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气绝

莫愁的法子好吗？

南宫苍玄听了之后都觉得应付外人足矣，若是他有心，庄内的人也可以一并糊弄过去。

所以，莫愁的生身父母究竟是什么身份，才能让他在提出这一法子后妇人和庄主没有表现太多的意外？

果然，是个要脑子的地方。

但他，脑子不够。

希望江湖上像莫愁这样聪明的人会少一些吧。

考虑到南宫苍玄还是个孩子，莫愁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起码，他不认为他的计划南宫苍玄能听明白。所以，南宫苍玄的一切都不会影响莫愁的计划。

南宫苍玄静静地待在妇人怀里，等待剧情上演。

外面，莫愁长跪不起。妇人特意让人带走南宫苍玄，亲自坐镇。庄主一脸心疼，目光时不时递给妇人，嘴中不忘求情道：“夫人，差不多了，快让莫愁起来吧，他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然而，妇人无动于衷，正襟危坐，她也不觉乏味。

时间慢慢流逝，莫愁终于撑不住倒地不起。庄主忙起身搀扶，却被妇人的一声轻咳叫在半路。

“怎么说也是比你们高一等的客人，还不快请大夫。”这话说得刻意，既是客人却比仆从高一等，连叫大夫来的语气都是说给外人听的。

“把我那颗吊命的药取来给他喂下。”

莫愁不能死在责罚下，却因为身体羸弱死在药力之下。

届时，世人最多指责她不懂药，却不会将她的苛责一并算上。

南宫苍玄在床上滚了两圈后就困意来袭，也怪昨夜事情太多，现如今睡上一觉倒也未尝不可。

小孩子说睡就睡。

要说小孩子不止一个，皇城中的公主殿下……她还在咬手指。

莫愁自然没有南宫苍玄这般好命，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哭了闹了还有亲娘安慰。

莫愁自然是装睡，但妇人给的药同样要吃。

他自认为了解妇人的性格，所以他敢吃。

不是赌注，因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无需迟疑。

服下药后，莫愁很快便疼痛难忍。他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撑开了他的身体，全身血液好像滚烫的开水，已被煮沸。

痛——像在死亡边际挣扎。莫愁没有想到妇人还会有这么猛烈的药。真是失策。

最后，他紧紧抓住了脖子。

呼吸，他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他大口吸气呼气，却仍旧没有效果。

几番强烈挣扎后，莫愁彻底没了生气。

莫愁刚咽气，大夫后脚就到。也不知是否是妇人特意安排。

看着床上瞪大双眼，面色青紫，双耳和鼻孔还留着鲜血的莫愁，大夫连上前搭脉的准备都没了。

样子，还是要做的。

大夫象征性的搭脉，确认时间差不多足够应付盘问了，才摸着胡子，摇头示意。

“大夫，您再好好看看，我喂给他的可是吊命的药啊！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妇人哭腔质问，身上力气完全卸给庄主。

大夫道：“夫人不知，这孩子身体羸弱，一时之间为了大补吊命的药反而承受不住。哪怕不吃，这孩子……”怕也时日无多。

妇人多少有些诧异，听大夫的意思，莫愁的身子骨很差?

不过就是泡了几天水牢，一个孩子在内力的支持下绝不会时日无多。

难不成莫愁天生体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