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次，还要多谢各位仙师前来我们莫家庄除祟。早就听说姑苏蓝氏雅正为训、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哪。”

　　躲着的‘莫玄羽’摘下腰间的面具带在脸上。毕竟丢人比不戴面具的莫家人好多了。

　　没有心理负担，偷听的‘莫玄羽’看起来格外的惬意。

　　“这说起来呢，我们莫家也算是有仙缘的，不比寻常人家。我们莫家有个小辈曾经也受过仙家指点，若是此次仙师在此能够再多盘桓几日。我们莫家……”

　　莫母越说越喜上心头，然而‘莫玄羽’才不会让她如愿呢。开玩笑，都快要死了，还能让人舒舒服服的离去。那这也太对得起冤死的莫玄羽了。只听莫母话还未说完，带着面具的‘莫玄羽’就跑了出来。

　　“诶诶诶，我在这。我说谁叫我呢，莫家最有仙缘的，不就是我嘛。”

　　莫子渊似乎并没有想到莫玄羽会来这么一出，莫母小声的呵斥着身旁的莫父：“谁把他放出来的，快弄回去。”

　　莫父连忙摆手与‘莫玄羽’说了几声走，并没什么大的动作。

　　‘莫玄羽’见此，当机一屁股坐地上。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演戏：“我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

　　旁人都把这视为丢人，几位蓝家小辈中也有些忍不住捂嘴偷笑。

　　身为莫家人的莫子渊到底是不会容忍的，连忙上前拉过他的手要把人拉起来，“快走。”

　　拉人的力气有多大，‘莫玄羽’抗议的声音也就越大。坐在地上改为扒着地死不起来，嘴上重复着不走。

　　坐在最里的一位小辈连忙上前拉过他的另一只手，‘莫玄羽’念叨的不走转瞬改为走。然而，他仿若喝醉般的样子摇晃着脚步往柱子边跑，一把扑上去坚持不走。

　　莫子渊与他纠缠，莫母连忙解释道：“我这小侄子自小就烦疯病，请大家千万别见笑啊。”

　　莫子渊紧跟着威胁着，“死疯子，赶紧回去。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阿童，赶紧把他带走。”

　　阿童就是原先撞到的小厮，看来，定术时间一过就来了这里。

　　既然这些个人都如此，想必平时莫玄羽过的也并不怎么样。

　　按照原先所知的记忆里，他虽然不会发疯。可只要在记忆中会玩儿的朋友身上加点儿料估计也差不多了，只听他步入正题道；

　　“要我走也可以，除非你把偷我得东西还给我。”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

　　当时有多嚣张的把符纸扔人身上，说话什么样的架势。现在回嘴就越快，甚至连说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可真是个‘好’表哥啊。

　　只听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还用得着偷你的东西。”

　　了解真相的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掩饰，“对对对，你是没偷，你是抢！”

　　二人一个回嘴比一个快，旁人纷纷诧异的说着，“怎么能这样，真是太丢人了。”

　　就在莫子渊气急要踹他的时候，胸口忽然袭来一股闷意。想着若是前功尽弃，这丢人的只有莫玄羽了，只见他一鼓作气往地上倒。啊了一声，忽视不适的感觉。借此发挥道：“哎呀，疼死我了，疼死了。你们快过来看看，我不活了。”

　　说着还不忘往看戏的众人面前跑控诉道：“莫家大娘子，因妒生恨。全家合起伙来欺凌莫玄羽这个侄儿，我不活了😭”

　　说话之时，莫母和莫子渊争论着——“这……这是？”“没有，我没踢到。”

　　“这脚印，总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莫家的血脉，这亲戚当的也太狠了。”

　　这话一出，他一时格外的佩服自己心细。这脚印是没有忽略的加在了现在的身上。

　　“是啊，当初刚回来的时候分明还没疯的那么厉害，这八成是被逼疯的。”

　　“对对对。”

　　莫子渊跑到‘莫玄羽’指责道：“你这个死疯子，谁给你的胆子，给我闭嘴。”

　　“让我闭嘴也可以😭……😏先把拿我的东西还给我。不然，😭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也可以。”

毫无衔接的变脸方式和语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学着可真像。就更不用说被如此对待的莫子渊了。

不过，此番举动过后。倒是让胸口的闷意散了许多。

　　莫子渊怒意之下取过酒瓶子要砸过来的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躲了过去。

　　只听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坐着的姑苏蓝氏小辈们站了起来，就连旁人都震惊了些许。

　　只听他继续道：“你们都看见了吧？他偷东西还打人，丧尽天良啊！”

　　不得不说，这借题发挥的事真是随遇随用。

　　莫子渊生气的吼声似乎吓到了他，

　　那位刚刚扶他起来的小辈也上前相劝：“这位公子，有话好说。”

　　本来就想给自己儿子找一个仙家修行的莫母连忙上前撇清道：“仙师，这位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这莫家庄的人都知道的，自小就犯疯病，常说些怪话，千万不能当真的。”

说着还不忘指指自己的头，变成莫玄羽的白真看不过去的快嘴回道：“谁说我说的话不能当真啊？我在跟你们谁一遍，你们今后要是谁在敢偷我的东西，我断他一只手。听到没！”

　　莫子渊正要冲他动手，莫父便发话了，“住手！”

　　闹事也闹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拿起一个酒瓶。起身打着招呼，转身说道：“我先走了各位，借过借过。”

　　只听那位帮他的小辈与莫家庄人说道：“莫夫人，正事要紧。今晚便借贵府的西院一用，请千万记住。傍晚以后不要再出来走动，更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莫母应声，莫子渊不服，“娘，这疯子在人前这么污蔑我，这就算了？你说过的，他只不过是野种。”

　　被自己娘亲呵斥了一句，转身怒骂：“这疯子死定了。”

　　然而，又有谁知道。

　　在他去找莫玄羽之时，本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