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的假日

“同意。”神秘人说道，即使是隔着头盔，X现在也可以确定她是女性了，“你们的历任主管……长得还真是相像啊。”

“请您先坐下与我们好好谈谈吧。”Angela将一杯香槟递给对方，“我正好趁着她还没有来给您介绍我们的新主管。”

“这我了解，肯定又是叫艾克——”没等她说完，便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Angela再次起身去开门，来人是Geburah ，但是很明显她对今天的会议没什么好看法，她愤怒地拽出一把椅子来，一屁股坐在上面，索要一杯啤酒。

现在，参与这场会议的四个人已经凑齐了，忽略Geburah 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这可真是一场友好的交流会。神秘人直奔主题（大概是因为她看到Geburah 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她），询问这一次的合约内容：“是有什么新的合同吗？”

“并没有，就是跟以往一样，我们会更新现有的合约。”Angela不紧不慢地解释。

“又是更新合约？我知道贵公司是重要的合作伙伴，可是你们更新合约更新得太频繁了吧？！我几乎是前脚刚刚迈出你们的公司，后脚就又要再迈回去，更何况这里阴暗至极，没有阳光，我感觉十分不舒服！”

“请您稍微留步，兔子队长，我还没有向主管介绍您。”

“你还没有听说过我？那还真的需要花点时间自我介绍一下。”

Angela微笑着看向主管，说道：“主管，从您入职开始您还没有参加过对外会议，现在就由我向您解释一下吧。为了更加美好的商业前景，我们L公司与其他几个世界之翼签订了合约，比方说，您一直在使用的恢复弹是K公司的产品，您调节公司里的时间用的是T公司的技术，公司内的一些物品是用W公司的服务运输过来的……我们跟很多企业都有密切来往。我们的工作也包括周期性地更新合约。您只需要在合约上签字，剩下的就交给我处理吧。”X别无选择，只能云里雾里地签好字。

神秘人插了嘴：“我不太想浪费工作时间在这些介绍上……”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马上收尾。”Angela听到了神秘人的话，准备暂且停止，“等会议结束，我再给主管您介绍吧。在开会的时候，您能暂时摘下头盔吗？”

“开什么玩笑？”神秘人非常不高兴地说，“这可是我作为一个’兔子‘的象征。”

…………………………

“好吧好吧，无所谓。”神秘人摘下头盔，露出脸来。X猜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位年轻小姐。她看起来的确很像一只兔子，因为那红色的眼睛和兔耳朵形状的发辫。她……挺有公司归属感的，应该吧。再看看此时正在忙着喝第四瓶啤酒的Geburah ，不能说完全一致，只能说大相径庭。

“就由我再次阐述一下合约内容吧……明明都白纸黑字写好了……”

“很抱歉，但是这是必经流程。我必须再次确认你们是否同意里面的每一项条款。”

“真是古板……总之，我们W公司负责向L公司提供安保服务，保证你们不受任何外部威胁，保护范围包括总部和所有分布。例外的是，涉及首脑、眼线和爪牙的业务我们一概不承接。贵公司需要为我们提供日常开销的能源。在更新协议之前必须先续约。我们人员的战斗武器由贵公司提供，同时根据保密协议，所有兔子都要在离开这里时接受记忆删除。兔子们不得对贵公司内事物产生任何疑问，有且只有兔子会参与战斗。”

“好的，续约期仍是一年，与之前一样。”

“对你们来说是一年，对我来说可是……顺带一提，你们能不能降低传送功率？我几乎是要被它整散架了。”

“那是W公司的产品，我想我们是没有权力私自修改的。Geburah ，你可以对来客友好一些吗？”

“为什么你们要找来外人？！”Geburah 似乎是把自己积攒的愤怒一瞬间全部发泄出来了。

“你是看不起兔子吗？！我们兔子可是经过选拔才成为你们的不二选择的，犀牛会砸坏大量的设备，驯鹿会伤害到你们的主管，Angela可是千叮嘱万嘱咐我们不要对主管造成伤害的，你算老几啊？”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破犀牛脑残鹿还是呆头鹅什么的，反正我们不需要外来人口！”

“那么伟大的Geburah ，你告诉我你能用那身弱不禁风的铁盒子做些什么？你现在还不及我们兔子的一半强或四分之一聪明，如果放在以前可不是这样。你现在如果到后巷去，肯定会被清道夫撕得四分五裂，血雾弥漫尸横遍野已经是过去了，时代变喽！”

“如果我愿意，今晚我就吃麻辣兔头！”

“冷静，两位，那么我们说好了，从此之后Geburah 负责基础镇压，兔子负责处理最危险的问题，抱歉。”

“我们是兔子……为了草料四处奔波，你是什么？我劝你不要继续使用血雾的名号，因为这是对我崇拜的英雄的亵渎。”这是兔子队长离开这里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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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情绪暴走的Geburah ，X看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平时的开工时间。Angela看出了他的疑惑：“我已经安排了我的一个分程序进行管理，您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放心，不必担忧公司管理，我的分程序可以完美地完成今天的任务。

“？？？为什么今天要给我放一天假？”

“我有一些话必须要跟您说。不要离门那么近，坐在我旁边。”

X顿感不妙，他现在相信自己一定会有那个B一样的下场了。Angela是一个人工智能，他跑得再快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他只能在逃跑——立刻死和留下——慢点死中选择一项。他顿时浑身冒汗，两条腿有些发抖。还有更可怕的，那就是他无法留下任何可以让公司上层或新任主管第一时刻看到的讯息，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个疯子AI的杀人行动了……

“我问您：您为什么要在柜子后面藏那么多东西呢？”

“什……什么东西？”

“请不要这么怀疑我，也不要试图否认你做过的事。”Angela走过去移开了那个柜子，后面都是X收集的证据，公司里绝大多数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由线索联系在一起，X正在试图推理A的身份以及公司的秘密。

“……”

“您可真是不乖……如果是他人恶意研究公司机密的话，那么我们就有权控告其为商业间谍了。不过，今天我是来帮助您完成这些研究的。”

“啊？！”

“您是已经把所有人都视为可能的A测了一遍了吗？”

“对……”

“我觉得不太对，还有一个人您没有考虑，那就是——您自己。”

容不得争辩，Angela就已经把X的名字写在了A的位置上，一条条地推理证据，随着她的推理，X的情绪又恐惧到不解再到惊讶，一切……都完全理清了……

“欢迎回来，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