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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傅恒,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只是一出戏里面的人物

论适配性重生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其实,尔晴是知道的,也是清楚的。

  富察傅恒素来奉行君子之道,自诩立身以直,做人光明磊落,心怀坦荡,不屑于做那两面三刀之事,用花言巧语来欺骗别人,尤其是欺骗一个女人。

  或许她应该相信,那时他许下诺言,后来他想与她好好相处,都是真心的,只不过他也同样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无法勉强自己去做到,而已。

  从前,是她太傻太天真,整天执着于爱不爱的,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简直是吃太饱,闲出屁来了。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其他的人和事都没那么重要。

  学会取悦自己,让自己过得开心、过得快乐才是正道。

  只要,她不再去在意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情和爱,不非要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与他做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安安心心等着做她风光无限的诰命夫人,一辈子穿金戴银、锦衣玉食,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样的生活,不要太惬意!

  如此一想,尔晴便觉得,富察傅恒,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了。

  何况,据他所言,再联系她的安全期、排卵期来算,康儿确实更有可能是他和她的孩子。

  尔晴不愿再去想,若然真是这样的话,她前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又一次的作茧自缚,才让自己陷入那万劫不复之地,让康儿的身世变得那样不光彩,蒙上永远甩不掉的阴影,被人在背后取笑、议论。

  后来的那些年,他过得怎么样?会不会想她这个额娘,又,会不会恨、怨她这个额娘?

  喜塔腊尔晴不是个喜欢认错的人,也不喜欢沉溺在后悔的情绪中,所以,她更愿意去期待,期待这一世能给康儿一个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出身,弥补她曾经造成的悲剧。

  只是,只是。

  即便傅恒说得是真的,即便她的安全期确实是绝对的安全期,她的康儿就一定能再次回到她身边吗?

  尔晴何尝不明白这其中有多少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她必须要搞清楚一个问题。

  她把视线落在傅恒身上,确切地说是落在他身上的某处,眼中闪动着什么,看不真切。

  傅恒不敢动,也不敢开口说话。

  然后,在他不确定的惊喜地注视中,尔晴慢慢坐起身子,倾向他,傅恒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拥住尔晴,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下一秒,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令他回归现实,尔晴咬了他,狠狠地咬了他。

  傅恒仍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任凭尔晴更用力地咬下去。

  “呕~”

  血腥味刺激得尔晴推开傅恒,再一次趴到床边干呕起来。

  傅恒忙去倒了杯热茶喂给尔晴,一下一下给她抚背。

  尔晴吞了口茶漱了漱口,吐到渣斗里,又将杯子里剩余的茶水全都喝下之后,感觉才好了点。

  她摆摆手,傅恒便立即停下来。

  “疼吗?”

  尔晴问。

  傅恒像是没听到,怔愣着。

  尔晴皱了皱眉:“我问你,疼吗?”

  她加大了音量。

  傅恒回过神,赶紧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似乎是怕尔晴不相信,他还努力地做出了个极认真的表情,把脖子凑得更近了些:“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气的话,你可以再多咬几口,或者……”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根簪子,拉过尔晴的手,将簪子放到她掌心,又把她手合上,让她握住簪子,放到他肩膀上:“用它往这儿刺。”

  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是不怎么美好的画面,尔晴神情变了变,继而不太高兴道:“我可没有随便拿簪子乱戳人的爱好。”

  她抽出自己的手,继续紧紧盯着傅恒。

  傅恒朝尔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尔晴一瞬不瞬的目光中,小心地将簪子收进怀里,后问:“那你刚刚……是想?”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现在是属于什么情况,我们身处的世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到底是真是假,尔晴很久以前就有过疑惑。

  初时,一觉醒来看到手脚变小的自己,脑海里闪回着小时候的恶毒女配十年来的记忆,尔晴不敢相信,也觉得离谱,自己居然穿进了一部电视剧里!

