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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傅恒,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扯了吗

论适配性重生

  第一百四十九章

  “傅恒,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只是一出戏里面的人物?”

  尔晴抬起脸,与他的眼睛对视,脸上透着傅恒看不懂的惶惑和压抑已久的无助,好似一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鸟儿,在风中扑扇着翅膀,不停盘旋,因无处落脚而发出哀鸣,可怜又可悯,让傅恒情不自禁想要伸出手去拥住她。

  可惜,他才刚做出抬手的动作就被尔晴躲开了,她微敛眸,神情淡漠地瞟了他一眼,表达着无声的拒绝,傅恒只好悻悻地放下手,满怀空空,心里不由很是失落。

  他低下头,眨了眨眼睛,将所有的难过和伤情全都掩去。

  尔晴装作没看到,收回视线,回忆着‘前世’她在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和从前的那些往事,带着无限思虑,继续陈述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你,乃至皇后娘娘、皇上等等,所有人好像都是为了衬托、突显魏璎珞而存在的,魏璎珞就像是那戏文里的女主角一样。”

  她吸了口气,然后呵笑着哼出,不无讥诮地说:“于是,总会有人想栽赃陷害她,之后又被她拆穿,不就体现出她有多冰雪聪明?于是,总会不断出现一个一个的人与之刁难作梗,再由她一一化解,看,伶牙俐齿不也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前世’的‘尔晴’写过小说,自然知道这种对比的写法,没有配角的犯蠢出错怎么突出主角的才智过人?没有配角的墨守成规怎么突出主角的古灵精怪?没有配角的或冷漠麻木、或矫揉造作、或嘴甜心苦,怎么突出主角的一片赤忱、与众不同、突出她是个冷面的好人?

  “有反面配角,自然也有正面配角,所以,就会有人对她青眼相加、偏爱非常;就会有人对她忠心耿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就会有人情不自禁被她吸引,口是心非地为她保驾护航;就会有人为其心倾神驰,一往情深,不能忘怀……”

  傅恒心里一咯噔,虽然没完全听懂尔晴在说什么,但却敏锐地感知到她话里的若有所指,他故作镇定地问:“你说的这些人都是指谁?”

  “你想到了谁我就是在指谁。”

  尔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我不能理解。”

  傅恒摇着头,不可思议道:“尔晴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的表情难以言表,继而眼含忧心道:“你……是不是一时受了太大刺激,胡思乱想……”

  “我很清醒。”

  尔晴脸有些黑,无语地打断他。

  少顷,她敛去无奈,反问:“戏文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我……”

  傅恒犹豫了。

  刚刚,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很多人。

  其中,记忆里最深刻的,是一件前世今生都发生过的事,他曾两次都提了醒,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得了那人被罚。

  弘晓为人所欺,以为魏璎珞与侍卫私通,要带人抓捕,虽说最后魏璎珞三言两语就化险为夷,却也引来她的仇视,在坤宁宫大祭时,用绵纸沾盐粒,擦在切胙肉的刀上,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那块肉被分给弘晓,紧接着就有人告发了弘晓,皇上大怒,褫夺其乾清门侍卫一职,关在府中禁闭思过。

  傅恒去其府上探望劝慰,却在看到弘晓优哉游哉的模样时忍俊不禁:“你这过得还挺潇洒的嘛!”

  弘晓立即垮脸,郁闷得很:“我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又恨恨道:“都怪那个讨厌的丫头故意陷害我,还好你娶的不是她,不然让我跟她做邻居,我恐怕要连夜搬家。”[1]

  “你该,是你先招惹人的,当初那亏还不够你吃?”

  他默了几秒,才接的话,弘晓听罢,更气了:“我堂堂一个亲王,就算被皇上派了个侍卫的活计,也没空找个奴才的不痛快!若不是收到密报有宫女私通外男,那庆锡又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职责所在,我焉能不管?”

