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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亲爱的热爱的  原创女主CP吴白     

chapter6.惟思修业循初志

何必西南待好风

大年初二,四九城里各处庙会早都热闹起来,人潮涌动,年味十足。

但这份热闹同萧唯宁并不相干。

中午,她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回了军科大院。

在北京时,为了方便工作,她通常就住在大院的宿舍楼里。

洗去一身仆仆风尘,她将披肩乌发盘成整齐的圆髻,换上一身笔挺的松枝绿冬常服军装,再系好领带,戴上卷檐帽,在胸口处佩上资历级别章、胸标、姓名牌,素手轻轻抚过擦得金闪闪的“八一”帽徽、二杠二星肩章和松枝叶领花,最后理了理领扣、衣摆。

很好,衣着严谨无误,并无一丝褶皱。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朝A区机要大楼走去。

“星鲨”项目的研发测试到了最关键的当口,从罗布泊传回的实验数据,证明新的气动设计技术仍然存在明显缺陷,而军科院项目评审委员会还在等着她的成果汇报。

今天下午她有一场硬仗要打。

另一边,首都国际机场。

下午两点,从上海飞往北京的一趟航班抵京降落。

萧九如领着韩爷爷、韩阿姨、韩商言、吴白回北京“会亲家”。

吴白原本不想来,但耐不住韩爷爷三令五申的催促,只得随行。

萧九如和韩佳佳一人一边扶着韩爷爷。

韩商言和吴白兄弟俩则一人推着两大件行李箱和一个行李包,这里边泰半都是公媳俩精心挑选,准备送给孙媳妇家人的见面礼。

“今天初二人还这么多,我们得赶紧拦一辆车,别让亲家他们久等了。”

出了航站楼,韩佳佳左右环视后,准备伸手拦一辆出租车。

“哎,妈,您别忙!我家里派人来接了,就在停车场呢。”

航站楼左侧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的加长SUV停在前排显眼的位置,挂着京V 02开头的车牌。

站在车门边的司机,一身松枝绿军装,站姿笔挺端正,肩上扛着二毛一。

一见他们走近,他赶忙几步上前,接过韩商言手里的一件行李,脸上是热情洋溢的笑。

“老人家,阿姨,两位兄弟,你们好!”

“你好你好!”

“赵哥,好久不见,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萧九如熟稔的和他笑着打招呼。

“嗨!这有啥!快上车吧!”

一行人上车后,赵哥贴心地降下前后座隔板,瞬间形成一个安全私密的空间。

“小九,我记得,你说过,你家就是‘普通’公务员家庭。”

“你确定?”

韩商言面色微沉,伸手把媳妇儿扣在怀里。

他着重强调了“普通”二字,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地直直凝视着萧九如。

韩爷爷和韩佳佳这会儿还有些不知所措,满脸状况之外的神情,吴白则坐在一旁玩着手机。

“阿言,爷爷,妈。我之前实在是不晓得怎么开口。”

“其实,我父母和爷爷他们确实是公务员,只不过级别高了那么一些些而已,我们家也只是比普通人家特殊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萧九如略有些心虚地用右手拇指掐着小指头,比划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等你们到了我家就知道了,我家里人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她边说着边捉住韩商言的右臂,轻轻摇了摇,一脸委屈可怜的望着他。

“你这么凶的问我,难道,你还要因为这个跟我离婚吗?”

她这么一说,韩爷爷和韩佳佳立马急了。

这年头,男人想找个才貌双全的老婆不容易啊!他们韩商言都三十了,这要是再离了婚,又上哪儿找这么合心意的媳妇儿呢!

“小九啊,你别怕,韩商言他要是敢!爷爷就打断他的狗腿!”

“是啊是啊!他就是一时脑袋没转过弯,他要是敢提离婚,妈妈替你收拾他!”

韩商言无语地看了一眼他爷爷后妈,见九如狡黠的冲他眨眨眼,他双眼一眯,把媳妇儿的脸摁在了心口。

“我哪儿敢哪,现在只有你不要我的份儿吧!要紧张的应该是我才对。”

“你乱讲!我才不会呢!”

