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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风陵渡口,一见杨过误终身

何必西南待好风

住到第三日,韩佳佳急着回挪威完成手头搁置的工作,先行告辞离开。

韩爷爷本也打算辞别亲家往苏州老家探亲访友。

耐不住萧父萧母和萧家二老殷勤挽留,说是囿于身份职责,不能亲自陪着亲家逛逛北京已经觉得很对不住了。所幸玉泉山幽静秀美,风景宜人,又遍布名胜古迹,是个风水宝地。亲家难得来一次,不妨多住些日子,他们也能陪着好好观赏游览一番,以尽地主之谊。

就这样,韩爷爷欣然同意多住几天。

玉泉山上退下来的老同志们不少,韩爷爷在这儿不缺伴儿,有萧傲简清媛夫妇的引见,大家很快就混熟了。

一帮老人在山中游览谈天、对弈品茗、鉴赏书画、饮酒唱戏,打打太极,再回忆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十分惬意松快。

山中有一池澄澈明净的玉泉湖水,绿如翡翠。

湖右岸的石砌崖墙上镶嵌着两幢石碑,一幢是“天下第一泉”御碑,另一幢“玉泉趵突”的石碑上还刻有“御题玉泉山天下第一泉”碑文,均为乾隆帝御笔亲题。

这两幢石碑下便是玉泉湖,有白石栏杆沿湖边围砌,隔出一个水景平台。

一张石桌,五方石凳,老领导们常在此唠嗑下棋。

这一日,昔日的两位老同僚路老、扬老约萧傲、韩爷爷在湖边对弈。

对弈双方一执红一执黑,厮杀得天昏地暗。

“马二进三! ”

“卒七进一!”

落后了几子,路老一拍大腿,有些焦急。

“老韩,你还玩儿先声夺人这招啊!”

“哈哈!承让承让!”

韩爷爷眉毛一翘,得意一笑。

他下象棋这么多年,少有胜绩,这回可终于遇到一个比他还臭的臭棋篓子了。

一旁观战已久的扬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照他看,俩人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路老与韩爷爷下棋,萧傲和扬老就在一旁观战,喝茶闲聊。

“老萧,今年你家热闹啊,人都齐了。”

萧家人丁兴旺,年年过年,晚辈们都来看望萧家二老和老太爷,路老他们没有不艳羡的。

“也就热闹了一两天。阿心他们一家初三就走了。小杭事情多,阿韫也马上要回昆明,两口子团圆不易,索性我让他们回自己家了。”

“也就宁宁,这几天晚上还能回来睡。他们都各有担子,年轻人要以工作为重,偶尔回来看看我们,我和清媛就别无所求了。”

他们这些人啊,到老了,也没什么牵挂,况且小辈们都争气,萧傲心中只有欣慰了。

“老萧啊!说到宁宁,我听我们路云戈说他们前段时间还一块儿吃饭了。炮八平六!”

路老一说到萧唯宁,韩爷爷立马警觉了,边下棋边分神竖起耳朵听。

“哎?宁宁有对象了没啊?路云戈都二十八了还没对象呢!一天天的不知道瞎忙活什么!兵七进一!”

“你说他俩从小关系就要好,这要是能成一对儿,嘿!我是每晚做梦都能乐醒!相三进五!”

他们这些老头儿是看着萧家老四长大的,人小姑娘模样儿没得说了,和电视上的女明星比也毫不逊色,最难得的是干科研,为国家,心思正!

这些老革命们谁不喜欢这样的好姑娘呢!

“宁宁还小呢!不用急!”

韩爷爷插了句嘴。

“是啊!这都要看孩子们自己的意思。我家宁宁,哪怕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什么。我和她奶奶、她爸妈,都巴不得她一直留在我们身边,承欢膝下呢。”

萧傲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明镜似的,宁宁对圈子里的这些个男孩子半点儿心思都没有。

从前问她有无心仪对象,她还欲语还休。这两年再问,一副女心似铁,俨然是一颗红心向工作,预备独身终老了。

路老一听这话,再瞥了眼萧傲的神情,长叹了一口气。

“唉!可惜呀!也是云戈不争气!他没这福气!”

他惋惜之余,又笑着调侃了一句。

“你萧家的芝兰玉树,我也不忍心叫我家的猪去拱了。”

萧傲不接这话茬,只一笑置之。

韩爷爷半颗心算是放下了,他心里急呀!小白啊,你可得争气啊!