  弘晓小时候十分得世宗皇帝喜爱,以宗亲身份入尚书房读书,世宗特意选了与怡亲王府毗邻而居,李荣保家的老九也就是傅恒为其伴读,直到当今皇上继位,受其几位哥哥卷入弘晳逆案的影响,也被不喜,弘晓退出尚书房,进宗学继续学习,而傅恒则领了蓝翎侍卫一职,入宫行走。

  打小一起长大,傅恒对好兄弟的脾性相当了解,弘晓心活面软,很容易轻信与人,未经查证,才会差点冤枉了魏璎珞,招致报复。

  “你稍微想想,也该知道,嘉嫔向来与高贵妃沆瀣一气,与我姐姐不对付,她宫中人故意攀咬之词你也信?”

  “我那时才刚刚领侍卫一职,一时气不过就没想那么多,再说了,我哪分得清哪个宫女是哪个宫的啊?”

  得,这人还真活该,若不是傅恒多嘴提了句自己曾看到他与嘉嫔下宫女站在一起说话,弘晓就成嘉嫔的替罪羊了。

  “我好言相劝,你还不听!”

  弘晓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好三样东西,一好诗书之趣,二好山水之乐,三好口腹之欲,让我吃那寡而无味的胙肉,比要我堂堂亲王做侍卫还难受,皇上禁足我三月,解了我侍卫一职,我也算因祸得福。”

  “想开了?”

  “有什么想开想不开的,皇上不待见我一家子,我就不非凑到他面前讨不痛快了呗。”

  这话傅恒就不好接了,便转开话题,又聊了一会儿后,回自家去了。

  思绪归拢,另外好几张脸也浮现在他眼前。

  不刻意去想还不觉得,一旦将一切都联系在一起看,好像确实,很多人很多事都或多或少和魏璎珞有那么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傅恒依旧难以接受尔晴的说辞,而且,至少,他没有如她认为的那样,前世今生,都不是。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我也承认我曾真切的爱过魏璎珞,可也只是爱过而已,与你成亲之初……”

  尔晴表情一凛:“我现在并不想听你说这些。”

  “不,尔晴,就两句,就听我说两句,好吗?”

  傅恒恳求道。

  然后在尔晴没来得及说什么前,飞快地将早已在藏在心里许久的肺腑之言诉诸于口:“那时,姐姐生永琮,我去见魏璎珞并非与她余情未了,只是想将从前她送与我的那个荷包还给她,做个彻底的了断。”

  尔晴笑了:“你的意思是后来魏璎珞骗了我,她在说谎?那她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王小春,那个尽职尽责为她传递消息的小太监,他与魏璎珞、与他,从来无怨无仇,甚至都无甚交集,又有什么动机去污蔑他们两个?

  不得不说,尔晴的心湖还是被傅恒的话激荡起了几圈涟漪,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

  就当魏璎珞、王小春所言都算不上有力证据,她亲耳听到的总作不得假了吧?

  尔晴不信自己,难道要信有前科的他?

  傅恒有苦说不出,魏璎珞当真冲动又鲁莽,无论什么话张口就来,而完全不考虑她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可,他又能怪得了谁呢?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啊,在他对她心动之前,她就是如此行事的。

  因为她姐姐的死,她想进宫找仇人复仇,又因为那块玉佩,她怀疑上他,傅恒是可以理解的,可她却在根本一丝确凿的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多次设计于他,猪胰泡、带盐的胙肉,若不是他提前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怕是弘晓的下场同样也会降临到他头上。

  傅恒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何会爱上魏璎珞,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他不会否认,就像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一样。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日,傅恒转身的瞬间,就在想,他只愿,从今往后,自己与魏璎珞之间不要再产生任何的瓜葛,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亦是为他确实辜负了她,他不会对她做什么,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2]

  可魏璎珞胡说八道故意误导尔晴一事,傅恒没有办法勉强自己不去怨她怪她:“因为魏璎珞觉得是你献的那个方子才害得姐姐不顾寿元,拼死也要生下永琮,在她眼里,谁都比不过姐姐,姐姐难产受了罪,她便存心恶作剧,对你施以小惩。”

  “虽然我的确很不喜欢魏璎珞这个人,但我并不认为她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扯了吗?”