  她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在看到周围古色古香的装饰布置后,又立即闭上,觉得肯定是自己白天看电视看太久,又或者是写小说写入魔了,胡思乱想,以至于做起了这么个怪异的梦。

  在咬了自己手一口后,尔晴不得不接受她不是在做梦的事实。

  从没有拿过绣花针的尔晴本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才会那么快就适应了当个童工绣娘。

  绣作里的生活,怎么说呢,总归都只是群十多岁的小姑娘,不管她们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目的,那点子幼稚的伎俩骗不了拥有成年人魂魄的尔晴,唯一所要担心的被那个不知因何缘由而心理变态的领催找茬,也因为尔晴会来事,经常给其上供而少了许多。

  这一次,她没有被推下枯井,没有遭遇那样可怖的噩梦,但她仍然惧怕那丑东西,没有来由地惧怕,尔晴不知道原因,只当是与生俱来的。

  好在皇宫内院并不会无端从哪里跑出来蛇虫鼠蚁之类的小动物,而她作为一个初级的尚在学艺的奴才,也没有资格到处乱跑,有限的活动空间只有绣作那间小院,宫女们所住的大通铺倒座房,偶尔会被派去裁作、如意馆领所需绣制的布匹和花样子,或是在时间紧张的情况下被调到针线房、衣作做些小活计。

  乾隆三年末,永琏病故,绣作里几百个绣娘被命令要在三日内赶制出二阿哥的敛服,尽管尔晴已比前世更快地学会各种绣法,技艺也更高超,却还是抵抗不了天寒地冻下手、脚僵硬所带来的影响,她也还是被找到由头,罚在凛冽的北风中跪一个时辰。

  那一天没有下雪,她也没遇到个好心的陈贵人为她说好话,罚完跪后,她几乎根本站不起来了,膝盖上也因此留下块疤。

  之后,尔晴玛法病重,她得恩旨回家探病,与玛法那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让她改变主意,使了银钱贿赂分管差役的掌事进了长春宫。

  再后来,就是她还是走上前世的老路,嫁给了傅恒,一直到现在。

  她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和喜塔腊尔晴不一样,所以绝不会像她那样爱上不该爱的人,落得个可悲、可恨又可叹的下场,然而,兜兜转转,却让她发现。

  原来,她就是喜塔腊尔晴,喜塔腊尔晴就是她。

  但,她明明仍旧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所经历过的一切,虽然同时,她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作为喜塔腊尔晴的一生。

  是重生?是轮回转世?亦或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尔晴再一次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存在。

  迟疑了许久之后,傅恒开口了,但对于尔晴的问题,他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他也不能理解,即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本身,也不能理解他和尔晴这样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我只以为我做了一个噩梦,可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梦里的许多事儿、许多人也在后来得到了验证,我开始觉得或许那不仅仅是梦,或许是像黄粱一梦那样,是对我的警醒,提醒我不要和梦里的我一样犯相同的错。”

  “直到,昨夜你那样喊我,我才真正明白原来那真的不仅仅是一个梦,佛家的转世轮回之说,大概是最能解释我们现在的状况了,只不过我们没有转世为另一个人,从婴儿开始一点点长大,而是再一次成为了我们。”

  傅恒说得很认真,尔晴听得也很认真,但她却不能完全认同傅恒的话。

  “如果我说,我和你的情况并不尽然相似呢?”

  于是,尔晴向傅恒讲述了她再次成为喜塔腊尔晴前的那一世,姑且称之为‘前世’吧。

  前世,‘尔晴’家条件不差,可惜一家都是重男轻女的,在计划生育抓得那么紧的情况下,连生了两个女孩后,非逼着她妈生第三个,结果快生产的时候遇到计生部门抓人,为了不交罚款,让她妈怀着孕东躲西藏,害得她妈难产而死,胎儿也没生下来,被憋死了。

  那个死胎是个男婴,那家人抱着胎儿哭的死去活来,‘尔晴’在一旁,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着。

