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季羽谦恭道:“在下能否寻问公子几个问题？”

九歌睫毛动了动，接下季羽第二次递过来的茶水:“季先生，请讲。”

“暗语为何？”

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搁谁谁都会以为对方在为难自己，唯独九歌面色平静去初，嗓音带着笑意:“血可流，骨可裂，老子的性命不能丢。

“人该何从？”

听到这个问题，九歌手指微微一滞，声音清冷，心似被针微微一扎:“一阙归期。”

第二个问题答上来，季羽明显有些亢奋，压住自己的内心的激越，压足了声音道:“我主何人？”

九歌抬眸，看着既紧张又兴奋，还有满带期待的目光，唇角看似没有张合。

季羽蓦然行深深大礼，声音含有激动，饱满迸发:“恭迎小庄主。”

九歌笑了，双眸却覆上一层薄雾，她连忙扶起季羽，并不因为自己身份的提高而有半分倨傲，反而没有半分架子。

季羽心中对九歌形象蹭蹭哗哗提到云端，见九歌眸光闪动，就恭谦道:“小庄主，请随我来。”

二楼隔间，季羽推开带有镂空雕刻的木门，里面极其空荡，九歌三步而入，徘徊半响。

“这是庄主一直留下来的房间，每次庄主来到此地，都要在这里待上一天，这里面的奇异的书画，精致的镂雕，都是有庄主亲自雕刻的。”季羽跟在九歌身后，边走边解释。

九歌停留在一幅画前。

画里右下角逼近着一个短发小女孩，她把脑袋紧紧埋在膝盖上，削弱的背影唯余一片黑暗。

小女孩的左边大片光亮，漂亮温暖。

可是小女孩，就是这么逼仄地把自己的世界窝藏着，不愿抬头，不愿伸手走向光辉。

九歌驻足半响，问道:“……祁哥，他有说为什么辟这个屋子吗？”

谈及此问题，季羽不免有些晃神:“庄主只字不提，一日庄主带着酒意，也不知道是哭了，还是酒喝多了，眼圈红，就蹲在这个屋子里，喃喃自语，说他没有保护一个人。我猜想，庄主那次失态，应当和庄主没有护住这个的人，有关。”

九歌心底又暖又痛，须臾，道:“祁哥，他现在还好吗？”

“庄主活得一直都挺好的。”季羽十分中肯回答，“虽然比普通人活得更累些，也比普通人权利更大，庄主活在这个肩上，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没啥好的，但也不是坏的。”

季羽思考片刻，又道:“那次酒醉之后，似乎也畅快了。等一个不归人，画一隅救赎地。”

九歌在心中深深叹口气，她明白她的哥哥在自责上辈子没有好好护着他的妹妹，可是，九歌从来没有怪他。

是他伸出手来，拉她去了那片温暖的霞光里，不在囿于孤寂的黑暗里。

“祁哥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九歌心情似乎也舒展了。

季羽笑眯眯道:“庄主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小庄主莫急，信已经传到了，说明人也快来了。”

九歌不好意思垂下头，她确实很想念自己的哥哥，“季先生，在祁哥回来之前，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小庄子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