  尔晴根本不信。

  她所说的也都是真话,不是心口不一。

  若抛去作为喜塔腊尔晴对她似羡似妒的那种心态,只从观众的角度,站在上帝视角去看她,她聪明、机智、勇敢、重情重义,对爱情有着美好向往却又不会耽于情爱,所以一路升级打怪、披荆斩棘,最后走上人生巅峰,确确实实算得上是一部爽剧里面当之无愧的大女主。

  诚然,魏璎珞也并不是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缺点的,有些许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才会显得她更真实,瑕不掩瑜,喜塔腊尔晴则是相反的。

  喜塔腊尔晴阴郁、偏执、极端、嫉妒心重,自私自利、甚至丧心病狂到恩将仇报,害死大家的白月光皇后娘娘,而魏璎珞却是明媚的、鲜活的,恩怨分明、坚定执着,永远都不服输,拥有很多很多喜塔腊尔晴所没有的美好品德。

  谁更招人喜欢,谁更值得拥有圆满的结局,不言而喻,所以这样的喜塔腊尔晴被灌下毒酒,极致痛苦、饱受折磨地死去,是活该,是罪有应得,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这对比不可谓不强烈。

  尔晴确实是真的相当讨厌魏璎珞其人,但她也明白,她人生的悲剧,其实和魏璎珞没多大关系。

  她脸色愈冷,望着傅恒:“你没必要为了讨好我就用这种可笑的言论去诋毁她。”

  “你真的就是这么看我的么?宁愿相信魏璎珞也不信我?”

  傅恒的心仿佛被揪紧,眼圈一点点红起来。

  “够了,我说过,我不想再和你讨论前世的对与错,如果你解不了我的疑惑,就请出去吧。”

  现在,尔晴完全没有心情听傅恒说他到底爱谁又不爱谁的问题,她的思绪全都关注在自己是否真的只是一个被写出来用来对比女主的恶毒女配角之上?

  这比任何事都重要,攸关生死。

  若然真如她所想,岂不表示,她注定还会是那样的结局?

  尔晴一点都不希望再一次承受被毒酒灼穿喉咙、肚肠乃至五脏六腑的痛了。

  而且,凭什么?

  凭什么,主角有执念就是坚定倔强,配角有执念就是偏执极端?凭什么,主角的记仇就是恩怨分明,配角的记仇就是睚眦必报?又凭什么,主角牵连无辜就是逼于无奈,配角牵连无辜就是天生蛇蝎心肠?

  她喜塔腊尔晴才不是他们口中所定义的人,那些人有什么资格说‘尔晴,我劝你善良’,连她的名字也要被泄愤式地骂作稀巴烂尔晴?

  善良,尔晴当然可以是善良的,她从来都认为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对方没有招惹到她的情况下,她脑子坏了要作死去给自己找麻烦?

  魏璎珞说她一直是伪装出来的大度和温柔端庄,后面装不下去,就原形毕露了。

  是,与人为善只是她审时度势后所做出的一种趋利避害的选择,而非她真正出自于心的善良,好,就算她居心不良好了,可她一开始并没有对不起他们啊,更没害过他们,甚至多多少少帮助过他们,为什么他们都要站在魏璎珞身边来指责她不善良?

  尔晴几乎又要陷入前世那种癫狂的状态中去,她直直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而虚无,就像是一座透着森森冷意的幽暗深邃的枯井,叫人心惊。

  傅恒不停喊着尔晴的名字,心疼地将她攥得几乎发白的拳头一点点掰开。

  “尔晴,醒醒,别弄伤了自己。”

  见尔晴没反应,他也顾不得自己理解得对不对,说得有没有道理,豁出去了。

  “好,若按你所说,我们只是戏文里的人物,那么你又怎么会成为所谓真实世界里的‘吴雨’,从而知晓‘尔晴’只是一曲戏文里的人?”

