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六章 糟老头

钱亮：“怎么个诡异法，你是说他的眼睛？”

孙波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顿悟了！那双眼睛着实诡异，吕前是左白右黑吕后则是右白左黑，完美的轴对称图形！”

钱亮：“别吓我，这不就是黑白无常吗？鬼节双煞！”

黄毛：“呸呸呸，你们别在俺门口鬼不鬼的！”她四下吐着唾沫，“白仙奶奶保佑白仙奶奶保佑……”

孙波：“你们这楹联上横联是什么？”

黄毛：“这斗大的字不就是‘天波浴池’吗？”

孙波摇了摇头，“不搭啊！一直都是天波浴池吗？”

黄毛挠了挠头，“嗯，自从我嫁到杨家就一直是这几个字呢！”

“杨老虎是你什么人？”

“是俺老公。”

“恁老公？恁对象？恁两口子？”

黄毛：“你组近义词啊，骈有学问的是吗？”

“你们是夫妻？”

黄毛长叹一口气，“如假包换！你别看老杨其貌不扬，但是嗓子绝对被天使吻过，唱戏模仿谁像谁！”

钱亮暗自嘀咕：脸绝对被天使踢过！碰巧踢在了眼上，一边一下，完美！

孙波又指了指门口的大石马，“这应该是一对吧？”

黄毛：“你眼还挺尖的！还真是个当警察的料，据说这里还有个故事！”

孙波：这话到底是夸我们还是损我们？听着咋就这么别扭，“能给我们讲讲吗？”

黄毛左右张望了一眼：一直没有顾客来，“讲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答应俺把俺老公抢救过来！”

钱亮：“我们是黑猫警长又不是白衣天使，给及时叫来120就不错了！”

孙波看了一样钱亮，“咋给大姐说话的？”

又转身看了眼黄毛，“我们付双倍的浴资怎么样？”

黄毛哈哈一笑，“那倒用不着，你们一个洗了一半，一个还没下水，收你们双倍的钱，人家不说俺宰客吗？这种小便宜俺白七可不占！”

“你叫白七？”

“嗯，姊妹七个，人称‘七仙女’！”

孙波、钱亮各自扶了下左右两边的柱子，“这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这七仙女都花落谁家呢？下次再来天波洗浴，我们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掏掏耳朵——洗耳恭听！”

白七：“既然你们是真警察也就不必了！以前经常有人打着警察的旗号来蹭吃蹭喝蹭泡蹭浴蹭按摩的……”

她顿了顿嗓子，“这大石马确实是一对儿，据说还是一雄一雌。这杨家从乾隆爷时期就是名门望族，杨家有个外甥更是不得了，是乾隆爷身边的红人儿，他姓马，负责修葺皇家园林，很得乾隆赏识。后来被小人举报下了大牢，杨家也开始走下坡路。

杨家背有靠山又世代习武，家大业大，几辈子都在‘坐吃山空’，虽然不像以前那般风光，倒也没人敢招惹。

到了老虎的爷爷杨世雄这代就不行了，老头以编草鞋为生，遭受顾客白眼的时候，还跟人家犟：那刘备当年不也是编草鞋的吗？

顾客：人家编成了皇帝，你咋就编成了乞丐？

客户就是财神爷！

老头只是笑笑，继续守着大石马，晒着大太阳，嘴里叼着大芦花，手里搓着芒草，旁边的草鞋已经堆成了小山，他还是将一根根芦花缠进草绳里。一圈圈的花草被灵活的双手搓成一盘盘交媾的花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