“老扬,你家那小子今年没回京看你吗?”

年年过年,这玉泉山上,就没有比扬家更冷清的门户了。

“他在边境,任务重,哪能每年常回来。去年过年来过一回,我叫他不用每年都来看我。他只要恪尽职守,对得起胸前的党徽,就是对我和他去世的爸妈最大的慰藉了。”

扬老低头抿了口茶,淡淡地道。

他仅有一子,当时正值壮年,因执行一项绝密任务,牺牲在了中俄边境,一个在卫星地图上连存在都被抹去的未知地点。

想他扬程一生,不负国家,不负人民。老年丧子,迎回的却只是一个盖着鲜红国旗的骨灰盒,盒内是儿子穿过的旧军装。

其中悲恸,心如刀绞,如摧五内,外人又怎能体会?

“我真是老了,最近常梦到从前的事。我这一辈子,为国家贡献了一个儿子,献完儿子又献孙子,当是无愧于国家了!”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去执行任务的一队共和国特战精锐部队,几乎全员覆没。除了一名队员生还,带回重要情报,可没多久,那人也疯了。

当年,事件被军方严密封锁,国内外新闻一语带过,将之描述为正常的边境领土摩擦。

有关那次事件的记录,后来被封入中央绝密档案。

当时还在任上的路老、萧傲一清二楚,因此扬老一提及此事,两人的脸色都骤然一变。

“老扬,老子英雄儿好汉!扬锋是个好小子!没堕了他父亲的名声!去年军演,我可听陆军总指挥宋远征说了,扬锋这小子,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带的兵狠,对自己更狠!”

“老扬,咱们大院儿里这些人的孙子辈,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同辈儿的谁又瞧得起谁!但这些小辈儿们个个儿可都对他扬锋心悦诚服!就连我家路云戈,那么个混不吝的魔王,一提到扬锋,就竖大拇指!”

面对二位老友的安慰,扬老凭栏而立,望着静谧湖水,也不做声。

他何尝不懂,孙子执意要走上他父亲的路,调去他父亲曾经驻守的地方,不仅仅是为求一个真相,也是为了延续他父亲未竟的使命和责任,以慰亡父的在天之灵。

“只偏偏,他和谁也不亲,谁想亲近他,讨好他,他都不屑。我家路云戈老跟我抱怨,说他锋哥独来独往,跟匹孤狼似的,让这些小子们伤透脑筋。”

路老说起这事儿也甚是惊奇,这小子他爹扬鹏当年人缘好得出奇,到他这儿却是个闷葫芦。

“‘人之有德慧术知者,恒存乎疢疾。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故达。’老扬当年得罪了多少人,扬锋这孩子,早悟透了,造化大着哪。”

萧傲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扬老,起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的一番话也别有深意。

路老就瞧不惯他这副世外高人的玄虚劲儿,伸手推了推他的肩,笑的格外不怀好意。

“哎!老萧,我突然记起来!你家唯宁是个小豆芽的时候,可怕生了。那会儿老扬刚搬进7号院,小丫头谁也不吝!只给扬锋那小子面子,话还说不清呢,就知道说‘得得好看,以后给得得当媳妇儿’可把我乐坏了!哈哈哈哈!”

萧傲:“……”

这老路!今儿疯了不成!老跟这儿车轱辘话叨叨我乖孙女儿是怎么回事儿?!

……

正月初八,宜出行。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韩爷爷一家收拾好行李,准备先飞往上海。毕竟吴白要回俱乐部开始训练,萧九如的单位初十也要恢复正常工作,只能到上海后再由韩商言陪韩爷爷去苏州老家探亲。

离开的时候,和几位老朋友告了别,韩爷爷还颇有些依依不舍。

去机场的路上,他小声地跟小辈们感慨。

“唉!人到老最难得的就是有几个好朋友,在一起能有个伴儿。”

“韩爷爷,您也可以住到北京来,就能时常上玉泉山小住串门儿了,您在国外多孤单呐。”

萧灵韫开着车,闻言笑着对他说。

由于萧家众人都有工作,脱不开身。为显重视,萧傲简清媛夫妇提前和还在北京逗留的二孙女打好了招呼,让萧灵韫代家里送送亲家。

他笑眯眯地道:“挪威住惯了,也有些老朋友,年纪大了再挪窝怕是不习惯。”

来时路长,归时路短。

萧灵韫送韩爷爷一家进了航站楼,在大厅和他们话别。

“韩爷爷,三妹,妹夫,吴白,一路平安!到了上海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好好好!灵韫啊,这段日子我们实在给你们添麻烦了,帮我跟亲家他们说声感谢,我们……”

“二姐!韩爷爷!三姐!”