她故作娇嗔,得逞般地笑了。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行过高楼大厦,驶过商业闹市,往颐和园方向出西四环,一直开到了林木葱郁,风景如画的西郊——一座六峰连缀、逶迤南北的小山丘脚下。

放眼望去,山上两座宝塔巍峨矗立,古木参天,远离城市的繁华喧嚣。

这里是京中禁地玉泉山,不少在位与往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住处。

“我祖父母、太爷爷都住在这儿。父母也在这里有房子,不过他们都忙,不常在这儿住。妈妈常住‘海里’,爸爸常住西山大院。我出国留学前,大部分时光也是在这里度过。”

萧九如指着窗外的那抹青山,语带怀念。

入山口的小南门设有军事岗哨,摆放着拒马。

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两旁站岗执勤,高大挺拔,不苟言笑。

因车后座有陌生访客,他们被拦下盘问。

赵哥出示过出入证,解释清楚缘由,又下车进行了登记后,车子被放行准入。

这一段路戒备森严,随处可见「禁鸣」的交通标志。沿途都是一排无尽头的三米高墙,几米一个岗哨,逢岔路口也有哨兵站岗,给人一种肃穆神秘、深不可测之感。

车子拐进一个岔路口,没多久,就停在一个静谧宽阔的院落前。

院门口同样有两个卫兵持枪而立,身姿威武。

里头一栋灰墙蓝瓦、古色古香的平房建筑,院角一棵香樟树遮天蔽日。

“爷爷,妈,阿言,小白,咱们到了。”

萧九如搀着韩爷爷,又招呼众人下车。

香樟树下,有一对头发花白、气度雍容的老夫妇相依偎着翘首以盼。

“爷爷奶奶!”

“小九回来啦!”

……

“宁宁,你到哪儿了?你三姐带着婆家人来太爷爷家做客,家里人都齐了,就差你了。再有半小时就六点了,咱们家就要吃年夜饭了!”

“奶奶,我马上就到,我快到小南门了,不跟您说了啊。”

“好,你慢点开。”

萧唯宁一下午都在应付评审组,心身疲惫,刚挂断电话,挂着军E牌照的帕萨特在玉泉山小南门入口被拦下。

北京的冬天天黑得很快,不到六点就漆黑一片了,玉泉山这块儿路灯却照的通明。

她习以为常的走下了车,一名年轻的哨兵执枪走到她面前。

“口令!”

萧唯宁站得笔挺,答道:“光!回令!”

“荣!”

检查过出入证,几个哨兵看见萧唯宁肩上的二杠二星,忙双腿并拢立正,对她行注目礼。

萧唯宁注视着他们,立即敬手回礼。

“辛苦了。”

她坐回驾驶座,驾车缓缓驶入玉泉山。

车停在了太爷爷家院子围墙外面。

熄了引擎,萧唯宁下车,隐隐听见一向安静的房子里传出语笑喧哗之声。

正要举步迈入院内,却见院门口,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巍然挺立,静静望着她。

一样的松枝绿军装常服,一样的大檐帽。

在路灯照射下,肩上的一枝麦穗三颗星折射出锐利锋芒的金光。

她站得笔直,缓缓抬起手,端端正正地轻触帽檐,表情庄重地敬了个礼。

“报告司令员同志!军事科学院萧唯宁已到!请您指示!”

首长回她一礼。

“我命令你!立即进屋!准备吃年夜饭!”

“是!”

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哈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三步作两步奔向他,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爸爸!我好想你呀!”

萧敛英也紧紧抱住女儿,又原地颠了颠,抑制不住地开怀大笑。

“爸爸也想我的宝贝女儿了!囡囡,你怎么又瘦了?”

“哪有!我是吃不胖好吗?爸爸你才要注意健身呢,我看你胖了!”

“胡说!爸爸每天都有跑步健身!”

萧敛英揽着女儿的肩,唯宁揽着父亲的腰,父女俩絮絮叨叨的,你一句我一句亲亲热热地进了太爷爷家的门。

“哎呀!宁宁回来了!”

爷爷萧傲眉开眼笑地上前抱抱许久不见的小孙女。

奶奶简清媛则高兴不已地亲亲她的脸。

“快快!宁宁,要吃年夜饭了,就等你了!”

“快先来见过你三姐婆家的长辈!”

她被几位亲人簇拥着到了客厅,客厅里乌鸦鸦坐满了人,大家正有说有笑。

三姐和韩商言、韩爷爷、韩阿姨都到了,连吴白也来了。

她也不去看他,只对着韩爷爷、韩佳佳礼貌问候。

“韩爷爷好!韩阿姨好!”

韩爷爷一见到萧唯宁,乐的眉毛都飞了起来。

“宁宁你也好呀!”

大姐萧笃心一家三口来了,二姐萧灵韫一家四口也到了,母亲乔露华陪年迈的太爷爷萧青山正襟危坐在一旁。

最疼爱的小曾孙女终于回家了,萧青山激动的要起身,唯宁赶忙上前蹲下身,握住他枯瘦的手和曾祖父问安。

“太爷爷,宁宁回来了,您身体还好不好呀?”

