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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鹊.救(中)

小医生那点事

“我开的自家的船,挂的自家的旗帜,伯符不可能不认识。”

“所以我认出来了,并且猜出带队的一定是公瑾。我熟悉他一切的作战习惯,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算轻车熟路。于是这位大将,就被我轻松“俘虏”了。”

“还好意思说!”周瑜嗔了一眼边上正讲得高兴的人,“知道是我了还玩这种把戏,害我差点儿跳海逃跑。”

“我错了,这不是见你兴奋过头了?”

“所以就先把我捆着关起来?”

“咳咳,这样比较真实……”

“然后再各种好酒好菜?”

“这不是怕你饿么……”

“那直接把我关在你房间算怎么回事?”

“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啊!”

“……喝药!”

知道了大致故事的我,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人一碗药递到嘴边。这种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秀恩爱的行为,就该被坚决抵制。“你们歇歇吧,省点儿力气,这样伤好得快,嗯?”

两人喝药的时候,耳根总算清净下来。这时再回过头来消化刚才听到的内容——除去所有不重要的和秀恩爱的话,剩下的大概就是:孙策没死还当了海盗,周瑜找到了他,却在回来的途中发生意外被冲到这里,被我发现并救了起来。

啧,真是个充满巧合的离奇故事。

盯着二人喝完了药,把碗收走,顺带煮个粥。回到房间时恍惚间又有了一种在医院时查房的感觉;又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伤口包扎没有问题,也没有出其他的岔子,就赶紧催着这两个人躺下休息。

这俩人这回倒是听话,都乖乖躺了没说什么多余的;屋子里一下子又被海浪和海风的声音占据。

躺在右边的周瑜,呼吸声倒是平稳;左边这位显然正在为之前的逞能付出代价——眉头紧锁,明显是痛得没睡着。

“伤口痛?”

“……”

“吴地之主就能逞能了?之前装的跟没受伤似的,不知道自己坐着容易压到伤口?”

“不想……公瑾担心……”

“嗯,您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这样更容易叫人担心吧!”

“不要告诉……公瑾……”

“我不说,但是……”伸出手,轻轻拍拍他的肩,“你猜猜,你家那位——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说完,头也不回的去隔壁看火,完全不想掺合这俩人接下来的“对质”——他们都是有分寸的,怎么闹应该都影响不到伤口。

粥熬好了,熄了火去喊那两个伤员起来吃东西。刚踏进房门我就后悔没趁他俩都清醒的时候把两张床挪开——为什么会有人宁愿压着伤口也要抱在一起睡?不痛吗!

奇葩程度简直堪比那个受伤了还打死不忌口的酒鬼……

照例吃了晚饭,倒是因为人多了比平时热闹些,我也难得有了机会和人说两句话。晚上,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我只好同意他们在不影响伤口的情况下挤一张床。

照例收拾碗筷,照例打扫卫生,照例点上了那盏灯——厚重的灰尘叫它失了一盏灯该有的作用,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见,只在周围投下一圈淡淡的黄色光晕。

我对着灯:“听,海风和海浪的声音。”

“神医为什么要点那盏灯?它已经不亮了。”

“赎罪罢了。”无意过多解释,只随口一句。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多说的故事。

“伯符!”海军大将喊住了他的爱人,对着他蹙了眉轻轻摇头,看那样子是生怕他刨根纠底。

那吴地之主立刻闭了嘴,对着我笑了笑。

“没关系。”把灯搁在窗台上,叫它对着窗外的海岸。“你们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拙劣的话题转移方式。

两人都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照例检查过他们身上的绷带,又切了一次脉。

“状态还不错,有任何不舒服就喊我。”

“好。”

伤员需要充分休息——本着这样的原则,我熄了房间里的灯,躲进了厨房。透过门缝只能看见一片幽暗的黑,这会儿两个人应该又搂到一起去了吧,真是……叫人羡慕。

纵是再多坎坷,再多曲折,纵是在叫人迷失方向的茫茫海上,也能再遇见;十指相扣,生死不离,大约阎王爷都不忍心收了他俩——我敢说附近的灯塔,只有这一座上边儿守着的人曾经是个医生。

我以为这只是个赎罪的机会,未曾想过得到救赎的会是自己。

随时间推移,那俩人已经不用整天在床上待着这,可以到处走走;这下我直接见识到了两人的区别——那位大将明显有分寸得多:他就在屋里靠墙走两步,小心谨慎;看另一个,简直恨不得立马冲到灯塔外面去!走得急还差点跌一跤,好在扶住了桌子。

“伯符!”

