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黎丽划亮一根火柴，点亮了几根蜡烛，大家发现哈迪也不见了踪影。 “就此打住吧，林秋我们先回家了。董纪，黎丽，收拾完东西一起来我家，我家里地方大，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做什么。你们只带上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实物。” “是啊，我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粮食，我爱吃，你懂的。衣服也不少，还有不少工具，你也懂的。”董纪说道。 “这样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先回去，你们随后过来。”敬翰说道。 “好吧。”董纪应声道。 “让承恩的母亲也一起来吧。”林秋问道。 “这个应该问一下。”敬翰接着说道：“黎丽，到时把承恩母亲也一起带来吧，有的是地方住。明日商量对策，然后启程走人。” “听你的。”董纪说道。 敬翰拉着林秋也消失在蜡烛的光影中。只有董纪和黎丽瘫软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快收拾东西，懒猪，你还敢问万派有没有性！”黎丽大声嚷嚷道，边说边照着董纪的屁股踢了一脚。 一路上敬翰都在想，既然李伯伯已经死了，把身后之事传给了承恩，没有什么能让秘党有什么不相信的地方。为什么要派西蒙斯带走承恩，而且西蒙斯应该是秘党与人之间的中间人，它与承恩应该早就相识了，而且关系应该也不错，为什么今天那么过分。说着，敬翰立了一下衣领，又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林秋的柔嫩的小手。走在小路上，有那么多的不明白。不过其实西蒙斯已经在帮我们了，它如果随便从我们其中选择一个人，就算那个人不死，回来的时候也得吓得神经病了。但是我认为这又像是一场戏，逢场作戏，承恩是想跟西蒙斯走的。但是为什么？ 黑色的夜必然有枯树在衬托，今晚也同样有枯树为伴，走在凄凉的向后山去的路上，承恩也在想着什么。 “刚才的表演精彩吗？”西蒙斯边说边露出锋利的牙齿诡异地笑着。 “嗯。”承恩答应道。 “要你做的事情，你做了吗？”承恩又问。 “当然！”西蒙斯说道。 “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承恩又问道。 “需要时间。”西蒙斯说道。 “不要告诉任何其他的部族，我只信任它一位亲王，西蒙斯。”承恩小声说道。 “嗯，哈迪最近可能会大开杀戒，我最担心他。告诉秘党其他的万派都不要在这里活动。”承恩吩咐道。 “好的，但有一事我认为不妥，为什么要留着敬翰他们。”西蒙斯问道。 “这个我自有道理。你只做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承恩不耐烦地说道。 承恩叹了口气，心里想，爸爸，你做的是错的，是你把哥哥变成了万派，是你害了他。为什么要保护这些可恶的人。我的“契约”里没有要保护他们的描述。哈迪，我亲爱的。为什么你生来就是个猎人呢，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对我，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是平凡的人呢。哈迪，我们能在一起吗？如果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你还能原谅我吗？你依然还爱我吗？ “到了。”西蒙斯说道。 “恩。你在外面守着吧。”承恩吩咐道。 “对了，我父亲……”承恩扭过头又问道。 “是的，就像您吩咐的那样。”西蒙斯点头回答道。 承恩前面是一道木门，穿过后山的枯树林，大约3至4公里的距离就能到此地，从远处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屋，近处看更像一座小型的半嵌入地下的古堡。古堡院前面都是草坪，但是秋天时节，都已经变成了枯草，顶部两端是石头尖顶，石顶是由几根石头制成的立柱支撑起来的，每个支柱都有蛇一样的动物盘踞着。另外两端则更像是竖起来的两个棺材一样，中间部分是像凹凸形状的城墙一般，整个建筑占地5亩左右的样子。城墙下面则是主要的建筑物了，此古堡，姑且先称作古堡，从外面看似乎只有两层，每层都设置了两扇虎头窗。古堡的石壁上爬满了枯萎的植物。门口一条小径蜿蜒到远方。建筑后面有一个小院子，更准确的说法是墓地。圆形的，方形的，正着的，歪着的，直立的，倾倒的，什么样子都有，一眼看去有十几个左右。深胡桃色的门上有一个展翅飞翔的蝙蝠状的图案，下面还有一个更大的红色的图案，上面有一个圆圈，里面有一个正方形，两个图案组成一个外接圆，外接圆的右上角还有个三角形图案，下面有几个字母，Tremere。门是虚掩着的，好像已经知道承恩要来的样子。看着门的样子就有种想进去猎奇的冲动，似乎有一种力量想拉着你进来。承恩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个通道，通道两旁也都是石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两个火把。还有一副副中世纪盔甲，威严地站在两旁。有的拿着斧子，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弓箭。通道很长，但是可以感觉得出，通道是向下倾斜的，上面两层也是房屋，但只是个虚掩的摆设罢了。实际上地面上的两层有一个人住在里面，只是每次承恩不知道罢了。承恩一直向下走着，通道开始转弯了。一层、两层、三层，每一层都有两个对着的门，承恩从来也没进去过。走到地下第五层的时候火把不再那么明亮了。第五层四周阴冷的，只有一个石门，上面写着：“Thaumaturgy can help vampire, the opposite of Masquerade will destroy it.”突然石门打开了，一个浑厚的略带播音员特点的但是同样阴暗又古老的声音响起：“Coming，My dear, it's just like your home.”承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石门里面跟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明亮的灯光，深红色的地毯，高高的穹顶，吊起一个古老的吊灯，屋内也同样有转轴样的阶梯，向上看也大约有五层的样子。四周是一些古老的仪器、烧瓶，空气中混合着一些咕嘟冒泡的药水的味道，有点像臭咸鱼，又像鱼腥草的味道。仪器四周是一圈的圆形的书架，书架上都是一些深红色的，黑色封皮的厚厚的书本，有的书架上还挂着一些诡异的画。书架中一共挖空着五个门，通过每个门可以顺着转轴阶梯向上走。在二楼上有一个穿着怪异的古典装束的黑影，透过吊灯的余光，就只能看到一张泡得跟死尸一样的苍白的面孔。隐约能看到一些皱纹。红色的眼睛像是嗜血的野狼一样，但是从影子看去，又非常的优雅。 “Why are you coming, for what？”翻译过来就是哪股风把你捎来的，因何而来。 “请不要使用你们家乡的语言，我知道你会说的。”承恩抬起头说道。 “我来是想让您使我父亲复活。而且我知道古老的Tremere族魔法师是可以做到的。”承恩接着说道。 “你怎知我法？”影子说道。 “你跟我父亲不也是老朋友吗，你就不能帮帮他？”承恩恳求道。 “此法不宜他用。”影子接着又说道：“除非牺牲你一友性命。” “……”承恩不情愿地低下头，渐渐地抬了起来。“我愿意。”承恩说道。 “你可知你父亲一旦复活，性情大变，如暴躁嗜血，必废。”影子略带恐吓地说道。 “你曾经让你的子嗣珍妮弗 易曼尼埃尔复活过，伟大的易曼尼埃尔，你为何又为让你最好的朋友复活而如此犹豫呢？”承恩问道。 “鉴于你父亲的誓言与交代，他回来必生祸端。” 易曼尼埃尔说道。 “伟大的Tremere的万派魔法师就这么惧怕誓言？”承恩有些激动。 “……”易曼尼埃尔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作为现在的中间人，不感觉羞愧吗？” “我要救我爸爸，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求你了。”承恩恳求道。 “你父亲都没有救他的儿子，你要破此戒？” 易曼尼埃尔睁大了红色的双眼。接着又深沉地说道：“给我一个名字。” “……孙……敬翰。”“把他带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