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天怒

“慢了？”

祂本以为她会回答“不悔”呢！

没想到，白梦懿还有后悔的事。

千瑾木芝望着眼神坚定而又锐利的白梦懿，颇为好奇地追问道。

“没早一步阻止某人被反噬。”

白梦懿的话音刚落，深邃的黑色光芒自千瑾木芝的眉心爆出，光芒浓郁地包裹住在场的所有人以及整个悬崖，而后又在祂的控制之下快速地收回。

最终在千瑾木芝的眉心凝结成一个黑色的光点，又化作白色的小小一团消失在众人眼前。

深红色的一团光点凭空出现在千瑾木芝白皙的手中，祂好笑地用食指和大拇指抓住原本在手心中的光点，凑近黑色的双眸仔细地看了看：“天道承认的逆天者，挺好的。”

“少见。”

一旁的白梦妆评价道。

不知道光点作用，又好像猜到什么的白梦懿和顾涵柚二人：“……”

“那我再问一个。”

千瑾木芝将想要飞向白梦懿的深红光点牢牢地抓住，没有看向她，漫不经心地朝她问道，“放弃逆天改命，我让你成神，你说好吗？”

“轰隆——”

天色未待千瑾木芝话音落下就突然变了，密布的乌云不知从何而来，就猛地黑黑压下，冷厉似刀刮骨的狂风在山林之间愤怒地咆哮，一声雷鸣自众人耳边响起，犹如天道对千瑾木芝此话的警告。

白梦妆皱着眉头，伸手拉了一下千瑾木芝的衣袖，让祂别太过分。

而天色的突变、骤起的狂风和巨响的雷鸣也未能对千瑾木芝造成什么有效的警告，任由青丝飞舞，衣袂飘飘。

祂依旧抓着深红的光点，让天道无法借祂之身给白梦懿打上属于此间的永恒印记。

雷电从祂身旁擦过，击落在祂脚步的地上，天道终是不敢直接向千瑾木芝出手。

雷光照亮了千瑾木芝的半张脸，另一半则是深深地陷入阴影中，祂抬起头望向那只仅有神可见的天道之眸，面色森然恐怖，阴冷地朝着那只眸子笑了笑，霸气地开口说出一句神文：

“我欲灭你，不过是抬手举足之间，知否？”

祂的话音一落，天色顷刻复原，狂风骤然止住，雷鸣仿若是一时之间的错觉。

“好了——”

千瑾木芝低回头，眸中的冷意还未彻底消散，祂望向白梦懿，问道，“白梦懿，你的答案？”

“不好！”

白梦懿不带丝毫畏惧地对视千瑾木芝，冰蓝的凤眸倒映祂的模样，也浮现她的不惧不敬。

眸中的冷意彻彻底底地一散而尽，千瑾木芝眉眼带笑，头颅微微地低下，祂亲吻了一下深红的光点，然后放任光点飞入白梦懿的眉心之中。

亲吻的那一刻，万树花开，繁花似锦。

本不应在此时盛开的山中桃花在三月盛放，一簇簇地挤在枝头，粉嫩嫩动人。

“好了，我要问的没了。”

千瑾木芝随手摆了摆，扭头看向顾涵柚，祂朝她说道，“温柔的小姑娘，该你了。”

被三双眼睛看着的顾涵柚没有丝毫的紧张，哪怕其中有两对不属于人的范畴，也没什么。

她望着白梦懿，缓缓地走近她，抬起白皙的手，将因她的走动而有些散开的赤红色狐裘拢得严严实实的，朝记忆中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宿敌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