“好好好!我都好!囡囡在外面念书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太爷爷,我早工作了,您又忘了?我还胖了呢!”

她说着,抓住太爷爷的手贴上自己的侧脸。

“胖点好!胖点好!有福气!”

老爷子戎马半生,为新中国贡献了大半辈子,立下不朽功绩,是共和国仅存的开国元勋了。

但也逃不过病痛折磨,几年前患上了阿尔茨海默氏症,谁都不认识了。只记得从小陪伴在身边的小曾孙女,和已经去世多年的老伴儿傅瑞雅。

和太爷爷撒了会儿娇,萧唯宁站起身,许久未见的大姐二姐和前不久才见过的三姐都欢喜的抱抱亲亲这个小妹妹,三个小外甥也争着要小姨。

就连一向严肃凛然、雷厉风行的母亲,见到最小的女儿,冷厉的眉眼都温柔了不少。

萧唯宁颇难为情地小声跟姐姐们抱怨。

“我都这么大了,你们别总这样亲我,多奇怪呀!”

结果不但抗议无效,反引得哄堂大笑。

餐厅里摆了两个大圆桌,长辈们和韩爷爷、韩阿姨、新婚的萧九如夫妇坐一桌,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曲吉姑姑、萧唯宁和三个小外甥一桌。

年夜饭也没有山珍海味,只是些家常菜。

“我们家一年到头难得有这么热闹齐整的时候。恰逢今年小九和阿言新婚,我们做长辈的唯有一个心愿,你们好好的生活,我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萧傲举杯,向新婚夫妇致意。

“爷爷,您放心,我绝不辜负她!”

韩商言起身,一字一句的郑重保证。

言毕,一饮而尽杯中酒。

一向不苟言笑的乔露华,在家人欢聚一堂的时刻,眼角眉梢也染上一丝喜悦。

“我有四个女儿,个个都很优秀,都是好样儿的。家里对她们本也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她们平安快乐。”

“如山如皋,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是为九如。我们为小九起这个名字,是希望她福寿绵延,健康如意,天保九如。”

“谁知道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主意大,不过倒也做出了一些成绩,不算辱没家中门楣。”

一谈到孩子,同为母亲的韩佳佳深有触动。

“亲家公,亲家母。我们商言从小到大,也让我操了不少心。但唯有人品,绝无瑕疵,从没有叫我和他爷爷因此蒙羞过。”

“他搞的什么CTF,我和他爷爷本来都极力反对,事业上也从没有给予过他半点帮助,是想叫他自己知难而退。我们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小有资产,让他自己创业开公司是没问题的。谁知他一腔热血走上CTF的路,不仅拿下很多个人冠军,现在还开了一家俱乐部,俱乐部成绩也不错,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拼搏来的。”

“我虽然只是他的后妈,但我养他到成年,他对我的孝顺是没话说的!我这一辈子,也只认他这一个儿子!”

这是她的心里话,言语恳切,听得萧家众人也颇为动容。

“好!都是好孩子!你们既然选择了走进婚姻,就要用心经营自己的小家。”

萧敛英说完,又一脸无奈指指自家的三女儿,对着三女婿举杯。

“我家老三,一向执拗。从小到大,读书、工作,非得按自己的想法来。现在进了检察院,担子也很重啊!人家都说,舍得一身剐,才敢干政法。阿言,有的时候,要请你多多包容她!”

“爸,您言重了。小九是我妻子,她那么支持我的事业,她的工作我当然也要全力支持。”

那一桌,两边亲家、翁婿相谈甚欢。

这一桌,萧唯宁越听越佩服。

“这个三姐夫有两把刷子啊,这么快就把爸妈他们都搞定了?”

大姐萧笃心夹了筷藕片放进小妹的碗里,闻言轻笑。

“你到的晚,没看见。三妹夫站在爸妈他们面前一通慷慨陈词,爷爷奶奶都感动得快哭了,爸妈态度也马上软了。职业虽然不是很让母亲满意,但他也说了,是为了将来能代表中国站在CTF的世界之巅,为未来中国的CTF事业搏出一个锦绣天地。他有这样的志向和抱负,爸妈还能说什么?”

“厉害!”萧唯宁佩服不已。

“爸妈这回到的早啊。”

她二姐萧灵韫叹了口气。

“早什么呀!”

