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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傅恒,你想让我对她们做什么

论适配性重生

  第一百五十章

  最近,巡抚大院里的下人们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的大人和夫人,肯定是闹别扭了。

  自夫人确诊有喜,大人就搬去了外书房住,若按以往大人和夫人恩爱的模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能同房,白天定会见缝插针地腻在一起的,可现在,除了每日晚膳,两人会见一面,其他时间则好像有多忙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更细心一点的下人则是发现,大概率呀是他们大人惹夫人生气了,没见每次用晚膳时,大人没话找话,夫人都带搭不理的,还有吃完饭以后哦,大人那一步三回头,舍不得走的模样,令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都不忍看,夫人却浑似不在意,定是存心使小性子。

  而其中知道最多的杜鹃却被搞得有点糊涂,怎么像是弄反了,不是爷生夫人的气,而是夫人生爷的气?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满脸都写着有问题要问,我想忽视都不行呐。”

  用过晚膳,尔晴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走动消食,杜鹃搀扶着她,她特意支开其他几个丫头,就是因为看到杜鹃心不在焉的样子,为免其像之前那样思虑过度而失眠,她必须将杜鹃的疑惑都解答清楚。

  杜鹃果然放下纠结,左顾右盼了几下,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夫人,你应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件事了吧?”

  “你说呢?我现在这样能跑得了吗?又能跑到哪儿去?”

  “也是哦。”

  杜鹃尴尬地笑笑,脸色好了很多,可还是有所不放心:“夫人,您别嫌杜鹃啰嗦,不管您怎么跟爷闹,都不该把人往外推,要知道,从女子怀孕到生产、坐月子这近一年的时间,最容易被狐媚子趁虚而入了,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尔晴明白杜鹃指的是什么,之前给京里送的喜信已经有回音了,一道来的还有五个嬷嬷、三个年轻妇人和两个长相清新秀丽的婢女,因都是女子,便请了镖师护送,是在重阳节后的一天到的。

  其中,嬷嬷自然是来照顾尔晴和以后的小宝宝的,年轻妇人都在哺乳期,则是为尔晴肚子里的孩子准备的乳母,至于婢女,呵,就不知道到底是何用意了?

  这几个人都是前世给尔晴护过胎的,俱都是经验丰富之人,好些也都曾照顾过前几位嫂嫂,其中管事儿的是个姓李的嬷嬷。

  这位李嬷嬷可不简单,来头不小,她是老夫人的一个陪嫁丫鬟之女,后来被老夫人做主嫁给了周府医,耳濡目染也懂些医理,照拂孕妇最适合。

  不仅如此,她还是傅恒的奶嬷嬷,她的丈夫周府医则是周管家之子,两家几代人都是伺候过府里主子的家生子女,在各处做大管家、小管事,势力盘根错节,尔晴也要给几分薄面给她。

  当她堆起笑脸对尔晴说:“九夫人安,来前,老夫人特意嘱咐我等精心伺候着,万不可使夫人有一点不顺心之处,夫人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吩咐一声,必叫夫人事事称心如意。”

  一番言论即得体又将主仆的分寸拿捏得相当到位,前世她照顾尔晴很贴心很周到,也没有因傅恒对她的冷淡而怠慢她,尔晴对她印象不错,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这李嬷嬷一来,顺理成章就成了尔晴底下第一人,暂代管理府中大小事务,杜鹃她们从旁协助,尔晴只需安心养胎,对府中全况大概有个了解,以及对一些重要的事项做最后的决策。

  前日,李嬷嬷突然来见尔晴:“九爷已与夫人分房月余,可房里却只有几个书童、小厮侍奉,怕是没婢女仔细,是否该调几个过去伺候?”

  尔晴脸上笑意一顿,见李嬷嬷面上不卑不亢,一副笃定尔晴不会拒绝的样子,似有仰仗,也该明白这到底是谁的意思了:“嬷嬷说得在理,只是我还在想谁合适呢?不知嬷嬷可有人选举荐?”

  其举荐的便是那两个新来的婢女,其中一人,尔晴也知道,是李嬷嬷的侄女,其父也就是李嬷嬷的哥哥,是府里分院的一名管事,在府中也不属于一般的婢女。

  这个做法嘛,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可以理解的,尔晴笑着送走了李嬷嬷。

  不多久,就迎来了一脸质问的傅恒。

  “尔晴,听李嬷嬷说,是你同意让香君和素琴到我房里伺候的?”

