使在夏天也莫名冷得慌，取下本就坏了的锁进入屋子后，约瑟夫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冻得打了个激灵。

“咳咳——”被屋子内的灰尘呛到，他用袖子虚掩着口鼻，拿着进门处的的木棍将挡在身前的蜘蛛网扫开，来到杰伊的灵位前，吃惊于伊索居然将把自己养大的养父就这么放在了这样破旧的地方，“我先前没在家里看到任何关于你养父的东西，以为是被你放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没想到居然都搁置在这里了。”

地上的灰尘厚到每踏一步都能出现一个神脚印的地步，伊索将脚印着约瑟夫先前的步子向前走，来到灵位前时伸手拿起那四四方方的相框，将上面的灰尘拭去：“某种意义上这个地方还算友好，他原先就是想着把我送出去后自己继续在这生活，既然这样，我没必要拂了他的意。”

约瑟夫点头表示明白，想着去其他房间看看，却猛地发现这里连一个正经的厨房都没有，卫生间的影子更是没见着一个，至于卧室，也只是用两条床单将两张狭小的床和这个空间隔开。这样看来，这里居然是一整个房间就承包了一个正常的家该有的东西。

既然坏境这么恶劣，为什么当初非得把伊索从孤儿院带出来，留在那不是更好么？约瑟夫心中有困惑，却没提出来，毕竟这样的话指责意味过重，不利于两人之间的关系。

“卫生间在外面，是公用的，我想你不会有去看一看的兴趣。”伊索站在原地，将杰伊的遗照放回原处，就地转了一圈，打量着这个之前生活过的地方，最后看向约瑟夫，洞悉一切般开了口，“你应该没见过孤儿院之前的照片吧，无论是网上还是经过各方面的消息。不奇怪，那里原先只是一栋废弃许久的小别墅，价格便宜，无人关注。许妈妈买下来时一开始不是想当成孤儿院的，她只是希望自己在异乡有个容身之地，后来遇见了太多在街上乞讨的孩子才渐渐将那破别墅变成收容所。即使是在我被领养后的几年中，那的生活一直都算不上好。”

“况且这里很便宜。某年我在学校和一群学生起了争执，他们只是其中一个揍我的时候不小心扭了手，老师却和对方一起对我的强进行忽视而揪着那点扭伤不放，父亲为了安抚他们，将原先还算宽敞的房子卖了后才堪堪凑足对方要求的数额。那段时间由于没钱，他只能带着我住在殡仪馆，各方面条件的不足迫使他做了很多兼职，但在这一个城市想又供一个孩子读书又想住在舒服的房子里，这两件事是他不能兼顾的，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讽刺的是，他一心想让读上大学后找个好工作的儿子连高中都没毕业就到达了如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