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皇帝为程贵人举办宴会的前一日,这天,程贵人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
“柳香,你说本主穿哪一件好看?”程贵人反复比划着一件裙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娘娘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柳香说。
“算你会说话,那本主就穿这件吧。”程贵人就手拿起一件大红色百合留仙裙。
“娘娘,这······恐怕不妥吧?”柳香说。
“怕什么,如今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就不能穿了!”程贵人说。
“可是,皇上规定,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可以穿正红色。今日的宴会本是为娘娘您准备的,还是别触霉头了。”柳香在一旁劝道。
“算了算了,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要来管着本宫!烦人!那尹清婉不过是个小小孤女,总有一天,我会取代这个皇后!”程贵人很不高兴,但是还是换上了一件淡红色的广袖抹肩裙。
······
未央宫。
“娘娘,您真的要去?”曲儿看着浅汐,眼里充满担忧。
“当然要去。”浅汐放下手里的活儿,抬头对曲儿笑笑。
“就不能不去吗?”曲儿快要落下泪来:“自从您失宠,这宫里人人都想踩到您的头上,尤其是咸福宫那几个,个个都不安好心!”
“曲儿,别这么说,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他人怎么做,是他人的气度,我们怎么活,是我们的本事。”浅汐笑笑,她向来就是这样不争不抢的:“这个布老虎马上就要绣好了,你早点去睡吧,明天还有东西要打点呢。”
自从那日太后来过,她就在想该送什么东西给哪个孩子,后来她一想,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肯定什么都不却,于是她想起了她入宫之前曾经在集市上见过布老虎,就特地托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来教她。
“娘娘,那······”曲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浅汐打断了“好了,去睡吧。”说完,浅汐也不理她,只是兀自哼起一支歌,这歌声似乎有魔力,曲儿竟在殿中就打起了呵欠,自己走回去睡觉了。
就这样,浅汐边缝着布老虎,边哼着歌,很快,天亮了。
清早,曲儿进来伺候浅汐洗漱,却发现浅汐依着桌子睡了,而她的旁边是一个精致的布老虎。
“娘娘,该醒了。”曲儿轻声说。
浅汐揉揉眼,这夜似乎太短了一些。
“娘娘,更衣吧。”曲儿取出一件绯色荷叶百褶裙。
“这件不好,太艳了。去把我那件冰蓝色的襦裙拿来吧。”浅汐说。
“好吧。”曲儿都不想说什么了,浅汐她总是这样。
“对了,把上次柳香送来的冰糕带上吧,我吃不惯哪个,说不定有人会喜欢。”浅汐说。
“是。”曲儿去拿冰糕。
在这个间隙,浅汐取出一对银色的水滴形耳坠,然后随手挽了一个发髻,插上了一朵玉兰花。
不一会儿,曲儿拿了东西回来,她们主仆二人便一同去赴宴了。
还未到咸福宫,曲儿就听到一阵阵的乐声
“娘娘您听,这乐声都传这么远。”曲儿又不高兴了。
浅汐也没说什么,二人继续向咸福宫走去。
刚道了咸福宫,浅汐突然看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唉,你站住,干什么去啊!见了槿妃娘娘还不请安!”曲儿喊住他。
“奴……奴才给槿妃娘娘请安!”那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说。
“起来吧,你有事就去忙吧。”浅汐也不计较什么,就走了。
“娘娘,那个人好奇怪哦!”曲儿疑心。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是这宫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浅汐说。
到了咸福宫,浅汐才发现她们来晚了,各个宫里的娘娘都到了,只是皇上和太后以及皇后还没有到。
“参见槿妃娘娘,嫔妾身子重,就不便行礼了,特地在此赔罪了。”程贵人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和浅汐说话时的语气仿佛在炫耀。
“没关系,程贵人快坐吧。”浅汐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
“呦,槿妃娘娘今儿个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啊?乍一看还以为是参加丧礼呢!”何素蓉嘲讽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程贵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何常在,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今天是程贵人大喜的日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一旁的云嫔嗔怪道。
浅汐也不说话,在一旁静静的喝茶。倒是夏妍姝开口了,和一旁的叶贵嫔说:“娘娘,最近嫔妾的姐姐特地托人给嫔妾送来了家乡的一些特产,早就想给娘娘送过去的,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正好各宫的姐妹们都在,不妨大家一起尝尝。”
“那本宫就谢过了。”叶贵嫔笑着说。
“如此说来,那我们都沾了贵嫔娘娘的光呢。”云嫔说。
夏常在吩咐侍女将一个檀木雕花食盒拿来,打开一看,是栗子糕。
“呦,这栗子糕到处都是,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程贵人撇了一眼那栗子糕,不屑的说。
夏常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的不行。
这时,一直在默默品茶的浅汐,放下手里的茶杯说:“这栗子糕虽说到处都是,可本宫听闻要数西阳的最好,本宫入宫以前曾和父亲到过西阳,也曾尝过这西阳的栗子糕,说是天下一绝也不为过。”随后转向夏常在说:“西阳地处偏僻,夏常在此举也是有心了。”
浅汐这样一说,众人也就不做声了,程贵人气的翻了个白眼。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听到声音,众人起身行礼问安:
“臣(嫔)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平身吧。”皇上说。
待到太后入了坐,皇上才坐下,刚一坐下,便招呼浅汐说:“槿妃,坐到朕的身边来。”
“皇后娘娘还没有到,槿妃娘娘坐到皇上身边是否有些不妥?”程贵人说,她嫉妒的不得了,今日本是为她准备的宴席,怎可让旁人抢了风头。
“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有何不妥!”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