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僧 4

出了门只往那城墙处跑，也不知道那是通向哪里，一路跑着，便听见四下有人喊：“哎，那不是那个法师吗？”“嘿，就是那个好色的法师，跑这么急干嘛去呀？”

我听见他们乱七八糟的说话，人已经跑到城门前，几个守门的卫兵瞧见我都笑呵呵地向我抱拳：“哟，法师呀，您是要去哪？”

我胡乱地应和着说：“出去走走，请问，外面是通向哪里的？”

一个卫兵说：“出去二里外连着官道，有个叉路，往东是连城，往西是繁城，法师是要去哪？”

我一时也不能判断，再问他们：“几位可曾见我师兄？”

他们一听却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我比了一下师兄的身高，他们更是迷茫，那个说话的卫兵说：“法师来时便是一人。”

我一怔，我一人？于是我追问：“那，这城里，还有和我一样打扮的和尚吗？”

他们果然地摇头，另一人说：“我们城中没有寺院，法师也是第一个，前些日子进来就说我们这城里有邪祟，替咱们将军除了一害，以往便不曾有道士或者和尚来过。”

我们没有一起来？那么师兄去哪了？我又想问他们我打哪来，怕他们当我神经病。

“法师若是要赏景便是去连城，那里有一座大瀑布，无比壮观，若是要去观佛就去繁城，那有一座大坐佛寺。”卫兵见我踌躇猜我想法，指点着说。

我想去找师兄，现在我更确定我是在幻境里，因为在现实中，师兄与我是寸步不离的，所以，竟然是在幻境里，那么我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跟师兄走散，哪怕在这里，我也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

于是我又问他们，我是自哪里来，说我的方向感很差。

他们笑了笑，指着另一处高楼说：“法师是自那南门来的，来时，应该是从北方。”我闻言又问从城外可能到南门，他们给我指了方向，我这才向他道谢而去，他们还在身后关照：“法师早去早回，明日将军生辰，这城门前的早。”

我又向他们弓了弓身这才快步走了。

果然二里之外是宽大的官道官道绕着一个大湖，我便又按照他们指引的方向回去，若是和师兄失散，便应该在来路。

可是我正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得见有人在耳旁说话：“不必去找了，找不到的。”

我立即驻足四望，四下一片空旷，官道另一面是一大片农田，根本没有人在。

“谁？谁说话？”我问，转了几下身还是没人。

“是我。”耳边的很熟悉，一时听不出来。

“你是谁？出来！”我喊。

他冷笑：“我就在你面前，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找不到师兄了。”

“为什么？”我急了一头的汗。

“因为，他和你分道扬镳了，他和那个小妞去过好日子了，你自己说的，要让他去过寻常人的生活，所以，你们就分开了。”他说着。

“我怎么不知道？”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依着一棵树，站在树荫下才觉得凉快些。

“因为，你忘了，和他分开后，你生了病，然后就忘了，这不是才醒吗？”他又说。

我想了想又连连摆手：“不，这不对，那个温香阁的女人说，我前些日子就在这里了，刚才那卫兵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说你忘了嘛！失忆，知道不？哎哟，你这智商，真让人捉急。”他有些不耐烦。

我这才有些释然又问：“那么你又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风，我抬头，见一小团乌云正停在头顶挡了日头，这是要下雨了？云来的也太快了吧。

可是正想着，从那片湖里远远借着乌云升起一阵风就到了我头顶上方，然后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来。

这家伙我认得，是画壁里的那条娘娘腔龙，它怎么在这儿？

“小哥，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它满脸的哀怨。

我不说话看着它，它一怔，向下降了一些看着我：“你脸上有纹，你不是他？”它说着突然一捂嘴，像是说错了话。