  “不然呢,你想让我对她们做什么?”

  难不成是要像对待青莲那样把两人也给狠狠教训一顿?

  她不会那么做,也不能那么做。

  这两人可不是那时没有背景的青莲,而是奉‘旨’来红袖添香侍君郎的,就像前世的后来,他额娘要将青莲送到山西一样,尔晴不也是根本阻止不来了?

  她现在有着身孕,他是要她像个泼妇一样,拈酸吃醋,对个无关紧要的人大打出手,伤肝又动火,平白结下仇怨不说,还被人在背后在面前嘲笑讥讽她嫉妒心太重太恶毒吗?

  尔晴坐在壁炉前,打了个莲花纹的香篆,然后在清醇、淡雅的沉香中,给自己煮起茶。

  寒冷的冬日里,一边烤火,一边焚香煮茶,赏着窗外的雪景,听小曲儿,被轻软柔缓的歌声唱得微醺,真是一大乐事,她沉浸在美妙的韵律中,好不快活!

  过了会儿,听到急须里的水微沸,尔晴睁开眼,傅恒已经走了。

  之后,不知道傅恒是用的什么理由,反正那两人最后被安排到了别处,李嬷嬷也没反对,对尔晴的态度仍旧毕恭毕敬的,至少表面上是。

  所以从前,她是真的傻。

  尔晴微微笑道:“有句话叫防不胜防,男人不想,你怎么逼都没用,男人想,你也怎么逼都没用。”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杜枫悄悄告诉我,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死过心,一直蠢蠢欲动,还有意无意地向杜枫打听爷的行踪呢!”

  杜鹃一脸义愤填膺。

  尔晴不以为意,他们真要能将人塞进傅恒房里,前世就成功了。

  “好吧,就算夫人您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总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的未来考虑吧,奴才听说,怀孕的时候多让小宝宝与他/她阿玛亲近亲近,将来骨肉间的感情也会深厚许多呢!”

  见尔晴对自己的担心不以为然,杜鹃只好换了一个说辞。

  而尔晴看着眼前话里话外都是真诚和关切的杜鹃,不禁很是无奈,她是说过会慢慢转变自己的心态,说到就该做到,但说到和做到之间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让她一下子就待傅恒如常,她做不到,便故意转开话题,也将自己的芜杂的心绪转移走。

  便语带调侃道:“啊,我怎么不知道,原来,杜鹃你私下里竟和杜枫有这么多的联系?”

  同时也在疑惑杜鹃怎么就两世都看上了那个又憨又直的老实人杜枫?

  其实,说实在的,尔晴还真是有点看不上杜枫的身份的,说得再好听,现实就是奴才为贱,身份低微、命如草芥,何况奴才的子女还只能当奴才,即便赎身后,也并不是说完全就和良民平等相称了,仍会遭受很多歧视和限制,要累计三代人,且亲支无习贱业者,方才是真正脱离贱籍。[1]

  尔晴无力去改变这延续了几千年的社会规则,她曾经也是奴才,杜鹃与其家人更是世代为奴,清律有言,‘凡家长与奴娶良人为妻者杖八十,女家减一等’,又有‘若妄自以奴婢为良人,而与良人为夫妻者杖九十’,良贱不婚,旗民不婚,贫富门第都是阻碍,做奴才的想要跨越阶级嫁给良家子弟做正妻难如登天,除非为妾。

  因而,便有好些陪嫁丫鬟会嫁给主人家为妾,这样生下来子女从父,就能成为主子,不用再顶着奴籍的帽子,低人一等。

  只是,这种做法不适合杜鹃,也行不通。

  其一是因为尔晴不想,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即使她已决定不再与傅恒谈情论爱,她也不想与第二个人分享丈夫;其二,妾从根本上来说,仍旧是奴才,生下来孩子甚至都不能亲自养育,也不能被孩子喊作额娘,完全只是一个生育机器;其三,尔晴知道傅恒的性格也挺固执的,强行把杜鹃给他做妾,杜鹃很大可能会像她前世那样独守空房,她可以把这种手段用在青莲身上,却不愿这么对杜鹃。

  前世今生,杜鹃都做到了尽职尽责、尽心尽力,一心为她着想,尔晴告诉自己要尽最大可能对杜鹃更好点,虽然,身份的差距决定了两人无法真正做到称姐道妹,但,杜鹃绝对不仅仅只是个奴才。