  “一出戏再怎么宏大,要连续演上十几二十折,也不可能演尽一个人的一生,虽然我并不是记得所有的一切,却也有大概的映像,知道我是怎么从孩童时期成长到现在的,许多重要的时刻更是记忆犹新,你也该是一样的,不是吗?”

  “你可以再去府里,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一问,他们是不是也一样?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亲朋好友以及亲朋好友的亲朋好友,他们也肯定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与魏璎珞又有何关?更不会只是因为魏璎珞而存在!”

  “最最重要的是……”他拉起尔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处,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心跳亦十分有力:“此时此刻,我和你是真实、真切地存在于这天地间的!”

  尔晴被傅恒的这一连串振聋发聩的反问问懵住了,不自禁跟着他所说的去想。

  她记起自己第一次换牙,记起自己第一次骑马却从马上跌下来摔崴脚了,记起自己十五岁第一次来癸水时,印到了外面的裙子上,好在只被皇后娘娘看到了,是皇后娘娘告诉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她发生了什么,教她今后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还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可以好好休息。

  还有康儿,他步履蹒跚,一步三摇地向她走来,张开手臂求抱;他咿咿呀呀学说话,口齿不清地喊她额娘;她握着康儿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自己的名字,这些的这些,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都是如此的美好而真实呀!

  倘若,所有一切真的都已经注定,无法改变,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突降陨石给砸死吧?但如果往好的方面想,这样,是不是也就代表康儿一定会再次回到她身边?

  心神一松,也就释然了,尔晴不再去想有的没的,只道:“你说得对,我不该胡思乱想。”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该再畏首畏尾,顾虑重重,于是,她舒展眉头,微微眯眼,露出个浅浅的笑来,为自己打气。

  “你应该饿了吧?我去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见状,傅恒便也安下心来:“用过膳,让大夫帮你好好诊诊脉,之前没人发现你有孕,也就从未注意过禁忌,不知道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好。”

  她点点头,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傅恒握着,尔晴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扫到他的脖子,更不自在了。

  刚准备说些什么,傅恒先开口了:“尔晴,那,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你说。”

  “你有喜的事儿,是不是应该去信京里,额娘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尔晴深深地望过去,看到傅恒脸上的忐忑和希冀,便明了他在想什么,不过,她既已说要为了康儿再次接受他,就会努力去做到,也给康儿一个完整美满的家。

  “寄两封吧,我家里难道不需要寄?”她神色淡淡。

  阿诨跟阿沙一定也会为她而高兴的,玛法也不会总是一脸愁苦,压力那么大了。

  “自然也要寄的,自然也要寄的。”傅恒连声说好,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我立即去写,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

  话没落就开始往外走了。

  “你去换件高领的衣服再出门。”

  “啊?为什么?”

  傅恒有些茫然地回过头问。

  尔晴抿抿唇,感觉很尴尬:“你那伤口让……”她又想了想,改变主意道:“自己处理一下吧。”

  “我……”傅恒抚上那处,他看不见伤得怎样,但确实挺疼的,估计尔晴那一口是真下了狠心,他轻嘶了声,扭着脖子眼珠子向下瞥好似很吃力的样子:“我这样自己也不太好弄啊,你若不想让下人们知道,只能麻烦你来帮我上药了?”

  这人还真是会趁竿上!

  尔晴沉默地看着他。

  “对着镜子应该也是可以的,多谢夫人关心。”

  傅恒微微笑了笑,拿了件靛青色长袍,出到月门外去换了。

  呵!

  尔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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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根据《宸垣识略》记载福康安的府邸在东四牌楼北二条胡同,还有一本书(忘记名字了)中记载傅文忠公第在二条胡同(所以我就设定富察府老宅在这里),再根据1750年乾隆京城全图看,怡亲王府也差不多在那个地方,很有可能相邻,就像后来交辉园与春和园也毗邻一样。

  [2]联系前文可以知道,傅恒也是因为知道皇上一定会保住魏璎珞,所以为了家族为了福康安考虑他做不了什么,福康安觉得傅恒如果真的有心,未必没有办法,还是他太年轻了,不明白皇权真正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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