不远处,萧唯宁一路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车钥匙,鬓角碎发微微被汗打湿,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哎呀!宁宁来了!”

韩爷爷看见她,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冲她招手。

“宁宁?!你今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萧灵韫瞥了眼站在一边拉着行李箱面色平静如常的吴白。

“韩爷爷,你们要走了怎么不告诉我?我来送您,也……送送一个朋友。”

萧唯宁笑了笑,看了眼吴白,落落大方。

“朋友啊 ?哪一个朋友,能叫从来不为私事耽误工作的萧唯宁同志,打破原则呢?”

她三姐揶揄得说。

“最后一次破例了。”

萧唯宁看向墨衣墨发,长身鹤立的吴白。

“小白,有些话,方便借一步说吗?”

他看着她,神情有些犹豫。

“小白!去呀去呀!快去!”

韩爷爷迫不及待地把外孙往人姑娘那儿推了推。

吴白跟着萧唯宁走到了几十米开外,两个人面对面,像今天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在萧唯宁记忆里极少有过。

她凝视他的眼,半晌,开口问他:“你和艾情,在一起了吗?”

吴白闻言一愣,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老实的回答:“还没有,不过,我在努力追她。”

萧唯宁点点头,虽然过去总说服自己不许在意,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大约是已经得到答案,所以此刻真正释然了吧。

“那就好。她是你年少以来的梦想和爱情,祝你早日追到她,得偿所愿。祝福你们,一辈子都能平安喜乐。”

“谢谢!我和她一定会在一起的。你也要幸福快乐,宁宁。”

这是第一次,吴白对她露出如此轻快真挚的笑容。

“我会的。偷偷告诉你,我也有喜欢的人。”

她凑近他,像是在说一个小秘密。

“真的?”

吴白浓眉一扬,显然有些吃惊。

“骗你干什么?我喜欢他。”

萧唯宁背着手,望向航站楼外的万里蓝天,眼神悠远,仿佛沉浸在对意中人的思念里。

随即又俏皮一笑,俨然一副恋爱中的小女儿模样。

“他是个闷葫芦,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多想。我不希望他误会,可不敢和你走得太近。”

吴白被她逗的眉眼舒展。

“宁宁,我也衷心祝福你,早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好。”

这样很好,大家得以体体面面的告别,大大方方的退场,不枉曾经相识一场。

他们走了,萧唯宁和萧灵韫并肩送走了韩爷爷一家。

机场人来人往,旅人来去匆匆,萧唯宁身处其中,心情异常地平静。

吴白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她的眼中,和十三年前踏着繁花、一身白衣的少年缓步离去的背影渐渐重叠,二者一起慢慢地,慢慢地从她的世界褪色。

总有一天,会完全消失。

想一想,他们也只是,有过赠花的缘分罢了。

“宁宁,你哭了?”

二姐的声音惊醒了她。

眼眶里有泪水模糊了视野,她纤细的无名指轻轻抹过眼尾,拭去那一点未及滴落的泪珠。

看着指腹的那一滴晶莹,泪意消退,萧唯宁忽然笑了。

“二姐,我没哭。”

萧灵韫心疼妹妹,但她明白,小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安慰。

“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肯放下身段和面子,追上他呢?”

萧唯宁眉目低垂,望着花坛里的一盆吊兰。

“张爱玲喜欢胡兰成,‘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不提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即使我勉强将他追到手,这种卑微失衡的爱,又能支撑多久呢。”

“爱的生生死死,死去活来的,这又不是演电视剧,我可消受不起。有这个时间精力,多做几次实验不香吗?”

她并非看得不透彻,而是很久之前就明白。

年少时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一时执迷也是有的。

就当作是一场梦罢,或许有遗憾,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从出生至今,她本就站在大多数人穷其一生也难以企及的高度,又哪能强求事事皆顺心如意呢?

“你和他呀,叫我想起书上一句话。”

她二姐轻轻叹息一声:“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萧唯宁挽上姐姐的臂腕,正拉着人往外走。

一听到这话,她就嗤笑一声。

“杨过?呵!他是杨过,我可不做郭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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