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螺旋

成为一家“世界之翼”的老板绝对是每一个都市人的最终梦想，但是并不是X的，相反，他在瞬间接收到巨量数据之后只感到大脑空白。幸运的是，这证明Angela不会，或者暂时不会对他下杀手，当然，他是不会忘记Angela杀死那个“B”的罪行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搞明白一切的真相。但当然不是现在，毕竟他是公司的主管，必须要做好自己的日常工作才能防止被开除（从这方面上讲他这老板当的实在没什么意义）。今天他在惩戒部里没有看到Geburah，反而是Chesed特意在这里等候以与他搭话。

“您好啊，Chesed，请问您来到这里要干什么呢？”

“我专门来这里等您，为了跟您说句话。没有太多时间了，Geburah 马上就会回来。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讲完。我希望您能告诉她……她……对镇压有种奇怪的痴迷……而且她……不怎么在乎员工们对安危。当然，她在镇压这方面十分出色，我承认。公司不会觉得人员损失是什么大事的。可是您知道……您作为主管，肯定也是明白镇压不是唯一的目标，对吧？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听您的，但是我想要试一试。就这样，再见。”说完这些话后，Chesed就立刻离开了这里，看样子他不太敢与Geburah 直接谈论这个话题。

事实上，如果他的确是害怕Geburah 的话，那么他选择立刻离开是正确的，因为没一会儿Geburah 就回到了这里。

“你的脸色真是奇怪，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个蓝纹奶酪又试图给你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了？我警告你，立刻说出来，不要摆出什么知晓一切的姿态。我在这里待了很久，知道的比你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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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的确在这里待了很久，知道很多X所不知道的事情。

“实验对象09-43，在注入化学药剂之前先做一个小测验。”那是Geburah 作为一个AI诞生之初，听到的第一句属于人类的语言。

“Geburah ，一个有灵魂的机器，公司的完美造物。”男人出神地说道，他的妻子也站在他旁边，Geburah 无法理解这两名人类的行为，对他们使用的词汇也极为不解。

“有灵魂？这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你有价值，这是A说的。我们相信他，所以才会同意帮助他进行实验。”

“我不明白如何鉴定一个存在是否具有灵魂，如果存在被碾碎，它的灵魂会浮出来吗？”

“……你可能很难明白灵魂的定义，但是它确实存在，有朝一日你也会感受到的。每当我审视我自己的灵魂时，我都会感觉自己得到了净化。因此我选择追随A，因为我相信他会改变这个世界。”

这就是Geburah 与克里斯托弗夫妇的初次会面。此后他们总是会来找她，帮助她领悟“灵魂”。

有一天，克里斯托弗夫人带来了一个女婴。Geburah 此时尚未见过人类的幼童，因此十分好奇。

“她是格莉，我和克里斯托弗的小女儿。她就跟你一样和善。”伊莎贝尔这么解释道。

“所以……这个孩子也是具有灵魂的？”

“是的。任何生物都有灵魂，可是人们花费了太多时间关注物质，我们要让他们像你一样重视精神。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跟着克里斯托弗一起追随A。”

那是一段无比温馨的时光。可是当时的Geburah 不知道一个道理：当你如鱼得水的时候，生活就会把水抽走。

那一天，她看到收容单元里站着一个与克里斯托弗一模一样的怪物，它甚至戴着克里斯托弗的手表，但是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它不是克里斯托弗，她在那个怪物身上感受不到灵魂。Angela声称要采集实验数据，于是把伊莎贝尔和格莉送进那个收容单元，以测试那个生物是否具有人性。最后Angela是否得到了想要的数据，Geburah 至今还没有弄清楚，她只知道最后能从那个房间里带出来的东西只有格莉的小毯子。它上面沾满了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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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些东西不能被杀死，那么我就要让它们感受到尽可能多的疼痛。这就是我待在这里的唯一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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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员工们不知道，但是X的确见证过新来的异想体杀死好几名员工了。他派遣员工进入那台看起来像极了“铁处女”的机器，发现这台机器能够将员工的生命值转化为能源。X当然不想做这笔买卖，于是他下令停止使用，然而没有任何作用，机器继续运转着。连续重置了几次，X才确定它一旦启动是绝对无法停止的。于是他立刻决定从今以后自动忽视掉这个异想体的存在。他今天还有一个任务，由Geburah 派发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镇压午夜考验。这是一个艰巨的挑战，首先第一环便是一直工作到午夜考验出现。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提升员工的好时机，但是这份工作也极具重复性，可以说是十分乏味，而且他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自己身份的事，所以他迫切地期待午夜赶紧降临以让他暂时转移注意力，大部分时间他只能机械性地派遣员工处理融毁、伺候异想体，因此当午夜警报出现时，他反而感觉到了一丝轻松。五……四……三……他已经提前召集了所有的员工，二……一……开始了。他听见机械运作的声音。

一台巨大的激光座从情报部的地板上突然钻了出来，发出绿色光泽，看样子它正在启动。很快，它伸出了两台激光发射器，发射器放出了看上去就极具破坏力的绿色激光。

“绿色的午夜——终末螺旋”

“高塔直指苍穹，大地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