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屋子里空荡荡，九歌提了提下裙，直接坐到地面上，右手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抬头示意季羽。

季羽略略思量，还是选择盘腿而坐。

九歌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哗地抖开，用劲过大，纸张边角撕开一个裂缝。九歌毫不在意抚平纸张，抬头道:“先生，请看。”

季羽先是上下扫了扫，面目一怔。挪了挪屁股，身子上前微探，贴在纸上的手掌，不自觉地着了力。目光最后扫在边角的蝇头小字，初稿设计，最终扫在下方的几个女子头珠，发簪等设计稿面。

世间什么宝贝他没见过？这些饰品，是他没有见过的模样，虽然他不懂，却也觉得好看至极，他目光脱离纸稿，嘴角翘高，神眼精光闪闪:“小庄主，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九歌微微一笑，她知道，这件事情于地下坊拍当炉的背后人，自然是小菜一碟。

“大概什么时候能将两座楼建好？”

季羽一脸傲然，论办事速率，他们自然是数独的，“一个月，一个月绝对妥当。”

“太慢了。”九歌摇摇头，她缓缓起身，有一张纸翩然落到季羽眼前，“一个月，我要这些全部完成。”

季羽沉思，敛神看着手中的图纸，若是一个月完成，确实是吃力，但也不是不可以，这要动用地下坊的力量了。

不过。既然是小庄主吩咐下来的，自然是能做的。

季羽向九歌保证，道:“小庄子请放心，这件事情放在我身上，肯定妥妥的。”

九歌点头，她并不怀疑季羽，准确地说，她从不怀疑季祁含培育出来的下属。

——

躺在如皎院的九歌，双目散神，露出疲态。

丑雏子从她的袖口滚了出来，轻轻伏在她的脖颈处。它仿佛察觉九歌有些累了，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同她无理地得闹上一番。

磕了一会儿，九歌掀开眼皮，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丑雏子圆滚滚地翻了身，露出迷茫的小眼神。

吱呀。

落日余晖，暮涂红霞。

一位身穿暗沉的紫青锦衣的少妇，乌发紧盘，用淡普蓝色的翡翠玉簪横在发间，流苏摇摇晃晃，却听不到碰撞的声响，两两之间，唯余擦肩。

少妇端庄温娴，说起话来也是柔润得如同天上白云，和蔼近人:“歌儿？”

少妇瞧着眼前眸光清澈的姑娘，拥有着最天真憨厚的笑容，既柔弱又脱俗。

九歌朝着安氏眨眨懵懂的眼睛，眸中诧异飞快流逝。

安氏招了招手，一位碧裙丫鬟向前走了两步，娇小的面容上有些大片於红。

“我今日从街道边救了一个小姑娘，瞧着这姑娘机敏，想着歌儿就一个丫鬟小绿也是照应不过来，就把她收了，送给你使唤使唤，也怕你一个人无聊。”安氏坐到九歌身边，理了理她的鬓角。

九歌手指搅着衣服，目光落到那位丫鬟身上。

丫鬟见九歌目光挪到她身上，连忙跪了下来，伏在九歌的脚边，哭哭戚戚，真是可怜:“小姐，您就收了我吧，爹爹日日赌钱喝酒，打死了我的娘亲，又要把我卖上青楼，今日，多亏二姨娘相救，将我从我爹那里买了过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