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论罪（48）

　　　　王家已经乱成一团。

　　王大年急切地握住手里如生命线的手机，烦躁不安地在空旷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他的妻子李林满脸悲伤的倒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泪花，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拿着面前的瓜子，愤怒的砸向前面愤怒的王大年。

　　王大年的父母面色惨白，坐在沙发上，满脸泪水地安慰着儿媳妇，嘴里说着些无用的安慰话，还时不时扇自己几个耳光。

　　王大年一脸愧疚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仍旧骂骂咧咧地握住手里已经发烫了的手机，嘴里说着什么话，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整个客厅里弥漫着唉声叹气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不幸的灾难已经发生……

　　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王大年急切地翻看着，妻子却已经赶到他的前面，抢先一步接通，对方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寥寥几语便挂断电话，李林又痛哭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给了王大年一个耳光，依旧坐在沙发上摸眼泪。

　　“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王大年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手机重重地扔到地上。他看了看外面已经黑的不到边的夜色，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和面前一个个被妻子扔在地上的抱枕发呆，心里如刀在绞。

　　“你快去给我把孩子找回来啊。”李林脸色惨白，满脸泪水地吼着，她捡起地上一个抱枕，扔向面前无动于衷的王大年。

　　王大年看着面前这个疯狗一样的妻子，心理也不知如何是好，嘴上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一根接着一根止不住地点烟，心理盼望有一些好消息到来……

　　孩子已经离家出走了整整10多个小时了，手机没带，钱包在家，饭也没吃，就穿着一个深蓝色棉袄。

　　王大年感到很不是滋味，这件事情真该怪自己，怪自己当时脾气不好，因为公司的事情发火到儿子的头上，给了孩子一巴掌，让孩子安静一会儿。结果孩子一怒之下，趁着他睡觉的时候默默地离家出走。

　　孩子正值青春期，非常的叛逆，而且还是家里的独生子女，自小受到孩子母亲和祖父母的溺爱，要什么都必须的得到，显得非常的任性。中考没考好考到了这个破学校，打死不住校还要求父母陪读，没办法的一家人挤在这样一个出租屋里。

　　王大年想到这些就恨的牙痒痒，发誓非要把这个逆子抓回来好好的教训一顿，学习不好天天要这要那，不成样子。但他转念又想，孩子这次离家出走真的不能怪孩子，当然也不能说都是自己的错，他默默点了一根烟，擦了擦眼角涌出的泪花。

　　这么晚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10点了，孩子能去哪里呢？他已经通过家长群联系了孩子关系好的几个同学的父母，也都确定孩子并不在他们那里，住在附近的亲戚也说没见到孩子。

　　孩子就像人间失踪一样不见了，他不知道孩子究竟在哪里，自从早上离家出走开始他已经找了附近的街道了，也问了很多邻居都没见到孩子。

　　孩子离家出走次数多，但每一次都会在吃饭的时候回来，这一次离家出走一去十几个小时简直闻所未闻，可能是自己这次脾气真的太暴躁了，把孩子吓着了吧，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可都这么晚了孩子能去哪里呢？孩子会不会出事了？外面可有杀人犯啊！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开着车，在附近的街道上来回寻找。

　　再次回来已经是正月初七的早上3点，王大年满脸疲惫，看什么都迷迷糊糊，也顾不上什么了，匆匆忙忙洗了把脸，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王成伟的心理五味杂陈，刚消停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未光刚刚苏醒，他能缓一口气，结果凶手再次作案，让他这口气变得冰凉。

　　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一天天就跟过山车一样。他边咒骂边起床。

　　案发现场在光明市南郊东石区的一个街道内，旁边都是一些住宅楼，很早的时候都被扫黄和扫毒过，最初还是打架斗殴的场所，在王成伟刚工作的时候这里三天一打架，七天一斗殴，由于离附近的辖区派出所较远，警察到的时候除了地上的棍子，刀还有鲜血外基本见不到多少人。

　　王成伟悠悠点燃一根烟，心理止不住地咒骂凶手，他妈我们放假了你刚好工作，就不能等正月过完再作案吗，让我们也消停一会儿，你自己也消停一会儿，安安心心过个节。

　　这个街道位于南郊东石区一所小学原址附近（现在这所小学早就迁往市区，原址改成一个社区），附近住的大多是一些年事已高的老人。

　　由于附近有一个大型菜市场，所以导致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一些菜贩租住在这里，还有以前附近学校的老职工，人员类型非常复杂，完全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讲清楚。如果做地毯式调查的话，还不得累死，王成伟骂骂咧咧地开着车。

　　现场位于小学教学楼栏杆后的干路上，通往左右两个巷道，左边巷道一路可以拐往马路，右边巷道纵深可以到达几公里外的伏虎山。

　　两个巷道居民至少好几百，光是住宅楼大的小的都看不到边，道路也四通八达，仅过一辆自行车的道路就有很多条，犹如人的血管一样复杂而有序，那些低层建筑犹如人的血肉，高层建筑就类似于人的骨骼一样，看着这些让王成伟更加心烦意乱。

　　这条道路宽度约5.5米，左侧被附近的居民用来停车，右边用来车辆穿行，平时来往人不少，基本都是当地的居民。发现死者的时候，尸体就平躺在马路上。

　　报案人叫做陈明，66岁，是当地的住户，曾经是这所小学的体育教师，现居住在小学的职工宿舍里。

　　距他交代，2月18日（正月初七）早上7点，他和往常一样出来，打算去附近的女儿家看出生已经两个月的孙儿，陪女儿一家过年。

　　这条干路是必经之路，当时他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有个人趴在地上，他视力很差，并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还以为是哪家喝醉的汉子倒在地上睡觉。

　　走进一看发现是个孩子，当时地上还流着血，老人试了试孩子的鼻息，发现孩子已经死了，可把老人吓得不死，腿一软摔在地上，差点把骨头摔断，老头子倒也不傻，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死者叫做王毛毛，男性，16岁，本地人，居住在附近3公里外的一栋学区房里，家中有他的父母和祖父母。尸长1米82，发长5cm，被发现时身上穿着一个深蓝色棉袄和黑色裤子，全身衣物完整，并没有缺失，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平躺在路中央，距离旁边的三轮车约0.5M。死因和孙梅一致，为窒息死亡，血液灌注致使呼吸道堵塞缺氧而死，全身上下就颈部切创一处伤痕，为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