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少年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唐·韦庄《菩萨蛮》

南宫苍玄一觉醒来之后，他的床边多出来一个人。

瘦弱颀长的身躯，卑微隐忍的气场。除了莫愁还能有谁。

正当他死死打量的时候，莫愁抬头同他对视。

“莫愁参见少爷。”

这是哪里来的玉面小生！

南宫苍玄惊讶。要是知道莫愁这么好看，他一定早日放他离开。留这么一个绝色在身边，指不定会被多少双眼睛盯着。

好好的男子汉长成这个样子，难怪泡水牢也要带着面具。

还是南宫苍玄一个奶娃娃好，五官没长开，日后出去玩耍也不会被人记住。

“你可是我的莫愁哥哥?”

奶娃娃也要配合做戏。

“少爷可是睡糊涂了？莫愁一直是这个样子。难不成少爷还认识另一个莫愁?”

南宫苍玄佯装思考，但内心其实已经佩服起莫愁来。他和之前的他，有的地方像，有的地方又不像，可就是说不上来差在哪里。

大概这就是莫愁故意为之吧。

“莫愁，真的是你?”

哄骗一个小孩子又哪里是件易事。不多说两句证明自己是对的就不能证明这个莫愁是另一个莫愁。

“少爷是真的睡糊涂了。”莫愁无奈叹气，走上前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桃花眼里泛滥柔情。果真……果真绝美。

“少爷怎么还发呆了？”莫愁含笑起身，一双眼睛的视线没离开过南宫苍玄。

砸吧两下嘴，南宫苍玄抻了个懒腰，用很是猥琐的口吻回答道：“莫愁，你长得真好看。”肺腑之言，出口猥亵。

这次，换成莫愁发愣。

少顷，莫愁再次笑出一对梨涡。

南宫苍玄心里嘀咕：“怀疑我了？可是没地方露出破绽啊?”

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的南宫苍玄无意间抬头同莫愁对视，心里忐忑，喃喃道：“眉清目秀，多是薄幸。”

至于日后莫愁是否如他今日所言薄幸负心，那还要看日后。

莫愁只是秀眉上挑，心里又在盘算些什么。

适时借月奉妇人之命请南宫苍玄去见客人，打破了主仆二人的相互猜忌。

见一个陌生的婢女前来，南宫苍玄忙道：“我问你，这人可是莫愁?”

借月来之前就听说小少爷嚷着要见莫愁，而之前的莫愁已经死了，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找来一个极像莫愁的少年郎。如今仔细一瞧，气质确和莫愁相似。就是长相……

太过出挑。

“少爷您刚学会说话就知道询问了。”借月实为调侃，试探莫愁，却让南宫苍玄慌乱了阵脚，“莫愁还有第二个吗？”

莫愁一直没有出口，只等借月完成自己的独角戏。

三个……人一台戏。互相猜忌怀疑，又怕自己暴露了身份。若是再有一个人出现，不知该如何开口化解这凝重的气氛。

很显然，妇人还是怀疑借月。

南宫苍玄一个哈欠打了出来，悠长的声音吸引了两人注意，最后三人面面相觑，哄堂大笑。还是回过神来的南宫苍玄轻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都……笑……笑什么?”最后那句抬高声调的疑问有欲盖弥彰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