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千般不愿,可上清还指着鲤儿扭转此间乱势,若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以那群无能之辈,说不得会弄出第二个第三个莲瓣来。
所以,咳…
是苦了崽儿了。
镜中的少年略有疲惫,一改往日的厚重繁复,只着了最为简单的水澜衣,虽已深夜,仍手不释卷地读着什么。
此袍乃是灵力抽作的莲丝化成,既轻又软,再贴身不过,珠光之下水青的腰身勾勒得极为优美,竟有几分湘水君的柔雅气质。
想漪漪了…
受我惊扰,少年手中的书“啪”地合上,再看皮面上的名儿,原本的《梦陀经》幻作了《太上经》。
我未戳破他,且相当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你如此勤勉兢业,我也放心了许多。”
取过那手中的书,内里的文字竟与《太上经》丝毫不差。
“嗯…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我看向鲤儿,见他闪烁地盯着那书,待要念至第二段时,他挣扎片刻,还是低了头。
这孩子从来不擅矫伪,尤其在至亲面前。
“娘亲,我,”白光熄灭,书中的文字成了禁咒,鲤儿磕巴两声,终于下了决心,仰头坦荡荡看向我:“孩儿想救她。”
我摇了摇头。
“死而复生,有违天道。”
早知他放不下,我取出自大罗天夺来的凝魄珠:“既是血灵子施为,真龙半数元神便是霜花之因果,她已四散六界,要救么——”
我俯身,点了点他的心口。
“先得修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