“没事儿,好久没下地了,有点激动过头。”他朝担忧的爱人望去,神情像及了做错事的孩子。

我还没开口,那边已经数落上了:

“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这绷带都没拆!”

“我错了,跟你一起慢慢走,慢慢走……”

这话听着耳熟,

像及了以前我念叨那个不靠谱的病人。

望着眼前一幕,思绪越飘越远……

“这位病人请你躺好,久坐不利于伤口愈合。”

“秦医生来查房啊,我这才坐起来的,不久。”

“护士在我查那头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在床上坐着,我一路过来至少半小时了。”

“嘿,这小护士怎么还告状呢?”

要不是一只手上打着石膏,另一只手里捏了杯水,估计他已经拍脑门了。

“这不是重点,请配合治疗!”

“别生气,我躺,现在就躺……”

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病人会叫我如此的印象深刻:

“这位病人,请记住你现在不能喝酒。”

“这位病人请不要喝酒!”

“为了自己的身体,别喝酒了,忍一段时间不行?”

“我说了,不准喝酒!”

“又偷偷喝酒,这酒味儿,你当我闻不到?”

从好言相劝到最后实在没了耐心,见一次没收一次;他始终态度极好,笑脸相对,非常完美的贯彻着那一句:我错了,下次还敢。

我头一次觉得医院小卖部里面有酒卖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等到他出院,我办公室里堆的各种酒简直可以开超市。我打算把那些玩意儿还他,他只冲着我一摊手:

“秦医生觉得我能拿得回去?”

“那也不能就在我这里放着吧!”

“要不这样吧,我慢慢拿,多拿几次。”他笑着建议,“有空我就拿点走,怎么样?”

我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就顺了他的意。

“行,你尽快。”

“一定,不过我出院了,你就不能再叫我病人了。”

“好,李先生。”

“直接叫名字就好。”

“好,李白。”

结果没想到——那些玩意还差点惹出麻烦来。我是单人的办公室,所以酒就放着没有动;有天院长来了,扫了一眼,面色铁青。

“秦医生,我一直认为你当的起神医之名的。没想到!你居然受贿!”

“不是!院长,这只是有人放在这里还没拿走而已!”

我花了一小时解释这件事,院长这才将信将疑。

等到李白再来这儿拿酒,我实在忍不住催他:“你能不能快点拿回去?我们院长都误会了,你这些玩意儿在我这边放着实在不合适。”

然后我把整个误会完整叙述了一遍,结果他似乎完全会错了我的意,一拍桌子:

“我去解释!”

一眨眼的功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些酒,还有一扇敞开的门……

问题确实得到了解决。只是之后一段时间院长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还常问我有关李白的事。

“小秦啊,那小伙子最近来了吗?”

“您说的谁?”

“就那个姓李的小伙子。”

“说是今天晚上要来拿酒,然后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那你现在还有事吗?”

“啊?”我一头雾水,“没、没什么要紧事,我今天手术已经做完了,这会儿打算去送资料,不出意外应该能准时下班。”

“我顺路帮你带过去,今天就早点下班吧!一会儿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医院里面病毒多,别带餐馆里去。”说完,拿着资料就走了,完全没有给拒绝的机会,只留下我一个人愣在原地——院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对劲儿?

院长不对劲的次数多了,我也逐渐习惯了;打交道的次数多了,那个叫人头疼的病人也成了朋友。

等办公室里的酒彻底清空,我的通讯录里多了一个叫“A李白”的;他自己存的号码,自己打的备注,虽然看着奇奇怪怪,但是我也懒得改了,只是随手拨回去——就这样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大抵也是因为聊的来,我和他依旧经常打交道,甚至无话不谈:关于工作,关于爱好,关于生活……

和他待在一起很放松。

可惜这次出事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

“神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现实,扭头就看见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身边来了。

“怎么了?身体不适?”

“没有,是外面有船来了。”

“啊,可能是送生活用品的。我去接一下,你们……”看着两人现在恢复得不错,心说干脆让他们跟船一起离开,也省的麻烦。“今天风不大,你们也一起?”