  后来,那个人又娶了个老婆,得偿所愿生了个儿子后,就更不把她和妹妹放在心上了。

  ‘尔晴’妈妈生了‘尔晴’后身体就不太好,生她妹妹时更一度被下了高危通知书,所以她妹妹自小就体弱多病,八岁时因为意外掉进一个很深的池塘里,虽被救了上来,却感染了脑膜炎,高烧不退,没得到及时医治,病死了。

  “所以,那个‘尔云’是你的妹妹?”傅恒看到尔晴疑惑的目光便解释了一句:“之前,你落水生病,曾在梦中喊过这个名字。”

  “不是尔云,是阿云。”

  说来挺奇妙,前世她的名字与‘晴’相对,乃是一个‘雨’字。

  姓吴,吴雨。

  吴雨?吴……无,无雨?无雨不就是晴吗?

  尔晴注意到了一个她之前从未注意过之处,忽然沉默下来。

  “怎么了?”傅恒看出她的异常,不由担心道:“如果你不想再说了,可以等准备好了再说。”

  “没事儿。”

  这又是个讲不清,理还乱的疑问,尔晴决定暂且不考虑吴雨,专心思索喜塔腊尔晴的问题。

  “后来……”

  后来,‘尔晴’高中毕业后,借着去上大学的名义,趁机跟家里断了联系,那时火车票还没开始实名制,她先买了到大学的火车票,却没有去报到,而是又乘火车、长途汽车转了好几趟,才在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租了个房定居下来,那家人想找也找不到她。

  ‘尔晴’自高中起就开始在某网站上写小说,一来二去,省吃俭用,也存了些钱下来,后来也是一直靠写作谋生,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假如她没有手贱地打开电视,假如她没有作死地被属于喜塔腊尔晴的剧情所吸引,不,现在看来,她会被吸引是注定的。

  尔晴哼笑了声,作为收尾。

  倘若真是轮回转世,那么,在成为喜塔腊尔晴之前,她是谁?在作为喜塔腊尔晴死之后到她再世为人的二百多年里,她又是谁?

  为什么她就只有这两世,也许勉强也可以说是三世的记忆?为什么她唯二记得的两世,她都是女子?

  “难道说女子转世仍旧是女子,男子转世仍旧是男子,猫、狗、牛、羊它们转世都仍只能是猫、狗、牛、羊?就好像奴才的子女永远是奴才,身处贱籍就永远是贱籍一样,吗?”

  尔晴讽刺地问,虽然雍正皇帝曾废除过一部分贱籍,可像尔晴这样的包衣旗人家,若是不被抬旗,其家女儿就要不停地被送进宫当奴才,至于倡、优、隶、卒等社会最底层的人民,他们的命则远比包衣奴才还要凄惨得多的多。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依然还是我们,不是吗?”

  听了尔晴的话,傅恒沉思良久,才这样回道。

  “而且,我不太明白,你刚才所说的dian……dian什么是什么东西?”

  他这一问,算是问到了核心。

  “你可以将之理解成台上演的戏文。”

  “所以,你是说,我们的故事在几百年后被编进了戏文里?这不是很正常,千百年来,由史书里的记载延伸出了多少精彩绝伦的戏文?”

  “不是。”

  尔晴不知道该怎么和傅恒解释,或许一开始问他就是错的。

  在‘吴雨’所存在的那个时间的几百年前,历史上确实有富察傅恒,有福康安,有他富察傅恒的妻子,可他的妻子不是叫做喜塔腊尔晴的她,历史上说不定根本就没有雍正四年十月初一辰初一刻出生的喜塔腊来保的孙女这个人。

  就算叫富察傅恒、福康安这两个名字的人确实是真实存在过的,也不代表他们就是历史上的富察傅恒和福康安。

  所以,很有可能,她和他还有康儿都只不过是别人笔下的故事里的配角,结局早已写成,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挣不脱早已既定好的命运。

  这是尔晴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她垂下眸,盯着锦被上绣着的缠枝花纹,幽幽开口,声音很轻很轻,恍若穿越时空而来。

  “傅恒,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只是一出戏里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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