“三十初一,爸飞去西藏新疆的边防部队,慰问戍边官兵。除夕夜晚上还在边防营区门口替战士站了半宿岗呢。”

“妈就更别说了,三十儿还在贵州山区看望困难群众,初一就飞到大庆慰问一线石油工人。”

“今天白天俩人好不容易休息,还一块儿去走访慰问那些老干部老同志们,也没比你早到多久。”

从小时记事起,这就是他们家的常态了,年年过年都如此,这也是家里初二晚上才吃年夜饭的真正原因。

姐妹连襟之间互通了彼此近况,又聊了聊工作生活。

说起来,她家大姐二姐在选择结婚对象上都挺特立独行的。

大姐三十七岁,大姐夫比大姐还小八岁。二姐三十三岁,二姐夫比二姐大十五岁。

一个是小狼狗,一个是大叔。好在他们结婚虽七八年了,也依旧相濡以沫一如往昔。

“二姐夫,你如今可是威名远扬。圈子里都传‘宁见阎王,不见老杭’,今年纪委监察反腐大丰收吧?”

萧唯宁一抬眼,就目睹了在外威风八面的二姐夫杭战正尽心尽力地伺候他们家俩小祖宗吃饭,不由忍俊不禁。

“二姐夫,你可太贤惠了!”

杭战苦笑地摇了摇头,手里不停的左一勺又一勺,给两个儿子塞饭。

“宁宁,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小孩子都是魔鬼,他们会尽己所能给你捣乱,唯一擅长的事就是每天和你抢老婆。”

瞧瞧她二姐略羞愤的表情,看得出来,二姐夫对此怨念颇深了。

杭战轮廓深刻立体,肤白,身材健壮,中等身高,无父无母也无亲人,他的来历有些神秘,圈子里历来忌讳提起。

二姐和长辈们或许知道隐情,但家里人也从不谈及。

他们如何相遇,如何相爱,姐妹们全然不知。只晓得当初他为和二姐结婚似乎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她的父母祖父母坚决反对,甚至不许二姐和他往来,二姐日日以泪洗面。

只是忽然有一天,长辈们终于松口了,两个人才结了婚。

“这才叫事业家庭一把抓呢!”

萧笃心推了推身边只顾给她搛菜倒果汁的老公,示意他看看,人家怎么做父亲的。

苏穆轻轻握了握妻子的手,贴近她耳旁,笑如朗月当空,春风入怀。

“咱们的星河从小就懂事,阿心不用担心。”

今年9岁的萧星河是大姐萧笃心和大姐夫苏穆的独子。

噫~萧唯宁和身旁一脸生无可恋的大外甥萧星河同志对视了一眼,同为单身狗的两人顿时感受到了亿点点伤害。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她悄咪咪地小声问一个人乖乖吃饭的星河小朋友。

“小姨,我早就习惯了。在家可比这夸张多了。”小朋友淡定极了。

看不出来啊!他大姐夫平时那么一个稳重成熟的人,居然也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他俩能修成正果也挺坎坷的,唯宁曾听三姐跟她八卦过。

苏穆曾经是太爷爷的警卫员,后来不知怎么和大姐暗生情愫。

但也许是顾忌彼此年龄差太大,大姐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后来,他被调往某边防特战部队,结果在那里出了一件大事,满身是血的被直升机送到301医院紧急抢救。当时危在旦夕,就快撒手人寰了,大姐听到消息当场就崩溃晕倒过去。

之后他被抢救回来,听说在边疆立了大功,军衔也升了,又调回了北京。他和大姐求婚,大姐生怕再有什么变故,立马同意,两人就迅速结为了夫妻。

看着满屋谈笑风生的亲人,萧唯宁深觉,今夜,大家能和和满满、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都是命运眷顾,缘分使然了。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按例又是长辈题字勉励晚辈。

从前太爷爷萧青山还健朗时,年年都由他来。

如今,这是爷爷萧傲的责任了。

大家回到客厅围着书案,待萧傲净手焚香毕,萧唯宁极有眼力见儿的给老爷子递上一支湖笔。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爷爷,这枝羊毫湖笔,更衬您的字哦。”

萧傲无奈地敲了敲孙女的额头,笑骂道:“小滑头!”

他接笔沉思片刻,提笔饱蘸浓墨,下笔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他的字宽博宏伟、沉雄朴茂,气势恢宏。

“让我看看,太爷爷写了什么?”

萧星河挤上前去,紧挨着太爷爷,趴在案前,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念道:

“新岁躬身继晓行,

破圈何必论襟缨。

惟思修业循初志,

世道从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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