带着两人走到岸边上,发现果然是熟悉的船。送东西来的人看到三个人影,明显的吃了一惊。

“这两位是……主公?大都督!”

“你是吴地的人?”我被那个已经跪在沙滩上的水手吓了一跳。“他们是被风暴刮来的,好在上回送来的东西里有不少药……”

他显然没有在意我的问题和解释,只状若癫狂的又哭又笑,然后向那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想要确认眼前的不是幻觉。

孙策和周瑜上前,把激动过头的水手扶起来:

“我们活得好好的,别哭哭啼啼的!吴地热血男儿岂能……”

“伯符!”

“主、主公,我们以为您……没想到、没想到大都督真的……”

我退到了一边,把空间留给吴地的三位。

想不到这船是吴地那边儿的,这样就更放心了,想必这船上的人能把他们照顾好。我又要变回一个人了,想想还有点舍不得——罢了,总有这么一天的,干脆也别去送了,徒增伤感。

我同平时做的那样,把东西搬回去,然后取了两人要用的药搬回岸边,放在他们上船的必经之路上;转身回灯塔,关门——能一直陪我的,依旧只有那盏灯。

等我整理完这次送来的东西,从窗口望去已经看不见船的影子;这是已经走了吧……

这时,清晰的敲门声传来。

幻听?

又一阵。

不会吧……

我打开门,发现居然是他们两人,还有我放过去的药!

“你们怎么回来了?”

“神医觉得我们应该跟船走?”

“难道不该吗?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养伤的地方。他们又是吴地的人,我把药都给你们拿过去了……”

“船上没有医生,而且我们现在也不适合舟车劳顿,更何况是航行。未知因素太多,反正他们下次还会来,就劳烦多收留我们一段时间。”

不愧是稷下高材生,哪怕这段说辞我本能的觉得是借口,却也挑不出漏洞。只能先侧身让两人进来——船已经走了,总不能把两个初愈的伤员扔在外面。

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多留两个月。

随时间流逝,原来的重伤员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某个闲不住的已经可以满海岛乱跑,时不时带点野味回来改善伙食;周都督偶尔陪着一起,更多的时候是在沙滩上等着他回来。我也会跟着走出灯塔,带着那盏灯看海。

“能聊聊吗?”

那天天气不错,我刚把灯放到岸边,突然被人拍了下肩——是周瑜。

“大都督想聊什么?”

“聊一聊,有关……秦医生的事。”

一阵风过,卷走了周身所有的温度,指尖都变得冰凉;呼吸之间好像将沙砾吸进了肺里,硌得生疼,甚至带出了血腥气——秦医生,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这个吴地的大都督,又知道了什么!

“你说赎罪,我一直好奇——你看起来并不像什么罪孽深重的人。上回船来了,我就问了船上的人这个问题……”

“所以……你知道了多少……”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个句子,声音抖得几乎听不出原来的调。

“全部,我猜我知道的应该就是真相。”好听的声音混着海风钻进耳朵,直灌得脑袋嗡嗡响……恍惚间有一股力量把我往下拽,一恍神就跌坐在沙滩上了,周瑜就坐在我边上继续开口:

“神医在一场手术失败之后神秘失踪,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的同事寻了三天三夜都没一点消息,秦医生就像人间蒸发……”

“够了!我对不起他们。但是、但是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我早就没有资格上手术台!我的手已经拿不了手术刀了!逞能的结果就是……害了一条命……”

“他在逃避。”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他不相信他的同事,不相信他救过的人,不相信自己。他害怕同事会失望,患者会失望,所以自己先逃了。”

“不,不是……”

“秦医生并不只能是个外科医生。他每一科都同样出色,只是碰巧医院缺外科医生而已。就算拿不了手术刀,他依旧可以换个方式治病救人。”

“……”

“他居然就这样放弃了,真可惜。伯符——”

我还陷在他刚才说的话里,就被突如其来一声给揪了出来;转头望去,孙策已经放了手上正在处理的野兔子走了过来。

“公瑾?什么事?”

“伯符,要是有一天我打了败仗,我是不是就不配领兵了?”

“公瑾你说的什么瞎话!一场败仗算什么,就算吴地丢了,我们还活着就能再打回来!你胜过那么多次,护了百姓和兄弟们那么多次。就算有一次意外,没有人会怪你;有人敢说什么,我立刻把那人赶出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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