  如此,最好的选择,就是尔晴给杜鹃做主赎身,然后给她找个家境好些的良人为婚,这样,虽然杜鹃名义上仍是她的丫鬟,但其后代便就能有完全清白的身世了,不用再受到这样那样的不公平对待。

  尔晴将她的想法跟杜鹃说了,杜鹃大受感动。

  “夫人,您对奴才真好!”她眼泪汪汪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赶紧用帕子擦了:“也谢谢您为奴才这么操心,可,我们做奴才的,有几个能有那个福气遇到真正不介意我们出身的人?杜……”

  杜鹃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杜枫的名字:“他虽然身份不高,却与我是竹门对竹门,谁也不会嫌弃谁,这近一年的接触,我也能感受得出来,他人不错,会对奴才好的。”

  她很坦然,也很实际:“而且,我若嫁给他,就不必离府,还能陪在夫人您身边,继续服侍您,也服侍小主子。”

  从前就是这样,想让杜鹃之类被奴性思想压迫已久,深入骨髓的人一下子就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何况,杜鹃的担心也有她的考量,尔晴又想叹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处境不尽相同,无法真正从她的角度看问题。

  尔晴的家族虽是包衣奴才,但包衣奴才跟一般奴才的性质却是大有区别的,就像尔晴的玛法,是包衣奴才没错,但,只要你有才干便可以一点一点往上爬,出将入相,光耀门楣,以尔晴的家世,比之傅恒确实要差一些,但嫁个一般官绅之家,都不算高攀。

  这就是阶级,奴才也分三六九等,身处这样的世界,现实不可避免需要你用阶级的思想去思考问题。

  或许,自己能给她相看个外在条件不错的,却不能保证那人一定会对她好,依杜鹃的性子,也就杜枫那种老好人不会欺负她了。

  杜枫其他条件不好,有一点倒能算得上是优点,他是独身,杜鹃嫁给他,不会有侍奉公婆的压力,尔晴再让傅恒也给杜枫放契,他们背靠富察府这座靠山,子孙虽不能应考、出仕,其他职业却没什么限制,或许,还有可能一步步成为富奴、豪奴,身份上虽还属贱民,生活却能达到富足乃至优渥的程度。

  说了一大通,结果还是与前世大差不差,尔晴也只能道:“我尊重你的想法,这样吧,什么时候等你决定好嫁人了,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多添些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也让杜枫掂量掂量他若欺负杜鹃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若是让傅恒得知尔晴是这么想的,估计得要为杜枫叫委屈,杜鹃在她的调教下,连他这个主子爷都敢呛声,不反过来欺负杜枫就不错了。

  但,这个时候的他哪里会有心情去关心其他人的姻缘问题,他自己的夫妻矛盾都解决不了在那儿呢,侍立在一旁的杜枫也不会知道,差点其板上钉钉的媳妇儿就要被忽悠没了。

  杜枫觑着桌案上画中人凤冠下的笑脸,思量着向傅恒建议道:“爷,您要是真这么牵挂夫人,直接去夫人房中不就行了,您要留下,夫人还能把您给赶出来不成?”

  “你不懂。”

  傅恒的手一顿,久久未再下笔。

  有滴墨落下来,正好滴在了那好似新月般细而弯的长眉尾端,那如远山含黛般的柳眉下面括着双晶亮的眸子,一身鲜艳的大红色婚服坐在烛光里,妍姿巧笑,晕开成桃红色的两颊梨涡。

  他画的是前生与他大婚时那个满怀欢喜和期待又难掩羞涩的笑颜,脑中浮现的却是这一世微微弯着眼眸,嘴角也扬着个完美弧度,仿如戴着张假笑面具的脸。

  真心和假意的区别是那样明显,一眼便知。

  画被挂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烟气从淡黄色绢纱灯罩中袅袅升起,将那画中的笑脸氤氲得似梦似幻,更不真实了。

  梁柱上挂着的明角灯里透出的光将傅恒的影子拉得很长,杜枫低着头,恍惚间,不由觉得那影子好似颗孤竹,被风吹得摇了几下,一种伶仃之感在他心头升起。

  傅恒背手而立,望着画,将脸上的落寞掩在阴影里。

  这是我该受的。

  他如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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