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脖子上更精彩热闹,好多牙洞。”
指腹轻柔滑过她咽喉,引来她瑟缩一颤。
媚媚“禁咒蛇咬的。”
吞咽唾液时,随喉头的嘟噜起伏,她就能感觉到睚眥的碰触,放得无比轻柔,仿佛害怕碰疼了她。
睚眥“没关系,不会留下痕迹,不管是脸或脖颈,我都帮你冶好。”
他抚摸她的凌乱长发,像哄诱小娃儿,而媚媚,确实也变成依赖人的小娃娃,乖顺点头,罕见的温驯,没再提问或质疑,给予他全盘信任。
信任,鲜少付出的两字,在他身上,毫不藏私。
她信任他。
睚眥施法,治愈她让人划花的艳丽小脸,还她原有容貌,掌印、鞭痕及渗血的刀伤。
红疹是毒,在解去毒性之前,只能先暂时维持。
接下来是牙洞,密密麻麻,太多太多,咬出鲜血淋漓,同一处伤口,反复咬了再咬,肤肉糊烂。
多可惜,他最喜爱她颈子白软细嫩,赶快将刺眼的血肉模糊,抹平消去。
媚媚舒坦的长吁口气,双眉间的蹙结,缓缓舒展,紧绷的纤肩,松懈了下来。
腰腹的伤,双腕间寒冰钉所造成的血洞,身上红红紫紫的鞭痕,他都不容许它们残留,然而心口上的雷麻,一时半刻冶不好,只能皱眉凛眸,看向那劈击的痕迹,狼藉且狰狞,占据在最细嫩的软.乳上。
媚媚“你怎么敢来?”
身体舒畅了,一个一个疑问,接连浮上。
睚眥“理由与你明明逃掉了,还敢再回来龙宫找死一样。”
媚媚“哦。”
她应声,美眸骨碌碌转。
媚媚“是啥?我那时,只想着要把你一起带走,其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我没有想过耶。”
昏倒。太迟钝了吧?
睚眥“我现在,也只想着要把你一起带走,其他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没有想。”
睚眥咬牙狞笑,学她的口吻和迷糊。
媚媚“…干嘛突然翻脸?好啦,我知道你有义气,谢谢你来救我。不过,你这样做,你二伯父疯起来又要打你了,你不怕吗?”
她很怕耶,他被打趴在碎瓦底下的惨样,她想起来都要发抖的,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睚眥“怕,所以我们最好赶快走,被人发现的话,你就不用担心黄泉路上没人陪。”
他替她编起发辫——两人初见时她的双辫模样,方便逃命时不阻碍速度。
媚媚“怕你还来?”
她靠着他的扶撑,站直身体,但是受到毒烟的影响,四肢仍虚软脱力。
睚眥“因为有比我二伯父发狂时更可怕的事。”
他干脆横抱起她。
媚媚“唔?是什么?”
怕你死。
怕你在死之前哭。
怕你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
怕你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死去。
媚媚“到底是什么?”没得到他回答,她又问了遍,换来他往她这儿倾过来的头锤一记,咚一小声,半点也不痛。
摆明不告诉她嘛,讨厌。
她捂着额,暗暗咕哝。
睚眥正欲策动言灵,媚媚突然伸手捂他的嘴。
媚媚“我还有个地方想去!”
睚眥“哪里?”
他吁吐在她掌心的气息,又灼又烫。
她猛然收手,五指间,明明没有握着东西,却是那么炙热,酥酥麻麻的…是雷金锤的后遗吗?
媚媚“我、我想去看云桢的尸体。”
睚眥“云桢的尸体?”
媚媚“我知道他还没下葬。”
她想去亲眼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死的。
每个人皆指控是她杀死云桢,她却连云桢的死法都不清楚,岂不可笑?
媚媚“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否因我而死,不去看一眼,心里总有疙瘩,就算我得背负杀人偿命的罪责,也该让我明白,我是怎么杀了他。”
睚眥“此非明智之举,应以逃命为第一优先。”
他很想劝她先走为上策。
媚媚“我也知道呀,但是逃走之后,就不可能再有大好机会,能偷偷接近云桢的尸体,看个仔细。”
睚眥“你的突发奇想,我不意外。”
他的笑斥,很是纵容。
这意思是…答应了她吗?口气软绵绵,一点也不像是骂她或反对她。
媚媚“你知道云桢被摆在哪里吗?”
直接解读他是同意了。
睚眥“不难猜测。”
八成在云桢生前的海楼里。
媚媚“那,我们一起去?”
不然呢?
他有其他选项吗?
只能舍命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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